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心中哼哼一笑,好厲害的丫頭,竟然連這點虧也不肯吃。你臉上的易容,難道我邊看不出來嗎?不由笑道:“我稱小妹爲小妹,小妹自己也自稱小妹,但卻是喚我作‘凌公子’,呵呵呵,看來小妹雖然如此稱呼,卻還是在心裡將在下當作了外人啊”。言下不禁唏噓之意。但他這番話之中連着說了幾個小妹,說得跟繞口令一般,倒令凌天的唏噓顯得很是做作了起來,反而有些調笑的味道了。
玉冰顏大窘,我不叫你凌公子,難道還叫你大哥不成?男女之間,除了血緣或者姻親兄妹之外,不是夫妻,哪有叫大哥的?小妹也只是用來拉近彼此距離的一個平常稱呼而已,我自稱小妹當然無可厚非,但你順着杆子往上爬,居然也叫起小妹來,本就已經有失禮數,此刻居然倒打一耙,說起我的不是來。
不由玉顏一寒,道:“凌公子,這等玩笑可開不得。”
凌天哈哈一笑,道:“我既說出這句話來,那小妹你自己思量,在下可有歧視你容貌的意思?”
玉冰顏大大一滯。好小子,原來你在這裡挖好坑等着我呢。不過凌天這句話卻是逼的玉冰顏啞口無言!她若是肯叫大哥,凌天當然會佔這順口便宜,但這大哥兩個字豈是隨便叫的?
兩個人一共也不過見過兩面而已。若是玉冰顏不肯叫這大哥,倒是顯得玉冰顏小肚雞腸得很了。但玉冰顏又怎能叫出這聲大哥來?再說萬一叫了出來,這傢伙定然還有後手等着自己,到時候以他的臉皮之厚,若是一口咬定兩個人已然私定了終身,那豈不是糟糕之極?一時間滿臉尷尬之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衛萱萱看着兩個人一開口便逗起嘴來,一直含笑聽着。此時見到玉冰顏不消一會便敗下陣來,也是心中暗暗好笑不已。開口解圍道:“凌公子果然不負紈絝之名啊,對一位姑娘家也是這般咄咄逼人。”
凌天仰天打個哈哈:“慚愧。玉家小妹七竅玲瓏,我若是不小心應對,恐怕此刻早已出醜了。姑娘莫怪。”玉冰顏一聽這話,不由身子一扭,很是憤憤的哼了一聲。他對萱萱姐暗含機鋒的話就充耳不聞,裝作聽不出來,分明是專門針對自己!
凌天心中一笑,道:“此處乃是家族正廳,在這裡說話多有不便。不知凌天可否有幸請兩位姑娘到我的書房一敘?”
兩女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半天了等的就是你這一句。你這傢伙,先前暗示你的時候裝作聽不懂,現在沒人要求了,你卻主動提出來了。
兩女對望一眼,均感到凌天談吐雖然大異常理,往往劍走偏鋒,卻是常常讓人出乎預料,應對不暇。數語之間便將自己兩人的原本計劃化解於無形之中,卻又絲毫不顯得生硬。不由得暗驚於凌天的可怕智慧!
凌天在前殷勤引路,兩女好奇的一邊觀看兩邊景色,緊緊跟在凌天身後,兩名女護衛跟在兩女身後,亦步亦趨。
凌天神識中,那名神秘高手也已經跟着來了,似乎,在玉冰顏見到自己開始,那人的氣息便始終鎖定着自己。不禁心中暗贊,此人倒真是一個好保鏢!便是兩人易位而處,凌天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若是玉冰顏在凌府出事,那麼,把自己作爲首要目標乃是最佳的舉動!
小院之中,凌晨早已收拾妥當,一臉的溫柔微笑,站在門口迎接。
兩女一眼看到凌晨,頓時滿臉震驚之色,還帶着一分豔慕。
門口的凌晨,纖弱的身體上,簡單的一身素服,白衣如雪,衣袂隨風,微微飄動,便似廣寒仙子,正掃榻月宮,靜待客來。
腰間繫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碧綠色的翠玉,微微一墜,更是顯得纖腰盈盈一握。烏雲般的秀髮輕輕柔柔的挽起,螓首之上,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支翠玉簪子,簪首似乎鑲嵌着什麼,陽光下熠熠生輝,竟然反射出淡淡的五彩光暈。
修眉如柳,一雙鳳眼秋水橫波,深邃靈動,帶着柔柔的笑意,如海的神情,俏鼻之下,小嘴若新出菱角,雙脣不點而朱,天鵝般優美的粉頸,驕傲的支撐着無限美好的螓首;刀削似的香肩之下,豐盈挺秀的酥胸,優美而又自然的突起,纖腰若折之下,雪白的衣下一個美好的隆起,恰到好處、卻又朦朦朧朧的勾勒出翹臀的優美,微風吹動的裙裾,悄悄的襯出修長的玉腿那完美筆直的形狀。
凌晨整個人靜靜站在那裡,宛若將天地之間的靈秀統統聚集到了一起!看起來竟然有些璀璨奪目的感覺!就如一幅絕美的圖畫,讓人頓時覺得即便是在心中存有一絲仰慕之念,也是一種對美人的褻瀆,實是莫大的罪過!
凌晨與凌天在一起十年,那份默契早已深入骨髓。凌天一句好好打扮,凌晨便徹底領會了凌天的真正意思。那便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來徹底打掉玉家小公主那從小生長在大家族,長年累月積蓄起來的深入骨子裡的傲氣!
凌天喜歡高傲的女人,但是前提是,在凌天自己的面前,是不能高傲的。現在的凌晨,便如一個一塵不染的仙子,渾身上下,只有髮際那一支碧玉簪是唯一的首飾,卻是更增加了她奪目的美麗!就連玉冰顏與衛萱萱心中也是覺得,若是飾品再多了一件,反而會損傷她無儔的美麗!
風姿如神!淡雅若仙!
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
同爲女子之身的衛萱萱與玉冰顏忍不住也從心底泛上一種驚豔的感覺!一向自視甚高的衛萱萱在這一刻,竟然忍不住自慚形穢起來。
在這一刻,凌天敏銳的感覺到那一直鎖定自己的那股神念也起了一陣強烈的波動!顯然那神秘高手在這一刻也爲凌晨這奪天地之造化的美麗而撼動!
“這位是……”兩女一陣目眩神搖之後,終於清醒過來。
凌天似乎絲毫不在意的道:“哦,她呀,她是我的貼身侍女,叫凌晨。什麼都不懂的一個黃毛丫頭。”
“呃!”
兩女同時有一種無語的感覺。如此絕代佳人,竟然在他嘴裡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得黃毛丫頭!簡直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凌晨盈盈走上前來,微微半蹲行禮:“凌晨見過公子,見過兩位小姐。”聲音也是如空谷幽泉,悅耳動聽。
兩女同時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憐惜的道:“姑娘不用多禮。”
凌天呵呵笑道:“兩位小姐裡邊請——”。從凌晨身邊走過,極爲舒暢的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色。凌晨心領神會,眼中微不可查的泄出一絲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