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快入冬的的時候,福生也開始忙着給鴨棚加固,也好讓鴨棚能夠過得了這個冬。這身子骨纔剛剛見好,福生就鴨棚上上下下地爬着,春妮心裡就不樂意了。
“福生,你就不能歇上兩天麼?等身子好了些,再補漏也不遲啊?”春妮瞅着站在鴨棚上敲敲打打的福生,就一個勁兒地叫喊。
“我已經沒事哩!”福生揮着滿頭的汗說道。
春妮見福生沒有要歇下來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回身便直接進了茅草棚子。
茅草棚子裡面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在裡頭住了,牀鋪和桌子上也落了些塵土,可是春妮見着這些,倒是沒有心思去理會了,她坐在了牀鋪上,想着心事兒。
頭天晚上的時候,徐毛子媳婦把她叫進了自個屋裡頭。
屋裡頭的火爐子燒得正旺,裡面淌着一股子暖氣兒。
春妮進屋的時候,見着她婆婆一個人坐在火爐子旁烤着火,公公沒見着在屋裡頭。
“春妮,來,來,來,趕緊進屋裡烤火!”她婆婆見着她,頓時面露喜色。
“哎!”春妮笑着應了聲,便順從地依着她婆婆坐下。
“春妮,在屋裡頭,還過得慣不?”她婆婆問道。
“嗯呢,挺好的!”春妮笑着點了點頭。
“那就好哩,福生這娃子平日裡也忙着,你時常也囑咐囑咐他,再忙晚上還是要早點歸屋的。”她婆婆說道。
“嗯呢,我曉得。”春妮應道。
“春妮,”她婆婆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便顯得僵硬了些,“娘,今天喊你進屋,是想問你個事兒。”
春妮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她淡淡地笑了笑問道:“娘,有啥事兒?”
“你嫁過來有好些日子了,官生沒有動過你身子麼?”她婆婆問道。
“動……動過……”春妮紅着臉說道。
“春妮,娘也是女人家,和娘說這事,沒啥臊人的。”她婆婆笑着說道。
“嗯……嗯。”春妮點了點頭。只是春妮心裡不由地緊張了起來,其實她婆婆想問她啥她心裡蕩清着哩。
“那你有麼有覺得愛吃酸的,或者反胃啥的哩?”她婆婆問道。
“嗯,沒……沒有!”春妮搖頭否認。
“這事兒你們倆口子還是上些緊兒,福生年紀也不小了,我和你爹還等着抱孫子哩!”她婆婆笑着說道,她還故意把“孫子”這兩個字加重了些語氣。
“哎!”春妮應了聲。
從她婆婆屋裡出來的時候,春妮心裡就跟灌了鉛似的,感覺特別地沉重。
其實這事兒不用她婆婆說,春妮的心裡也是着急的。春妮又何嘗不想早點生呢,只是讓春妮覺得煩悶地是,福生這些日子要的次數也頻繁了許多,在牀上他也變地越發地生龍活虎的。
有好幾回,福生像是一頭着了魔的獅子般趴在她身子上哄哄地嘶叫着,把她都“折騰”着跟要死了似的,可是她這肚子壓根就不見着有啥動靜,下面照樣是每月見紅,更沒有像翠娥和她婆婆說的那樣,想吃酸的,或者反胃之類的事兒。
福生在鴨棚子上敲打了老半天也沒見着要下來的意思,春妮在裡頭便煩悶地有些坐不住了。
她撂開了門簾,衝着鴨棚上喊:“福生,你弄完了沒有?”
“還沒有呢,還得要一會兒!”福生說道。
“我回屋裡了!”春妮說道。
“哎!”福生應道。
春妮咬了咬薄薄的半邊嘴脣子,便徑直往屋裡走去。
一路上,春妮走得急切,平日裡覺得短的路,這陣子卻覺得走了好幾個時辰似的。
春妮心裡煩悶,悶的是,爲啥都這麼些日子了,自己還是會來紅哩?
難不成是福生還不夠猛麼?春妮想着這些的時候,還是會經不住臉紅的。她覺得自己這麼想着,又有些不對了。
福生雖說不愛講話,晚上的時候,見着她的身子的時候,他總會紅着臉說:“把衣服穿上吧,別凍着!”
每次春妮聽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就來氣。
福生白日裡和那些來買魚的人,嘴巴靈巧地就跟彈簧似的,那些原本覺得魚貴的人就跟着了魔似的,紛紛地就從自個兒口袋裡往外頭掏錢。可是在春妮面前,他的嘴巴似乎就笨了許多似的。
春妮畢竟是個女人,她也有需要的時候。有一回春妮剛剛洗完澡,就故意在身上只是搭了條毛巾,若隱若現地露着半抹酥胸側在了牀上。
福生進了屋之後,瞅了一眼春妮,面不改色地說道:“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天氣涼!”
當時那句話把春妮的滿腔*從頭至腳頓時給澆滅了!
福生說那話的時候,故意壓根就沒有用腦子想過,那個時候正是大夏天的,能涼到哪去哩?
那個晚上,福生終歸是沒有要春妮的身子……
路過清香屋裡頭的時候,春妮停住了腳步,她望了望清香屋裡虛掩着門,轉身朝清香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