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田朔安啓程去廣陵郡州府錦城。
與此同時,一隻飛鴿也跋山涉水,越過山川大澤,白嶺山,錦城,忘川峽谷……一路北上,終於在三個月後,抵達永陵郡州府城——永安城!
此時,已是深冬,長安城到處飄着紛紛揚揚的雪花。
寬敞的街道上,平日裡都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是眼下,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了無人煙。
天際,掠過一隻飛鴿,不斷撲棱翅膀朝着永安城中一座最爲巍峨雄壯,富貴豪華的宮殿羣而去。
這處宮殿羣依山傍水,後面是一片碧藍碧藍的湖泊,可惜如今湖泊上都是飛雪,漸漸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冰。
“咕咕……咕咕……撲棱撲棱!”
湖面邊上,有個穿着常服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釣魚。
如此冷的天,他還戴着蓑笠釣魚,可見其筋骨之好。
這時候,一名穿着半身盔甲的護衛匆匆過來,將這隻信鴿遞給他。
“大統領,是從廣陵郡那邊過來的飛鴿,請您過目!”
“混賬!”
這位大統領卻是怒吼一聲,惡狠狠瞪着他:“你這臭小子,將老子的魚兒嚇跑了,不是和你說過,沒捅破天的事情別來找我?”
那侍衛嚇得一陣哆嗦,然後非常哀怨道:“大統領,這信鴿上面的書信寫了王爺親啓,可王爺現在不在府中,可不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嗎?”
“王爺和李大哥去南疆了,半個月前剛啓程,這還真是難辦了。你,拿來給我看看。”
“大統領請看!”
侍衛將信鴿遞過去,大統領看了眼信鴿腳上綁着的書信,的確寫了“王爺親啓”四個大字。
“這都去了半個月,如今這大雪封路,怕是追不上……”
“要不要帶個信鴿過去?”
“你特麼傻啊!”
大統領真恨不得抽這傻小子一頓,“王爺是何許人也?我大乾朝的戰神爺,他的腳程那麼快,這信鴿追的上?再說了,這萬一中途被有心人截胡,若真是大事情,王爺知道後非要了我們的命不可!”
“……那怎麼辦啊?”這侍衛也是無語的一塌糊塗了,“萬一這事情也很緊急,耽誤了王爺的大事,還是死路一條啊!”
“……”
這話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這位大統領沉默良久後,才一拍大腿道:“柴逸,你即刻帶着這信件,乘坐閃電駒追上去。”
“這……追的上嗎?”
“追不上也得追,記得,信在人在,信亡人亡!”
“是,大統領您放心!”
“快去!”
……
忘川峽谷,位於永陵郡和廣陵郡交接地帶,是一座非常幽深的大峽谷。
峽谷細長,最狹窄的地方,僅容許一人通過。
此時,峽谷內,兩匹黑色汗血寶馬迎風浴雪疾馳而過,後面揚起漫天雪花。
“駕!駕!王爺,這種天氣路真不好走,去南疆少說要三個月,不知道那火麒蓮還在不在?……”
“少廢話,趕路!”
冷漠的聲音從前面一匹馬上傳來,一如這寒冷的天,讓人忍不住打哆嗦。
那是一個模樣普通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白裘衣,看着其貌不揚,可是那一雙幽深的眼睛,卻攝人心魄,讓人不敢直視。
“初雲,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你!”
低沉的聲音若不可聞,卻代表了此人堅定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