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香屋裡頭出來的時候,春妮只覺得臉上一陣陣地發燙。
清香這女人肚子裡倒真是有應付男人的一套又一套的路數哩。
清香說,應付男人那可不是件簡單的活兒,得用些腦子。
春妮琢磨着,這究竟要咋個用腦子哩?
清香神神秘秘地對她說,得抓住男人的心哪!
春妮還是沒有弄明白清香的話,嘴上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可是真要做起來那又談何容易呢?
每回福生從水塘子裡回來的時候,春妮就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上了牀之後,軟乎乎的胸脯就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靠,福生倒是沒有半點反應,冷不丁地還會說:咋把衣服都脫了哩,別涼着了。
這個時候,春妮心裡頭就一陣地發涼,他覺得福生跟他哥官生沒啥兩樣,都是個豬腦子!
清香說:你得講究個方法!
春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清香便笑着說道:這男人啊,都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多勾引勾引他,他保準就對你服服帖帖的。
我……我都一上牀,就把自個兒都脫光了!春妮紅着臉說道。
哈!哈!哈!清香浪笑了起來,香肩一聳一聳的,胸前的兩坨肉也跟着一個勁兒地顫。
春妮看着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有些不知所措。
清香斂住了笑,她拭了拭眼角,敢情是眼淚都給笑出來了,她說道:春妮,你這就不曉得了,這女人啊要想勾住男人的心,哪隻是把自個兒脫得跟條大白魚似的就完事哩。男人啊,
都是個賤骨頭,你要讓他嘗些甜頭,又不讓他得到你的身子,這樣他纔會跟頭狼似的,拼着命兒往你身上撲,巴不得把給你撕爛咯。
清香姐,那你說說,咋個辦哩?春妮有些着急了。
清香說:別急呀,姐給你看樣東西。
清香從櫃子裡拿出的那樣東西,讓春妮的臉紅得跟水*似的。
春妮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屋裡頭走,迎面便撞見了翠娥。
翠娥正在場上晾着衣服,見着春妮便說道:“春妮回屋了?上嫂子屋裡頭坐坐麼?”
“不了,嫂子,我有些不舒服,回屋裡歇歇!”春妮說道。
翠娥停住了手上的活兒,有些憂心地問道:“春妮,要緊麼?”
“沒事,歇歇就好!”春妮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嫂子,我回屋裡了,你忙吧。”說着便往屋裡頭去了。
翠娥點了點頭,沒好再問。
春妮回到屋裡頭,只覺得臉上還一陣陣地發燙,她起初都在懷疑自個兒是真的生病了,可是她心裡頭清楚,她這壓根就沒有生病,只是覺得臊人的很。
她開始有些後悔去找清香了。一直以來,她對清香都沒有什麼好看法的,覺得清香只是一個歡喜勾引別人男人的SAO女人。可是就在剛纔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去找清香了,還向她請教起男女在牀上的那些事兒。
這回她心裡就開始有些忐忑了,她害怕清香那樣的女人會把自個兒和她說的那些事兒給抖了出去,她今後在嶺裡頭還咋擡得起頭哩。
春妮心裡急歸急,但是想着清香對她說的那些話和給她看的那些東西,春妮打心眼裡還是佩服清香的。清香這女人不僅長得俏,身材好,而且還有勾引男人的那一套,這叫哪個男人對他不上心哩?
春妮想着這些,臉上也開始漸漸退了熱。
她撩開了窗簾子,屋外頭已經不見了翠娥的影子。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場上她公公徐毛子正在剁着柴火。
“春妮,在屋裡頭麼?”門被敲響了。
“在哩!”春妮連忙應道。
門開了,她婆婆笑嘻嘻地站在了屋外頭。
“春妮,你跟我出趟門!”她婆婆說道。
“上哪去哩?”春妮問道。
“你別問了,一會我跟你說!”她婆婆說道。
“哎!”春妮應了聲,便掩了門,跟在了她婆婆的身後。
春妮跟着她婆婆繞過了幾片竹林子,便到了接生婆花嫂屋裡。
“花嫂子,先生還在屋裡頭麼?”她婆婆急急地問。
“在哩,他一直在等着哩!”花嫂說着,便把她們迎進了屋裡頭。
花嫂屋裡,春妮都是很少過來的。花嫂是嶺裡頭的接生婆,春妮打小的時候,就對她有些敬畏,覺得她是個醫師,操刀子的事兒也只有她懂。
好幾回,人家屋裡頭女人生娃子的時候,那些女人都哭天搶地地直叫喚,可是這花嫂竟然還狠着心叫人家使着勁兒。
春妮覺得,這花嫂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每回女人生娃子,她就能這麼狠着心哩?
這兩個老女人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春妮心裡有些犯怵,她尋思着,她們究竟要帶我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