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荷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但當她點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往下掉淚,澹臺明月這才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走了一路,酈蕪蘅秉承着能不說話絕不說話的態度,倒也相安無事,長公主瞧見王梓涵,還特意叫了她問了一些話,看得出來,長公主對王梓涵很好。
又過了一會兒,長公主問酈蕪蘅:“安康,不知你喜歡哪一種菊花?”
酈蕪蘅微微一愣,沒明白過來安康是在叫自己,丁嫋嫋推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我比較俗氣,喜歡紅牡丹和白牡丹,紅得大氣妖嬈,白得純潔天真。”
長公主對酈蕪蘅的話很贊同,“本宮和你一樣,前段時間父皇賞了我一盆瑤臺玉鳳,我瞧着好是好看,就是太嬌貴了。”
又過了一會兒,長公主說累了,要去歇會兒,大家隨意。
好不容易等長公主走了,衆貴女紛紛找了涼亭進去,早有大閘蟹準備好了,聞着這味道,酈蕪蘅的口水都差點出來了。
自己好久沒吃大閘蟹了,這個季節吃大閘蟹,再配上幾盅花釀,如果換一個地方,十分愜意。
丁嫋嫋和酈蕪蘅並肩而走,王梓涵此刻被寧安纏上,不得脫身。
“蘅兒,你說今天怎麼皇室公主也來湊熱鬧啊?我是第一次見到公主呢,沒想到公主這麼可親,看着就很舒服,一點也沒有皇家公主的派頭,真好。”
酈蕪蘅笑了笑,丁嫋嫋又說:“這澹臺家真是了不起,一個小小的菊宴,居然來了這麼多人。”
不可置否,酈蕪蘅卻一路上都在注意,澹臺明月絕對不可能放棄這麼一個好機會,酈蕪蘅悄悄的問丁嫋嫋:“嫋嫋,今天只是宴請了女賓嗎?”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哦?”酈蕪蘅沒有再問,心裡琢磨着澹臺明月到底能從什麼地方入手對付她呢?
“嫋嫋,我要出恭,你去不?”酈蕪蘅想到了一個辦法就問丁嫋嫋,丁嫋嫋搖搖頭,“那我在這裡等你。”
走出亭子,幾位貴女正在玩投壺的遊戲,看到酈蕪蘅,大家不約而同裝作沒有看到,也不去叫她。
酈蕪蘅樂得清靜,帶着小彩來到一處團花緊簇的地方,她拉了一把,蹲在地上。
“小彩,你去查查澹臺明月和聶家小姐此刻在幹什麼,聽到什麼了,回來告訴我。記住了,不要用你的毒,知道沒?”
酈蕪蘅只有打算,聶清篤啊,折磨了她兩輩子都無法消磨的疼,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呢?今天見到他女兒,就當是先收點利息好了。
小彩點點頭,一轉身,就化作一條七八釐米長的小蛇,七彩的顏色,哪怕是在花叢中,都顯得極其耀眼,不過一轉眼,她就消失在了花叢中。
酈蕪蘅再次一個人從花叢走出來,丁嫋嫋問她:“小彩呢?”
“哦,那丫頭估計吃壞了肚子。這會兒正忙着結局肚子呢。”酈蕪蘅面不改色,和丁嫋嫋說了起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聶家小姐帶着幾位平時玩得好的小姐走了過來,“安康縣主,大家都想見識見識你的風采,我們剛剛談到下棋,不如縣主來給我們展示一番?”
聶清荷剛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家安康縣主嗎?人家只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棋子都沒見過呢,你們說是不是啊?”
面對突然出現的寧安郡主,酈蕪蘅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個女人,第一眼見到自己就充滿了敵意,在此之前,她們從未見過,她也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這麼敵視自己。
“呵呵”
所有的貴女都笑了,她們一個個捂着嘴巴,絲毫不掩飾她們眼中的嘲諷。
丁嫋嫋氣得臉都白了,“蘅兒會下棋,會下棋!”
酈蕪蘅原本不想搭理她們,至少此刻她不想搭理她們,特別是聶家小姐,她需要的是一擊必中,不留後患。
可丁嫋嫋這麼一說之後,寧安郡主馬上來了興趣,“哎喲,正好,我來討教討教。”
下的象棋,酈蕪蘅想起自己這大半年來陪澹臺俞明下棋的經歷,說實話,她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因爲在澹臺俞明那裡,她從未贏過。
下棋開始,寧安郡主執黑先行,車長驅直入,酈蕪蘅一看,腦子裡回想澹臺俞明曾經用過的幾招,將炮移到卒子身後,將軍!
寧安郡主有些慌了,原本她沒有將酈蕪蘅放在心上,哪知道行家一出手,她就知道,自己遇上對手了。
看她們下棋的人緊張死了,聶清荷恨不得酈蕪蘅馬上就被寧安郡主幹死,可偏偏她看到的卻是寧安郡主被酈蕪蘅步步緊逼,一句:“將軍!”
酈蕪蘅笑得人畜無害,“不好意思,承讓了。”
寧安郡主看酈蕪蘅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猛地站起身來,帶起桌邊的杯子都掉在地上摔壞了,一言不發,深深的瞥了酈蕪蘅一眼,走了出去。
這時,沒有人說要跟酈蕪蘅對弈了,丁嫋嫋豎起大拇指,“蘅兒,你總說你下棋不行,我看你就是太謙虛了,你這樣還叫不行,那什麼叫行啊。”
酈蕪蘅搖搖頭,“我下棋真的不行,也就三流。”
聶清荷聽到這話無比諷刺,她不行,不行將寧安郡主給贏了,她看了看四周。
“原來你們在這裡偷懶,害我好找。”王梓涵帶着丫鬟走了過來,瞥了一眼桌上的棋盤,“你們在下棋啊?”
丁嫋嫋馬上將酈蕪蘅剛剛的戰績跟王梓涵說了,末了,又誇讚道:“我早就說過,蘅兒下棋很厲害的。”
“哦?蘅兒,那我可要跟你手談一局。”
聶清荷找不到話去,眼前這位王小姐,寧安郡主都要討好的人,長公主都對她無比親熱的人,可不是他們能比得上的。
酈蕪蘅微微一笑,“我哪有這麼厲害?就是閒着沒事玩玩而已,嫋嫋,你這麼誇我,我真是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