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要不是你這樣做,泉林哥咋會和別的女人結婚!”翠娥憤憤地說道。
清香神色慌亂,不過只消一會的功夫,她便硬着脖子說道:“你歡喜泉林,咋就不容許我歡喜泉林的。”
“清香,可是你那個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翠娥悲憤地說道。
“哪個時候?我歡喜泉林還得都和你說的!”清香說道。
日已西斜,風輕拂水面,湖水清澈靈動。清幽的壩子裡,湖水旁邊坐着兩個正是如花年紀的曼妙女子。
“翠娥,你的那位泉林哥不錯啊,他啥時候上哪你屋裡提親哩?”清香問道。
“清香,你莫笑話我!”翠娥嬌羞地瞪了她一眼說道。
“我幹嘛要笑話你啊,咱們可是好姐妹,怎麼?對姐姐我說這話,還害羞啊?”清香笑着說道。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呢!”一絲憂愁躍上翠娥的臉上。
“咋八字沒有一撇呢,你們兩個不是早就好上了麼?”清香狐疑地問道。
翠娥連忙掩住她的口,嗔怪地說道:“清香,你小聲點!”
清香拿開了她的手,左右望了望說道:“翠娥,你緊張啥呀?這壩子裡還不就我們兩個人麼?”
“泉林哥說要考學堂,要是考上了還得去念幾年書呢,等唸完了纔會回嶺裡頭。”翠娥說道。
“啊,那得要幾年啊?”清香問道。
“明年這個時候他就要考了,再去城裡念上個三年,也得要三五年的時間了。”翠娥說道。
清香上下打量起翠娥來,眼神有些怪怪的。
翠娥狐疑地看着她問道:“清香,你爲啥這樣看着我啊,看得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清香一副愁容地說道:“翠娥,泉林哥要去這麼久,那你不要等成老閨女了!”
“清香……”翠娥輕輕地掄了她一捶。
“翠娥,你覺得我說的不對麼?你看啊,你現在都已經十八了,再過了三五年他回來,你不都已經二十二三歲了,那個時候你不是老閨女那是啥啊?”清香嚴肅地說道。
“你說的倒也是,可是泉林哥想去念書,我也不能攔他,他要是念書了,有文化了,以後也能有份好活幹,也就不會一輩子在嶺裡頭做辛苦活了。”翠娥黯淡地說道。
“翠娥,你就怕他出外頭唸書了,長見識了,他就不稀罕回咱這嶺子了!”清香說道。
“泉林哥說了,唸完書,就會在鎮上教書,還是會回嶺裡頭來找我的!”翠娥眼睛裡閃着希望的光亮。
“我看啊,男人都是說得好聽,可不一定做得到哩!”清香尖着聲音說道。
“清香,泉林哥不是那樣的人!”翠娥急切地說道。
“呵呵呵……”清香撲哧笑了出來,她指着翠娥說道,“我說着玩兒的,你瞧你那副緊張樣!”
“唉,清香,你真是的!”翠娥紅着臉數落道。
“翠娥,你跟泉林哥現在到了哪一步了?”清香斂住笑,一本正經地問道。
“啥到哪一步了?”翠娥不解地問道。
“就是拉拉手,還是親親嘴,還是……”清香兩個食指對了對,嬉笑着問道。
“清香,你咋就不說句正經的!”翠娥不滿地望了她一眼說道。
“咋了?翠娥,你生我氣了?”清香笑着說道。
“你瞧你說的啥話!”翠娥瞪了她一眼說道。
“好了,好了,當我沒說了。”清香瞟了她一眼說道。
翠娥臉上慍色便散了些。
“其實,咱們都是女人,說說又有啥啊?有啥好害臊的啊!”火剛滅,清香又點火。
“清香,你又來了!”翠娥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哎喲!”清香嬌柔地喊了一聲,人倒了下去,手臂也磕在了一塊石頭上。
她揉着手臂,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翠娥連忙把她扶起,歉疚地問道:“清香,你沒事吧?”
清香揉着磕破了一塊皮的手臂,笑着說道:“沒事。你瞧你下手有多狠。”
“誰叫你笑話我啊?”翠娥見清香無大礙,便佯怒地說道。
“你歡喜泉林,還容不得我說哩。”清香說道。
“清香,莫說我了,你心裡有合適的麼?”翠娥連忙轉換話題。
清香撇了她一眼說道:“有啊。”
“清香,你有歡喜的人了,竟然還不告訴我。”翠娥不滿地說道。
“你也沒有問我啊。”清香理直氣壯地說道。
“快告訴我,哪個人啊?”翠娥問道。
“你猜啊?”清香賣起了關子。
“我猜不着,你快告訴我吧。”翠娥急切地問道。
“徐—泉—林!”清香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