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場上,五六個男人圍着劉秋生,聽他講着他英雄救美的事兒。劉秋生抱着手,一臉的得意相。
“秋生,你行啊!見義勇爲啊!”徐義才拍着秋生的肩膀說道。
“嘿嘿……沒啥!”劉秋生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不過他的嘴卻是笑得快咧到耳根了。
“真看不出來,咱秋生還能幹出這麼感天動地的事,可是把咱嶺裡頭的老少爺們都給比下去咯!”徐懷林打趣地說道。
“可不是,我這回見着秋生,咋就覺得看着這麼俊哩!”徐義才搖擺着腦袋左右瞅着徐福生,仔細端詳着。
“嘿嘿嘿,我不是一直都這麼俊麼?”劉秋生摸着自己溜光的下巴說道。
“不,不!今天見着更俊!”徐義才矢口否認。
“秋生,你這回救了人家翠娥,人家是咋感謝你的哩?”徐懷林問道。
“對啊,秋生給我們說說。”徐義才湊了過來,興致很高的樣子。
“嘿嘿,要啥子感謝?要感謝還得感謝大夫,我瞎湊啥熱鬧。”劉秋生說道。
“喲,秋生,你不大對勁啊,啥時候境界這麼高了?救了人,還不邀功的,看來大隊裡是要給你頒個獎才成。”徐義才說道。
“我看也是,乾脆就叫四毛給你頒個獎,哈哈……”徐懷林附和道。
“秋生,你莫不是中了蛇毒,這回要脫胎換骨咯!”徐義才說。
“哈哈哈,換啥骨,啥骨頭也沒我這身骨頭硬朗!”劉秋生亮了亮自己的胳膊肘子嬉笑着說道。
“哎,秋生,聽說你都是搬着翠娥的腿來吸的,都沒隔個毛巾啥的?”徐義才問。
“嗯呢。”劉秋生點了點頭。
“不簡單,不簡單!”徐義纔對着他敲着大拇指。
劉秋生見他這麼一誇,便是得意地不行,挑着眉頭說道:“當時啊,我正好就路過翠娥屋裡頭,就在她屋裡的茅廁裡蹲着哩。我就聽着這麼“啊”的一聲叫喚,我心裡頭就抖了一下,就覺得出事了!我就探出個頭來往外面瞅着,就見着翠娥的臉白得跟張紙似的,她的腿啊腫得這麼高了!”他兩隻手上下控了個位置誇張地比劃着。
“多高?”徐義纔沒有看清,便問他。
“這麼高!”劉秋生又比了一下。
“喔唷,那麼高啊!那是咬得不輕啊!”徐義才噓噓着說道。
“可不是,當時翠娥都疼暈咯!”劉秋生仰着頭說道。
“翠娥暈了?我咋沒聽說她暈了呢?”徐懷林接過了話茬。
“哦,沒暈,沒暈,我當時那麼着急的,哪還記得那麼多的!”劉秋生見被識破,忙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幾個男人聽他這麼一說,便哈哈地笑開了開。
“秋生,接着呢?”還是有人不忘繼續看劉秋生表演。
劉秋生一聽,又跟打了雞血似的:“我一看到翠娥被蛇咬了,心裡就急啊,就趕緊往茅廁外頭跑!”
“這裡打住。”徐義才連忙叫停,“秋生,你就沒有拉褲襠子,就那樣光着屁股跑出來的?”
他這麼一問,大夥兒又是一陣狂笑,有的揪着自己的下巴,有的則是端着手笑得人仰馬翻的。
劉秋生望了他一眼,壞笑着說:“拉咯,只是沒咋拉嚴實,嘿嘿!”
“哈哈,死秋生還是那副德行!”
“秋生接着往下講呀,後來咋樣了?”
劉秋生有種衆星捧月的感覺,演講的興致也很高,他開始做起了現場表演,“我就這麼一個大跨步,便從茅廁裡跑了出去,三步並作五步地便跑到了翠娥的跟前。我湊近一看,媽呀,這會腫得都快有一個枕頭那麼大了,我想都沒有像,就抱起她的腳一陣猛吸……哇呀,你們不曉得那蛇毒味道有多差!”他做出一副痛苦狀。
“啥味道啊?”
“嗯,腥腥的,苦苦的!”劉秋生眯縫着眼鏡,似乎在回味着。
“秋生,咋會苦哩?蘸着翠娥的血應該填纔對啊!”
“嗯嗯,貌似是有些甜味,哈哈……”劉秋生哈哈地笑了起來。
“秋生,這回撈着了些好處麼?”徐義才擠了擠眼睛問道。
“讓我吃飯去哩!我沒去!”劉秋生抓着後腦勺嬉笑着。
“咋就不去哩?你不一直都想着去麼?這會可是名正言順地去,你儘管大着膽子去!”徐義纔對其他幾個人使了使眼色說道。
“不去了,不去了!”劉秋生揮着手說道。
“秋生,你這是咋的了?感覺不大對呀?”徐義才說道。
“嘿嘿,翠娥心裡想着我就知足了。”劉秋生說道。
“不對,不對!秋生,是不是翠娥私下裡給了你啥甜頭了,你不告訴我們哩?”徐義才依然挑逗着。
“我看是啊,要不然秋生能像今天這樣?秋生,你說給大夥兒聽聽,大夥兒保準不告訴別人!”徐懷林幫着腔說道。
劉秋生見扭不過這兩個人的左右加工,連忙招呼他們湊近些。
這幾個人頓時來了興致,連忙靠了過來。
劉秋生靠着他們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哎,就這樣啊……”幾個男人揮着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