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昨日我們可是將課上到這兒?好了,現在你們各自來說說,這說的是何意?”
縣學課堂上,徐夫子站在上方,手中拿了一根戒尺,目光灼灼地掃向下方衆學子。
“咕嚕嚕……”
下面忽然傳來一陣陣打呼聲,然後,越來越響。
“咕嘟嘟……”
徐夫子原本很好的心情,被這一陣陣的呼嚕聲徹底破壞。
他瞪着那個座位在正中間的小胖子,磨牙切齒。
“高和善!”
“啪”的一聲,徐夫子一根戒尺重重打下去,劈在高和善肉嘟嘟的手背上。
“嗷嗚——”
高和善睡意繾綣,這下徹底醒了,直接跳起來。
然後看見徐夫子盛怒的神色,嚇得一陣哆嗦:“那個,徐夫子……我……”
“哼,不成器,真是不成器的東西!”徐夫子氣得吹鬍子瞪眼,戒尺噼裡啪啦打下去,“若非我與你爺爺有點交情,我才懶得管你!”
“哎喲,徐夫子,我錯了錯了啊,別打,別打……”
“夫子,高哥昨晚上挑燈夜讀,唸書唸到很晚,今日纔會熬不住打瞌睡,夫子求您別打了!”
“是啊夫子,我們可以作證的!”
接着,高和善的兩個好基友江一帆和李志清也連忙幫着勸說。
“滾!”
然,兩人不說還好,這一說就跟點燃導火索一樣,徐夫子氣得怒髮衝冠。
“幾個混小子,你們當我是傻的?昨晚上可是去了鴛鴦苑,嗯?”
“我,我們……”
被說中心思,江一帆等人一個個面如死灰。
高和善更是瞪圓眼睛,非常吃驚,徐夫子,怎麼知道他們去了鴛鴦苑?
這個……想想貌似耐人尋味?
“哼,你們幾個一個個眼神閃爍的在作甚,嗯?一個個都給我去後面罰站,去!”
啪啪幾下下來,徐夫子將江一帆,高和善,李志清幾人都趕去了課堂後面站着。
“徐夫子。”
宋青書起身,作揖道:“回夫子,此言,乃是入道之門,積德之基,其意爲,學習的知識時而去複習它,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嗎?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自遠方來,不也很愉快嗎?別人不瞭解我,我也不惱怒,不也是品德有修養之人嗎?”
“善!”
徐夫子怒氣頓消,滿面笑容地看着宋青書。
然後,他又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沈牧:“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千里,駑馬十駕,功在不捨。沈牧,此言何意?”
沈牧起身,撣了撣衣袍,文質彬彬地起身,向徐夫子行禮:“回夫子,此句出自荀子的《勸學篇》,是想告訴我們,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凡事都不能一蹴而就,必須日夜積累,正所謂滴水穿石,與詞句寓意相仿。”
“嗯,甚好,甚好,哈哈,你這孩子,夫子問一,你能答三,妙,妙哉!走一步,看三步,心思之縝密,妙啊!”
就在這課堂之外,一處牆角下,葉寒正帶着沈七巧在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