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恍然大悟,咯咯笑道:“怪不得公子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解毒,原來如此。公子你真是太壞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凌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付水千柔這種對他的家族死忠一片的女人,就連這種辦法,也是不一定管用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個水姑娘其實挺可憐的。”跟着凌天走了一段路,感覺到了凌天心情的沉重。凌晨終於小心翼翼的出聲道。
“可憐?”凌天冷冷的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一點也不可憐,現在的她,家族利益在她的心中高於一切!就像一個狂熱的宗教人士,隨時會爲了宗教獻出自己的一切。而完全不知道,她自己真正應該走什麼路?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這不是可憐,而是愚蠢!極度的愚蠢!”
“晨兒,作爲一個女人。她可以爲了自己所愛的人而狂熱,而癡迷;也可以爲了自己的家人,親情,而付出一切。但是,唯獨我看不順眼的,就是爲了所謂家族付出犧牲的女人!家族是什麼?哈哈哈,一句話說到家,家族就是一個極端腐朽的陳舊招牌!商場上,女人犧牲自己的身體和幸福爲家族換來生存,換來利益;官場上,用女人換來自己家族的飛黃騰達,青雲直上;對外邦交上,用女人換來暫時的和平!哈哈哈,笑話!這些本應該是男人去衝去殺去闖的事情,卻用一個個女人換來?這是最大的可恥!所有這樣做的家族中的男人,根本不配做男人!他們都應該自己閹割了去做太監!”
“至於所有那些心甘情願爲了家族犧牲自己的女人,她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付出了一切之後,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只是家族的漠視,除了她們自己地爹孃,家族之中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她們是否幸福!那麼。犧牲真的值得嗎?”
“自己的人生就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無論是男是女,結果都一樣!”凌天嚴肅的道:“可以爲家族出盡全力,但完全不需要爲所謂的家族而犧牲!一個家族,就像一個國家。守衛地責任,永遠是屬於男人!絕不應該依靠女人。而女人,應該在家裡享受家族中男人的呵護。而不應該自己出賣自己去保全家族。”
“公子的話,或許有道理。”凌晨思考着,慢慢的道:“但晨兒還是覺得,就算女人爲了家族犧牲了性命,也並無不可。保衛家族,並不一定便完全是男子的責任。女人,也有責任來維護的。”
凌天笑了:“晨兒,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我很高興。不過。我的觀點根深蒂固,我也知道,我確實有些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對於這類的事情。總是看不慣地。雖然我自己也知道,凡事必有相對性,但每次遇到這種事情,我心裡還是不能接受。”
輕輕依在凌天懷裡,凌晨柔聲道:“公子乃是蓋世英雄,自然對這等用婦孺換取利益的事看不順眼,那也是應該的。但是,晨兒可以肯定一件事。”說着,凌晨臉上露出了嬌美地笑容。
“什麼事如此確定?”凌天問道。
“一個女人如果能做公子這樣男人地女人。必然會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地事情。這點我是確信不疑地。”凌晨幸福地笑着道。
凌天呆住。長嘆一聲。道:“那也未必。事情無絕對!公子我始終是男人。也有男人地毛病。比如花心。控制不住自己地情感。見到美女也會多看兩眼地。心中也是有想法地。只不過一向掩飾地極好而已。晨兒或者是我最愛地女人。但我愛地女人卻未必只有晨兒自己。”
凌晨嫣然一笑:“能做公子最愛地女人已經是晨兒最大地幸運了。公子實在太過謙了。以公子地身份地位。現在要多少女人、什麼樣地女人會沒有呢?換作任何另外一個人處在公子地位置。恐怕早已妻妾成羣了。公子已經是很自律了!馮默他們暗地裡都很佩服公子這一點呢。”
“哈哈哈。”凌天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晨丫頭。你那裡知道。公子我乃是寧吃你這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哇。”
凌晨臉一紅。輕輕跺了跺腳。臉上卻沒什麼怒意。突然壯着膽子湊在凌天耳邊。悄聲道:“公子。這……鮮桃……甜麼?”
凌天眼睛一直,看着凌晨的婀娜身段,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嘴脣,連連點頭:“甜!太甜了!公子的牙都甜掉了。”
“你,討厭!”凌晨臉上一紅,低頭向前急匆匆走去。
“凌公子,晨姑娘。”迎面走來一人,卻是孟離歌。
“孟先生。”凌天笑呵呵的問候一聲。“不知孟先生這是要往何處去?”
“正是有事要找公子商議。”孟離歌目光炯炯的看着凌天,神色之中一片鄭重。
“先生有話請講。凌天洗耳恭聽。”
“某認爲,公子今日的言論,大有不妥之處。”孟離歌有些憂心重重的道。“若是公子的目標只在於修身齊家,穩坐一方諸侯,自然是沒有問題。但公子若是想要平定天下,卻是大有不妥呀。”
“哦?願聞其詳。”凌天笑道。“自古以來,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乃至理!而公子所言殘酷治軍之法,則於這得天下之途大相徑庭,甚至是大違本心!欲成大事,須得寬厚待人,以德服之,才能得其死力,爲我所用。”孟離歌滔滔不絕,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凌天古怪的看着孟離歌:“孟先生,凌天本以爲先生博古通今,自然早已明白其中道理,不會盲目盡信於聖人之言,今日才發現,原來就連賢達如孟先生您,也未能免俗呀。”
孟離歌不由一怒。道:“公子可是不願聽離歌地逆耳之言嗎?”
凌天搖搖頭:“倒不是聽不下去,我也明白忠言逆耳,但良於行事地道理,但在我想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根本就是錯誤的!”
“錯誤地!?”孟離歌大怒。道:“這乃是治國得天下之道,歷代先賢皆有定論,豈能錯誤?”
凌天呵呵笑道:“這樣吧,就麻煩先生回去再查一下經史典籍;我奉送給先生一句話,若是先生認爲凌天所言是錯的,那無論如何,凌天認罰,如何?”
“好!”孟離歌有些氣鼓鼓的。
“但,若是先生考證之下。卻證明凌天是對的,那又如何?”凌天笑眯眯地看着孟離歌,宛如看着一條正自動鑽進漁網的大魚。“若是果真如此。那麼,今生今世孟離歌願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爲公子效力!雖肝腦塗地亦九死不悔!”孟離歌也很爽快,他知道凌天想要的賭約是什麼,乾脆自己說了出來。
“好!”凌天激賞的讚了一聲。
“請問公子,欲交代的乃是一句什麼話?”孟離歌問道。
“很簡單,將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反過來說就好了。”凌天微微笑着,一字一字的道:“得、天、下、者、方、能、得、民、心!”
凌天哈哈一笑,轉身揚長而去,凌晨尾隨其後。只留下低頭沉思地孟離歌,邊走邊漫聲道:“得天下之前,只需利用,引導民心民憤;便已足夠!自己尚未安定,何談什麼得民心?得天下之後,就必須先穩定民心,才能得長治久安。那時,纔會真正的得民心!所謂天下民心,只是安民之心耳!哈哈哈……”
孟離歌擡起頭來。望着凌天遠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跟別院之中衆首領湊在一起吃了頓飯,有人來報,水千柔主僕悄悄離去了。凌天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凌風凌雲囑咐了一聲。二人答應一聲,起身而去。
凌遲仍舊率領着剛剛挑出的執法隊員在對降兵進行大清理,別院之中,一片血腥的味道沖天!隔不大會,便有滿滿的馬車載着尚在流血的屍體運將出去。
素來心慈地凌晨皺着眉頭。食不下咽。凌天愛憐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攥住她的手,送過去一個歉意地目光。
凌晨嬌羞的低下頭。卻任由小手被他握着,頓時感覺那血腥氣也不是多麼難聞了。
凌劍看看二人,突然道:“公子,凌五已經將打造完畢的玄鐵劍送了過來,未得公子喻示,我等不敢擅動。現在在山中密室之中存放;公子是不是過去看看?”
凌天頓時來了精神,笑道:“那是要看看的。恩,我們馬上過去。”說着站起身來。衆人都明白凌天與凌劍的意思均是體貼凌晨之意,但衆人好不容易能有與凌天同桌吃飯的機會,那肯放過。一起道:“不如帶些酒菜過去,醉酒品劍,那也是人生一大樂事。請公子允准了吧。”
凌天笑着答應。衆人頓時一片喜形於色,便忙碌起來。
密室之中,空空蕩蕩,只在迎面牆壁上,掛着十數把連鞘長劍。均是按照凌天特別要求的樣式,沒有任何裝飾,墨銅劍鞘,就這麼黑森森的擺在那裡,卻是自有一股森然之氣!
凌劍上前一步,將其中一柄劍拿在手裡,鏘的一聲,按住機簧抽了出來。頓時室內一寒,一股淡淡地藍汪汪的光華幽幽的從劍身上散發出來,柔和之極。
“此劍長二尺九寸三,劍重七斤九兩,劍身爲百鍊精鋼,劍鋒附以玄鐵精鍛打造,削鐵如泥!”說着凌劍一反手將自己腰間長劍抽了出來,便向玄鐵劍上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