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們兩個被一個恐怖的弓箭手給鎖定了,就是樑祥龍和孔方那一羣大武士,也足夠他們膽戰心驚的了。
被兩個大武士拉了一下,盧偉憤怒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在神農架,在一羣大武士面前發飆,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爲。腦袋回想起方纔看到那羣人殺死白眉狼的景象,他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在神農架這個地方,自己三個人被殺了,很快就會成爲靈獸的食物,連渣都不會剩下。只要楊晨他們不說,將沒有人知道他們三個人是怎麼死的。
這個時候,張磊也反應了過來,歉意地向着徐不棄一笑,便躺在了地上。在他看來,徐不棄
是好心,只是一瓶酒精,這個人情自己還得起。而且他也認爲自己的傷口應該消消毒。哪怕
沒有丹藥,自己硬抗,消毒和沒消毒,也完全不同。
徐不棄蹲了下來,對張磊道:“忍着點兒。”
盧偉也蹲了下來,一臉的冷笑。我就不相信,一瓶酒精對張磊這種傷勢,會有什麼效果?
見到場面有在可控的範圍之內,楊晨的心也略微放鬆,微笑着搖了搖頭。在從水簾洞出來之
前,他就給了每個人幾種丹藥,雖然每種只有兩顆,但是品種多啊!
五臟療傷丹,療傷散,回靈丹,解毒丹等等。
最關鍵的是,他送出去的丹藥就是他自己煉製的,而且丹藥的品級都是大師級巔峰。特別是
品質,現在地球上的那些丹藥完全無法和楊晨煉製的丹藥品質相比,就拿煉丹協會出售的那
些丹藥,在楊晨看來,雜質太多了。號稱上品的丹藥,和楊晨煉製的丹藥比起來,就是下品。
效果相差不知道多少條街。
這裡面感觸最深的除了徐不棄,就是樑祥龍。當初在河內,兩個人可是用過楊晨煉製的丹藥。
於是,樑祥龍也搖頭道:
“不棄看人還真準,真是垃圾!”
“垃圾?”
盧偉當即就鬧了,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罵過垃圾,今天被罵了兩次。徐不棄這個屬性修煉
者也就罷了,你一個普通武者,憑什麼?
他不由將充滿殺意的目光望向了樑祥龍,和樑祥龍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然後,他就感覺到心
中有些發慌,明明就是一個普通武者,爲什麼有一種被巨龍盯上的危險?
他沒有見過龍,但是莫名地就感覺現在被一條龍盯上了。
盧偉眼中的殺意收斂了起來,心中很不舒服,但是卻在不舒服的同時,生出了一絲恐懼。心
中不由恨恨地罵道:
“一個普通武者,囂張什麼?別讓我單獨碰到你!”
然後又轉頭狠狠地瞪了那兩個大武士一眼,眼中的意思明顯:沒用的東西,你們兩個也給我
等着。我爸是讓你們保護我,沒讓你們當縮頭烏龜。
兩個大武士心中也委屈,我們兩個是你爸派來保護你在神農架歷練的。但是沒有讓我們保護
你泡妞啊,你都看看你幹了些什麼事兒?
爲了泡張欣,竟然花了雙倍的價錢,一千萬的價格僱傭張磊。關鍵你如果是真的想要和張欣
結婚,我們也樂得幫忙。但你只是想玩玩,只是玩玩,就花一千萬……
一千萬給我們,不香嗎?
兩個大武士開始想歪樓了!
張磊緊咬着牙,酒精大面積的沖洗,讓張磊痛得渾身肌肉抽搐,只是卻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硬漢子!
徐不棄眼中閃過了一絲欽佩,然後從揹包內取出來一個瓷瓶,這裡面裝的是療傷散。盧偉又
將精力放在了徐不棄的身上。他也是一個煉丹師,他想要看看,徐不棄拿出來的究竟是什麼
藥?
徐不棄將瓷瓶打開,盧偉便吸了吸鼻子,隨後臉上的神色就變成了嘲諷。
任是誰都知道,越好的藥,藥香越濃,差的藥,在藥香中,會有刺鼻。好的藥,不僅不刺鼻,還會充滿清香。
但是,不管是刺鼻的香味,和誘人的清香,總歸都應該有藥香纔對。
但是……
徐不棄手中的瓷瓶內卻沒有一絲的藥香傳出來。盧偉不由笑出聲來:
“你這該不會是油炒麪吧?連一絲藥香都沒有。也不對,就算是油炒麪,也有面香啊!”
張欣憤怒地瞪着盧偉,若不是自己惹不起對方的家世,也打不過對方,她真的想要一劍捅死盧偉。
“你懂個屁!”
徐不棄頭也不擡地懟了一句,然後將藥散灑落在張磊的傷口上。
“嘶……”
張磊不由吸了一口冷氣,隨後眼睛便猛然睜大,驚訝地看了一眼灑落在自己肚子上的療傷散。
傷口的劇痛正在漸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漸漸的清涼。
“哥……”張欣擔憂地望向了張磊,聲音中帶着哭腔。
“還能怎麼了?”盧偉鄙夷地說道:“這根本就不是藥散,讓傷口加重感染了唄。”
“舒服!”盧偉的話還沒有落下,張磊就舒服的哼哼了兩聲,然後感激地望向了徐不棄道:
“恩公,這是?”
這個時候,徐不棄已經灑完了藥散,從揹包裡面取出了一個小鐵盒,打開鐵盒,拿出了針線。不遠處觀看的楊晨,便不由一嘆:
“流浪的孩子早當家啊!”
可以想象徐不棄在流浪的時候,曾經遭遇過多少磨難,受過多少次傷?
受傷了,便自己療傷,甚至爲自己縫針!
“沒啥!”這個時候徐不棄,已經開始給張磊的傷口縫針了:“只不過是一瓶大師級療傷散。真正的好藥,是將藥味都收斂在每一粒藥散中,而不外散。能夠聞到藥香的藥,都是垃圾。”
“大師級!”
張磊心臟不爭氣地劇烈一跳,便是盧偉也是猛然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放在地上的那個瓷瓶。
這會是大師級的藥散?
“這怎麼可能?”盧偉下意識地反駁道:“不管是什麼級別的藥,都應該有藥香!而且你說是大師級就是大師級?你以爲大師級藥散是大白菜?什麼人都能夠買到?”
而這個時候,徐不棄已經異常熟練地將張磊的傷口縫上,又拿起了瓷瓶,往縫好的傷口上灑藥散。樑祥龍此時眼中卻露出震動之色,只要看徐不棄熟練的縫針,就知道他曾經給自己縫過多少次!
“我不如不棄拼命啊!”樑祥龍握緊了拳頭:“屬性修煉者都這麼拼命,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拼命?”
徐不棄已經灑完了藥散,從揹包裡面取出繃帶,讓張磊坐起來,一邊給他纏繃帶一邊不屑地說道:
“你個垃圾懂什麼?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這位大哥現在的感覺!”
盧偉就將目光望向了張磊,他的內心是不相信的,也不願相信。他好歹也是一個煉丹師,家裡也是煉丹世家,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藥香會完全收斂在藥散的顆粒之內?
“張磊,你感覺如何?”
張磊臉上的肌肉已經不抽搐了,完全放鬆了下來,點頭道:
“感覺很有效,已經不那麼痛了。而且還有種清涼的感覺!”
“你撒謊!”盧偉的心態有些崩了:“怎麼可能有效?沒有藥香的藥散會是真正的藥散?這麼微小的藥散顆粒都能夠將藥香收斂起來,不外露,那豈不是說,更大的丹藥也沒有藥香了?”
盧偉越說越覺得自己正確,崩了的心態恢復了自信:
“我就是一個煉丹師,而且我們家是煉丹世家。從來就沒有見過……
不!
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藥香能夠被完全收斂的。”
說到這裡,將目光向着周圍一掃道:“你們誰見過?”
“沒見過,不代表着不存在!只能夠說明你眼皮子太淺,見識少!”徐不棄痞氣地說道,然後將剩下的繃帶和藥散瓷瓶放回了揹包,又從揹包裡面拿出來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五臟療傷丹,放在手心,看着盧偉道:
“看,這顆丹藥又潤又圓,你聞到藥香了嗎?”
盧偉還真是認真地嗅了嗅,然後不屑道:“你又拿假丹欺騙張欣,沒有藥香,肯定不是真正的丹藥。你這是在耽誤張磊的傷,你這是在害人,你知道嗎?”
徐不棄撇了撇嘴,將手中的五臟療傷丹向着張欣遞了過去道:
“相信我嗎?”
張欣咬了咬嘴脣,接過了徐不棄的丹藥,站起身性,向着徐不棄深深地彎下腰,鞠躬九十度:
“謝謝!”
“不同客氣,美女,先把丹藥給你大哥服下吧。”
“大哥!”張欣將丹藥遞給了張磊。
一旁的盧偉氣得臉色青黑:“欣欣,你就這麼相信一個騙子,不相信我這個煉丹師?”
然後又將目光望向徐不棄道:“你是煉丹師嗎?”
“不是!”徐不棄乾脆地搖頭。
“你看!”盧偉猛然精神抖擻,聲音也拔高了:“欣欣,他都不是煉丹師,你還信他?”
此時,張磊已經接過了那顆丹藥,只是臉上現出猶豫之色。徐不棄神色淡淡道:
“怎麼?不相信?”
“不是!”
張磊笑了笑,只是笑得艱難而卑微。這就是沒有背景,條件又一般的武者具有的悲哀。即便是他已經是大武士四層,修爲比徐不棄高,但是內心深處也沒有徐不棄那種灑脫,別看徐不棄是流浪者,但是人家在流浪之前也闊過,而且現在又抱上了楊晨的大腿。
“只是……”張磊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五臟療傷丹,嘴角泛起苦澀道:“我買不起!”
徐不棄非常理解張磊的心情,畢竟他流浪過,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聞言便笑道:
“你應該這麼想,吃了丹藥,你的傷勢會恢復得很快,而且不會留下暗傷,不耽誤你以後的進境。如此,有實力,就有償還的可能。
但是,如果你現在不吃這顆丹藥,雖然有着我給你的療傷散,卻不能保證你不會留下暗傷。那麼問題來了,你是選擇有可能留下暗傷,以後修爲停滯不前,甚至跌落。還是選擇,吃下丹藥,以後賺錢,還給我?”
張磊笑了,笑容開朗。他害怕的就是徐不棄和盧偉一樣,覬覦自家妹子的美色。而如今徐不棄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顆丹藥和藥散不是送給他的,而是買給他的,以後要還錢的,他的心便開朗了起來。
自己一把子力氣,就算是冒險在神農架狩獵,也終有一天能夠還上錢,當然還錢是還錢,該欠徐不棄的人情,他還是記在心裡。
痛快地將丹藥服下,向着徐不棄拱手道:“謝謝!”
“不用謝!”徐不棄擺擺手道:“你現在這個傷勢,不宜移動。這裡距離山寨可不近,你不如跟着我們吧。我們要在這裡歷練一段時間。”
楊晨在不遠處笑了,他現在有些確定了,徐不棄就是覬覦那位女孩的美色,饞人家的身子。否則以徐不棄那種混不吝的性格,幫助張磊會依舊幫助,但是不會這麼通情達理。不懟人的徐不棄,讓楊晨看起來,就不正常。
“呵呵……”楊晨不由心中暗笑:“小光好像對段暢有意思,如今徐不棄又對這個女孩有意思。”
張磊神色間有些危難,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是真的不適合劇烈運動。如果他跟着盧偉他們回去,路途中再遇到靈獸……
在神農架遇到靈獸是必然的,一旦盧偉三個人不敵,需要自己出手,自己這傷勢……
但是,不回山寨……
張磊嘆息了一聲道:“我這次是受僱盧少,保護他在神農架歷練。”
“保護?”徐不棄笑道:“磊哥,你確定你現在的狀態,還能夠保護別人?”
張磊不由苦笑:“我知道,我現在不僅不能保護盧少,還會成爲盧少累贅。但是,當初協議簽訂,如果我無法完成任務,而且又沒有死亡的話,要賠錢給盧少一千萬。”
徐不棄就望向了盧偉,盧偉默不作聲,沒有開口說,不用賠了。這次來神農架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歷練,就是覬覦張欣的美色。只有在神農架纔會頻繁地遭遇危險,而他纔會有更多的機會讓張磊兄妹欠下他的人情。甚至在自己兩個護衛的操縱下,讓張磊死在神農架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此那張欣還不是小白羊一樣,任自己欲所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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