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酈蕪蘅狠狠的甩甩頭,韓氏早就養成了習慣,怎麼可能自己掏錢?可是,人呢,也沒看到他們人啊,難道他們……
酈蕪蘅猛地擡起頭看着酈恆安,酈恆安看到她的眼神,也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酈恆安大喊了一聲:“回家了?!!!”
對,除了這個可能,酈蕪蘅想不到別的,而且,很可能跟着酈滄山回去了,要不然就是把爛攤子丟給他們兄妹,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不好,酈蕪蘅和酈恆安頓時臉色都變了!
“二哥,我在縣城看着,你快些回去!”酈蕪蘅馬上就做出了決定,一百二十兩銀子,他們家現在絕對拿不出來,前提是她不把自己這一年多以來攢下來的錢拿出來。
酈恆安也飛快拿起一件外套,面色嚴肅:“蘅兒,縣城的事情你看着辦,二哥知道你一直都是很有主意的,那這裡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家裡那邊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讓爹做傻事,那邊,你瞞着點,別告訴他,省得他上心,我就回去了。”
酈蕪蘅一邊應承,一邊給他拿東西:“二哥,這錢你先拿着,等下出去的時候,你先買點包子啊什麼的,我記得城門口有烙餅,你買幾個烙餅拿着,你單獨僱一輛馬車,早些回去吧。”
酈恆安飛快就跑出去了,酈蕪蘅追着他的背影,一直追到了門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西康縣城,她依舊站在門口,過了好半響才往回走。
坐在鋪子前面的桌子前面,她擔心着遠在路上的酈滄山。
正如酈蕪蘅和酈恆安想象的那樣,韓氏怎麼甘心自己拿出那麼多銀子,賣掉房子和地,她是個莊稼人,賣掉地和房子,這不等於要了她的命嗎?
當然,其中也少不了酈滄海的慫恿,於是,今天一早,他們就在鋪子前面守着呢,看到酈滄山獨自一人駕着馬車回去了,他們就緊隨其後,跟在酈滄山身後離開了西康縣城。
他們其實在剛出城門口就追上了酈滄山,韓氏還不忘哭哭啼啼,手上拿着一個包袱,酈滄海也是如此,兩人看起來也十分狼狽。
酈滄山原本駕着馬車,心思全部都在馬車之上,當突然竄出來兩個人,把他狠狠的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韓氏和酈滄海。
韓氏一看到酈滄山,哭着就衝了過來,直接喊酈滄山救命。
酈滄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呢,韓氏就噼裡啪啦開始說:“滄山,救命啊,不得了啊,那個什麼孃的帶着人來抓我們了,不得了啊,這可怎麼辦啊?”
酈滄山看了看酈滄海,酈滄海低下頭,身上的衣裳灰一塊黑一塊,袖子和領口處還破破爛爛,酈滄山一手拉着韓氏,一邊嚴肅的問酈滄海:“滄海,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酈滄海咬着牙:“那幫人……我明明只欠了他們二十兩銀子,我現在不贖人出來了,還問我要一百兩銀子的利息,,我,我和娘……我們在縣城就認識你這麼一個人,我現在上哪兒去弄這一百多兩銀子,我,我不能讓娘跟着我受苦啊,那些人說了,我要是不還錢,就把我的手剁了……”
什麼?這麼大膽,酈滄山原本還不高興,因爲酈滄海非要娶一個青樓的女子回來,沒想到現在懂事了,不贖人!
不贖人還要一百多兩銀子,簡直無法無天了,“他們怎麼敢?”
酈滄海擡起頭,有些清瘦的臉頰上,一雙眼睛閃爍着精明的光芒,看到酈滄山這麼憤怒,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裝作一副倔強的模樣:“他們怎麼不敢?,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能在偌大的西康縣城立足,後面肯定有人,而且這人,肯定不簡單,我看,縣令大人怕是也及不上他們背後的人,他們除了皮肉生意之外,還有放印子錢呢,誰要是還不了那麼多錢,他們就帶人上門,有什麼拿什麼,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把娘拉到青樓那種地方去……”說到這裡,酈滄海不禁有些臉紅。
韓氏聽了,也臉紅不已,從酈滄山身上擡起頭,一手拽着他的衣裳,狠狠的瞪了酈滄海一眼,酈滄海遞給他安心的眼神。
酈滄山更加憤怒,目呲欲裂,眼睛都紅了,“他們敢,縣令大人都管不了他們了,我不信!”
說完,酈滄山看着身邊的酈滄海,不禁嘆氣:“滄海,你也是,你這一天天的,拿錢給你,讓你念書,你倒好,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能幹什麼?現在更是,給我們招惹了那些人……”
韓氏見酈滄山一個勁的教訓酈滄海,心中有些不悅,使勁扯了扯酈滄山的衣裳,“哎呀,你別說了,趕緊的,上車,不要在這裡呆着了,不然,等下我和滄海就要被抓回去了!”
酈滄山這才住了嘴,招呼他們兩個上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酈滄海倒是看,馬車裡面放着兩個小馬紮,他們毫不客氣的拿了過來,坐下來,酈滄海就開始問酈滄山:“,這馬車……我看着挺不錯的呢,花了多少錢啊?”
酈滄山哪裡知道酈滄海是什麼意思,就隨口回答他:“我哪裡知道,大概十幾兩銀子吧,這些東西我不懂,都是你兩個侄女侄子自己去捯飭的。”
“十幾兩銀子啊?”酈滄海酸溜溜的回了一句。
韓氏在一邊說道:“這麼多錢?你們鎮上會敗家啊,這些錢拿去做什麼不好,非得買這破玩意兒,滄山啊,你弟弟這件事你怎麼看啊?一百多兩銀子,我們家可拿不出來啊,反正我已經說了,那個女人,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會同意的,你弟弟自己也知道錯了,答應我了,以後都不會這麼幹了,你弟弟年紀還小,不懂事,別人稍稍哄哄他,他就傻乎乎的去了,你呢,作爲,可不能就這麼幹看着什麼也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