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心裡潮水翻涌,她半推半就着,只消一會,就癱軟在他的懷裡。
窗外頭蛐蛐兒鳴唱着,給這個戰慄的夜晚添上了絲絲抖瑟。幽蘭的天空,月亮似女人般猶抱琵琶半遮面,披着薄薄的雲紗映照着這片寂寥的大地。
不過在這看似寂寥卻春潮翻涌的屋子裡,一對男女卻要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兒。
“嫂子,你真俏!”大慶目光如炬,他低下了頭,嘴脣落在了翠娥的臉上,他緩緩挪動着他的脣,溫潤的脣似在翠娥的心尖撩動。
翠娥緊緊閉着眼睛,環在他背上的雙手緊拽,掌心汗水漣漣。
可是大慶卻不一樣,他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望着翠娥,註釋着她臉上每一次表情的變化。他的眼睛時而大如銅鑼,時而細如繡針,他似乎要看穿這個在他懷中顫抖着的女人,他想窺視她的一切。
他的脣在她耳的臉上敏捷地遊移着,在她高聳的鼻樑處,他有些猶豫了,他擡起了頭,
細細端詳着這個女人,嘴角不由地揚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女人猶如風中戰慄的小鳥,狂風暴雨打溼了它的翅膀,在屋檐下它瑟瑟抖動着,它似乎喜歡屋檐下的溫暖,可又懼怕着屋檐給它帶來的不確定,比如說這屋檐的瞬間坍塌,那它必定會折斷它的翅膀,又或許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突然覺得脣邊一股熱*近,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一個男人厚重的鼻息聲。
嘴脣輕釦間,翠娥猛地一晃腦袋,溫潤的脣從她臉上猛地打滑,擦出噼裡啪啦的火花。
他兩隻手猛地將她的臉撥正來,將它緊緊地夾在自己的手上之間,動作有些野蠻,可是眼神裡閃現的確是能殺死人的溫柔。
“翠娥,看着我!看着我!”他的語氣裡盡是祈求。
香肩如樹葉般抖動得沙沙作響,杏眼如琉璃般晶瑩透亮,卻不敢和那雙如火焰石般熱烈的眼睛觸碰。
“翠娥……,求求你!”他喉結鼓動。
微斂的眼睛裡淚光盈動。
“翠娥……,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魂就被你勾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求求你!”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一滴清淚在她臉上滾動,在燈光下閃着絕美的光。
他俯身低頭,勾動舌頭,將那顆淚舔上舌尖,舌頭蠕動,融化甘甜。
她的心也隨着他舌尖蠕動,而猛烈地顫動。
她紅脣翕動,聲音哽咽:“大慶,莫……莫這樣!”
“翠娥,這個晚上,只有你我,你還害怕麼?”大慶問道,聲音裡有了絲淒涼。
翠娥無言,只是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翠娥,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好苦,是麼?”大慶眼神裡滿是那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翠娥輕咬薄脣,臉上又是一次淚水氾濫。
“翠娥,我不會像福生那樣,明明知道你心裡苦,卻只會做着縮頭烏龜,不懂得去疼你!”大慶臉上流露出一絲大義凜然。
大慶,你莫這樣說福生,福生待我很好的!這番話然而並沒有從翠娥嘴裡說出來,卻只是用淚水將它替代。
“翠娥,你這麼好的女人,不應該受這樣的苦的!”大慶滿是愛憐,眼神變得溫順而柔和。
“大慶,莫說了,這都是我的命!怨不得別人的!”翠娥一陣心酸。
“翠娥,你千萬別相信什麼命,命是可以改變的!我要改變你的命,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願意!”大慶說道。
“大慶,你莫這樣說!”翠娥心裡竟然一陣刺痛,她還忙掩住了大慶的嘴,就像當初掩住福生的嘴一樣輕柔而惶恐。
“翠娥,爲了你,我真的什麼都願意的!”大慶堅定地說道。
“大慶,我相信你!可是我是福生的嫂子,我是有男人的女人!”翠娥哀怨地說道。
“翠娥,難道你心裡真就喜歡那個傻頭傻腦的男人麼?”大慶質問着她。
翠娥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低着頭黯淡地說道:“他是我的男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翠娥,我不要你這麼說!你只是你自己,誰也不會擁有你的魂!”大慶近乎竭嘶底裡地說道。
翠娥望着她,眼神裡盡是迷茫和無助。
這個在靈水嶺裡生活了小半輩子娥女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女人咋可能不屬於男人,而只是屬於自己。
“翠娥,你不明白麼?今天晚上我會讓你懂的!”大慶低頭探舌輕釦脣門。
杏紅的脣門戰戰兢兢地開啓,一條粉紅的“小蛇”從門內抖抖瑟瑟地探出了頭,兩條蛇醉人地交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