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對面的屋子。一片沉寂。
楊晨坐在椅子上,雲月站在楊晨的對面,兩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絲驚訝。這一拳的較量,楊晨開啓了七十二條經脈的力量,這就相當於打通七十二條經脈的武者巔峰的修爲。再加上楊晨的底子,其力量已經絕對超出了武者巔峰,而且超出的還不少。
但是,楊晨沒有被雲月擊打得搖晃一絲。而云月也沒有搖晃一絲。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雲月現在已經達到了武者九層巔峰,而且有着冰屬性修煉者的加成,徹底擋住了楊晨的力量。
楊晨望着雲月,一陣無語。
這小丫頭平常就是扮豬吃虎啊!實力強橫的一比!
實際上,雲月的心中比楊晨還驚訝。自己可不僅僅是武者九層巔峰,還是屬性修煉者啊!
什麼時候,同境界的武者能夠不輸給屬性修煉者了?
莫非……這楊晨也是屬性修煉者?
“我的家族不是普通家族!”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雲月道。
楊晨點點頭,他現在自然是知道了。這麼強大的一個人,這麼可能出自普通家族?
不對!
楊晨心中突然一跳,華夏在明面上的大家族,沒有他不知道的,根本就沒有一個雲家。如此說來,就只有一個可能。
隱世家族!
“第一類武者,實力最強,也最神秘。他們來自隱世家族,我們管他們叫作隱世家族武者。這些家族名聲不顯,但是卻有着最爲完整的傳承。而且有些隱世家族,即便是國家都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那裡。
如今國家和這些隱世家族都是合作關係,而不是管理關係。這些隱世家族的武者都很驕傲,所以你們兩個如果遇到了他們,要多加小心。能忍的就不要爆發,一旦得罪了他們,即便是楊家都不好處理。
但是,這些隱世家族有很講道理,只要你佔理,做得不過分,他們也不會過分。所以,對於隱世家族的武者,你們的方針應該是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也不要得罪。明白嗎?”
爺爺的聲音在楊晨的心中想了起來,他想到自己總會碰上隱世家族的人,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碰上。而且以這種方式碰上。
他現在不知道如何與雲月相處,按照爺爺的說法,不要得罪,要交好。
Emmm
目前的情況,自己救了對方一次,應該有交好的機會!
但是……
聽雲月話中的意思,她在家族中似乎是並不如意。家族在逼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如果自己和她成爲朋友,而且剛纔自己似乎……彷彿……好像還鼓勵她和家族抗爭。一旦這丫頭真的抗爭了,和家族翻臉了,自己和她交好,豈不是得罪了雲家?
“不瞭解隱世家族啊!”
“第一次和隱世家族中人打交道啊!”
楊晨心情有些鬱悶,因爲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和雲月保持距離,再不能給瞎出主意了。
“那個……你現在已經好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雲月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既沒有不好意思,也沒有被趕的惱怒,依舊是那麼清冷,只是輕輕點點頭道:
“今天謝謝你!”
楊晨看着她,發現她似乎只是禮貌般的道謝,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謝的神色,心中不由吐槽:
“爺爺說隱世家族的人都非常驕傲,難道都驕傲到我救她,她都認爲是天經地義的了?”
想到這裡,楊晨也就沒有好臉色了,冷淡地說道:
“不送!”
對於楊晨的冷淡,雲月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向着門口走去,打開房門,走出去,反手將房門輕輕關上。楊晨坐在椅子上,聽着宿舍的大門被打開關上。然後聽到了隔壁的房門打開,一陣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打開一條縫,程力的腦袋從門縫裡探進來,張望了一圈道:
“走了?”
然後也不等楊晨回答,便走了進來,眼睛一個勁兒地望牀上瞅。
“你瞅啥?”楊晨皺了一下眉頭道。
“咋沒有落紅呢?”程力喃喃自語。
楊晨臉色一黑:“滾!”
“別惱!”程力走過來,拍了拍楊晨的肩膀,安慰道:“都什麼時代了,是不是處女並不重要,關鍵是盤靚條順……”
楊晨站了起來,按住程力的肩膀,一路將他推出了門外,然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老五,過分了啊!”
程力在外面嚷了一嗓子,不過也看出來楊晨現在情緒不太對,也只是嚷了一嗓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楊晨坐回了椅子上,心中有些煩躁。
世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你做了好事,就一定能夠得到好報。就像楊晨這次救了雲月,說不定就得罪了雲家。
這都是什麼破事!
楊晨站了起來,來到了窗邊,望着窗外的天空,已經夕陽一片。這勾起了楊晨想要對夕陽領悟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安耐住這個衝動,他還有外放精神力沒有試驗能夠籠罩的範圍。
精神力外放探查,或者是警戒,和御劍不同。御劍是一縷精神力御使飛劍,自然能夠御使較遠。比方說,楊晨御使一柄飛劍,如今的精神力都能夠達到近三百米。但是,精神力外放探查,絕大多數的情況,都是以自己爲中心,然後以個圓形向着外面擴展,如此才能夠將自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探查清楚。
楊晨站在了窗前,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身上。他閉上了眼睛,精神力以他爲中心,蔓延了出去。
他很快看到了隔壁房間的程力,此時正盤膝坐在牀上修煉。
“嘶……”
當他的精神力蔓延出去直徑超過六十米的時候,腦海竟然傳來了一絲針扎般的疼痛,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精神力到了極限。他緩緩收回了精神力。
“只有六十米,我的精神力水準還是太低了。”搖了搖頭,目光又變得堅定:“慢慢修煉就是了,反正我的主修方向也不是精神力,而是武者。”
“該去打鐵了,今天就不打通經脈了。”
楊晨心念一動,便進入到靈臺方寸山。
此時,林雷副院長正坐在院長辦公室內,和院長王安隔着一個寫字檯,此時正在向王院長彙報新生的狀況。當王院長聽着段暢,郎天涯和楊晨闖街的過程時候,那張原本疲憊加上悲傷的神色,漸漸變得笑眯眯的。
“楊晨,郎天涯,段暢,這三個新生大可期待啊!”
林院長也笑了起來,大嘴咧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是啊,我們這一屆可是撿到寶了。特別是楊晨,簡直就是無敵。就算其他院校也能夠招收到優秀的學生,但是我感覺最多也就是郎天涯和段暢那個層次,楊晨應該是獨一份。
楊晨如今纔是剛剛進入到大一,一個大一的新生,就能夠打穿由大二大三大四學生組成的一條街,這就是一代人中的無敵存在。他在滬大還需要學習四年,我真期待四年後,他會成長到什麼樣子?”
“嗯!”王安點頭道:“全國狀元,自然是獨一份。能夠打穿滬大一條街,自然是一代人中的無敵。
但是,打穿一條街也有副作用的。一旦楊晨的小尾巴翹起來,未必會毀了他,但是會影響到他的修煉。如果在滬大四年,他這個全國狀元被其他學校,曾經不如他的這一屆新生給超越了,大敗了。不僅是楊晨會受到嘲笑,我們滬大也會成爲一個笑料。結果直接就是會影響到我們滬大的招生。
你想啊,曾經的一個全國狀元,被滬大教廢了,誰還來滬大啊?”
聽到王安如此說,林雷也感覺到頭疼。
這個人吧,不夠強,兩個院長會失望。但是,太強了,這也是個麻煩。
“找機會讓雙龍去和楊晨站一場吧。”王安思索着說道。
“啪!”林雷一拍大腿道:“院長英明!”
楊晨修煉着穴竅呼吸法,左右手各自打了一千錘之後,便開始修煉精神力。一個小時後,楊晨開始制符,他將學習制符的時間縮短了,只是修習一個小時,然後便開始煉丹。他這第一爐丹,準備煉製最低等級的淬體丹。
坐在煉丹室內,望着眼前的丹爐,這還是他第一次煉丹,而且也是第一次用煉丹爐。將煉製淬體丹的丹方和程序認真地在心中過了幾遍,然後清理了煉丹爐一遍,在清理的過程中,漸漸地心靜如水。
但是,最終的煉丹結果失敗了。實際上沒有到結果的時候,只是煉製到一半就失敗了。楊晨也不氣餒,他心中早就有準備。這種完全憑着感覺,憑着熟練度煉丹,多次失敗是必定的結果。這種煉丹方法,就是依靠大量的煉丹,在失敗中不斷地總結,最終量變的積累,產生質變,成功煉丹。
這種方法根本就不需要武者,也就是說不需要你擁有什麼靈力,一個普通人,通過大量的煉製,也能夠成爲煉丹師的方法。
這就是一個笨辦法!
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草藥的笨辦法!
所以,失敗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當然,如果一個人的悟性強,善於總結,成爲煉丹師的時間會縮短,否則很可能一輩子也成爲不了一個煉丹師。
楊晨總結了一下煉丹的過程,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拿着一本本子記下來,然後便離開了煉丹室。他不着急,這種笨辦法根本就不是着急的事兒。所以他心平氣和地去做其它的事情了。
八月三十一日。
明天就正是開學了,楊晨決定去侯丁兵器鋪看看。
侯丁在上滬鐵匠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在楊晨和柳生靜比試之前,他就已經能夠憑着一把錘子,打造出上品普通兵器。之後加入了兵器師協會,又在楊記兵器鋪學習了一個月,在離開西城的時候,已經能夠打造了下品精品兵器。現在是上滬兵器師分會的會長。
既然自己現在是兵器師協會總會長,自己如今又在上滬,自然要去看看。而且楊晨如今已經打通了七十七條經脈,實力已經超出了武者九層巔峰。除了不能打出明勁之外,已經摸到了武士的邊緣。他覺得自己應該換一柄刀了,精品兵器已經不適合他了,名器正適合他。
他沒有想過在靈臺方寸山內給自己打造一柄名器,因爲一個兵器師協會總會長,在有機會的時候,一定要給屬下希望。
楊晨能給那些兵器師什麼希望?
自然就是讓他們看到,憑着一柄錘子也能夠打造出超出科技兵器的兵器,只有看到了更好的兵器,纔會激起他們對兵器師這個職業的熱情。
任何一個勢力,小到一個公司,大到一個國家,最終成功的創立者,在追隨者的心中都是神。他們都對追隨的人,心中有着堅定的崇拜。
只有一個創立者能夠在追隨者的心中達到這個地位,這個所創立的勢力才能夠不斷地壯大,以至於輝煌。
楊晨沒有時間去可以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順手的事情卻一定會去做。所以,他要去侯丁兵器鋪給自己打造一柄上品名器。要知道他上次在和柳生靜比試的時候,還只是打造出一個下品名器,時隔數月,便打造出上品名器,勢必會給侯丁一個衝擊力。
兵器師是一個圈子,勢必迅速地傳播開來,在全世界所有的兵器師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吃完了早餐,他就按照兵器師協會網站上,侯丁兵器鋪的地址找了過去。
距離侯丁兵器鋪還有幾十米,就聽到了鍛造的聲音。侯丁兵器鋪的大門是開着的,楊晨走進了大門,便看到侯丁正掄着一個大錘在那裡鍛造,在另外的幾個鍛造臺上,還有四個徒弟在那裡鍛造。侯丁感覺到有人進來,眼睛便飛快地向着門口一瞥,而此時已經有一個弟子徒弟停下了手中的鍛造,向着楊晨走來。
“總會長!”
還沒有等到那個徒弟走到楊晨的跟前,侯丁就拎着一個大錘子,激動地向着楊晨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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