“呵!”香姨娘的笑越發冷了,“二小姐,你就別想了,你就這殘花敗柳一般的身體,別說做妾了,就是做丫鬟,估計你都進不了蕭王府的大門!你就別在做夢了,清醒清醒吧,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夫人要給你這個夢吧,來,我告訴你!”
香姨娘說的這些澹臺明月都清楚,只是從來沒有人拆穿而已,如今被香姨娘全部拆穿,她就像是光着身子被衆人圍觀一樣,羞惱不已,她惡狠狠地盯着香姨娘,她恨她,她恨她打破了她的美夢,她恨她太殘忍,哪怕是做夢都不讓她做。
蕭王府是什麼地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老王爺更是鐵血手段,小王爺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親事不僅要老王爺點頭,更要皇上太后點頭,她的身份怎麼配得上小王爺那樣的人?
香姨娘也曾經年輕過,澹臺明月的心情她怎麼不理解,可她也是爲了她好,夫人的手段太殘忍了,澹臺明月沒有做錯什麼,她卻算計她,她怎麼能忍受?
偏廳裡,武不凡一襲白衣,風度翩翩,氣質如玉,酈蕪蘅華服加身,在白色的狐狸毛襯托下,顯得更加嬌俏可愛。
“世子妃安好!”
成親之後的酈蕪蘅更加漂亮了,素顏朝天,依舊明豔照人,成親之後的她多了幾分女人才有的嬌俏,行走間風情並純潔,更讓人側目。
酈蕪蘅坐下來,望着眼前的男人,她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對他的認知還處在話多、囉嗦且有些神秘,更多的是他那乾淨的讓人找不到任何瑕疵的經歷,因此,對他,她總是抱着一份戒備心。
“武公子,今日上門,甚是難得,不知你有何事?”
酈蕪蘅開門見山,很直接,武不凡微微一愣,隨即笑了,這纔是他認識的酈蕪蘅,直接,除了自己親近的人,對誰都抱着戒備心的姑娘。
“你還是如此!”武不凡偏着頭,臉上掛着一如既往溫和的笑容,“還是不能告訴我爲什麼一直對我抱着戒心嗎?這個問題困擾我一年多了,我一直無法釋懷,總想找出原因,我真的很不明白。”
“你何必執着於一個問題許久,武公子,你這次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酈蕪蘅避開這個話題,直接問他來這裡到底什麼事,武不凡很無奈,“沒什麼,你成親那日沒能到來,覺得很遺憾!這次來看你,我過了不久,就要回去了!”
最後這句話,不知爲什麼,落在酈蕪蘅耳朵裡,覺得格外清晰,而且語氣帶着淡淡的悲切和遺憾,遺憾說得過去,那悲切是什麼意思?
酈蕪蘅定定地望着武不凡,說起來,她和武不凡之間並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他要離開,其實完全用不着特意來見自己,可就在剛纔,他卻跟自己說要走了,言下之意是要跟自己道別嗎?
“神都之大,我已經見識了,但這裡實在是臥虎藏龍,我哪裡有本事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已經一年多了,不知師父身體可還康健,就想幹脆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也好,臨走之前,我特意來看看你,我們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雖說談不上什麼深厚感情,但至少還算有幾分交情!”武不凡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哀傷,他定定地望着酈蕪蘅,從他的眼睛裡,酈蕪蘅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印象中武不凡是一個風流倜儻且正義感爆棚的人,不僅如此,花言巧語、各種撩妹技能信手拈來,這樣的他,怎麼可能露出哀傷之色?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酈蕪蘅不由得想去深究,她仔細琢磨武不凡言語中的字詞,她看了看身後的丫鬟,對月荷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出去守着門,另外,叫梅香他們去屋子四周轉一圈,給我守着,我有點事,沒有我的吩咐,你們誰也不能進來!”
武不凡搖搖頭,有些無奈,可眼底卻有一股溫暖緩緩劃過,等他們出去之後,酈蕪蘅才認真望着武不凡,“武公子,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交情,你今日來跟我告別,我覺得很榮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什麼我會對你抱有戒心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是你的經歷,你從出生到現在,一生簡簡單單,乾乾淨淨!你知道,這世上沒有誰是完美的,哪怕是聖人,也有可能出錯,可你卻乾淨得完全像一張白紙,你覺得人能相信嗎?太過於完美的人,只會讓人覺得害怕心驚!”
武不凡恍然大悟,他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沒想到居然是因爲這個!不過,你回去調查我,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你爲什麼會調查我呢?”
酈蕪蘅挑眉,直接說了一句:“因爲我的直覺!”
這讓武不凡更加無語,居然是因爲直覺,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特別是彎腰撣了撣膝蓋處的袍子,這讓酈蕪蘅多了幾分心眼,她總覺得今日的武不凡有些不一樣,但那裡不一樣,她卻說不上來。
“這次我是真的要回去了,我師父把我養大,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我的一生!神都的繁華我見識過了,儘管你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深厚的交情,但我還是趕來跟你說一聲,我明日午時離開,想在八方酒樓請你吃一頓飯,不知道你可願意?”
請吃飯?今日的武不凡裡裡外外都透着一股子奇怪,可轉念一向,他要離開,請相熟的人吃上一頓飯,再正常不過了!
武不凡看了酈蕪蘅身後一眼,特意說道:“對了,還有小彩那丫頭,我記得,她可是一個吃貨啊!這八方酒樓雖然比不上一品香,但也是神都一絕,其中他們有一道茄子煲,格外好吃,明帶着她一起來吧!”
“既如此,那行,這頓飯由我來請吧,算是給你踐行!”
送走了武不凡,酈蕪蘅回到慕蘅院,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對閻媽媽說道:“媽媽,去把耿樂給我叫來!”
“世子妃,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