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讓流蘇熾熱了起來,她過夠了那種任人欺負!有了這頓沒下頓的日子了!她要做側王妃!她要地位!她要榮華!憑她的姿色,不怕殿下不喜歡她!
“不就是換了個地方嘛有什麼好炫耀的?”卿鈴真搞不懂這個女人,三兩句瞎話就讓她蒙了良心,瞧她一副好像已經當上了側王妃的得意樣。
“卿鈴,你不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嗎,你嫉妒也沒用,這是天註定!”流蘇揚着勝利者的笑容。
“我嫉妒!?”卿鈴覺得好笑極了,“你有什麼好讓我嫉妒的?”
卿鈴話一出,便招來了所有人的白眼,但沒有人敢當出頭鳥去教訓她,因爲卿鈴是這裡最厲害的,風屬性,四階。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學習元素之力的機會,在幽海大陸上,普通人還是佔了多數的。
當蘭離來到柳院時,蕭墨軒正在一座水榭中。
蘭離走到他面前,低着頭,有些不敢和他對視,“
我想把流蘇調上來。”
蕭墨軒手中畫筆一頓,然後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畫着他的畫。原來不是來找他的。
咬咬脣,蘭離擡起頭,“可不可以啊?“但蕭墨軒顯然是不想理她。
當最後一筆畫完,蕭墨軒纔看向蘭離,“這等小事也要我親自處理嗎。“
可……“蘭離眨了眨眼,她……被耍了?
瞧着蘭離愣愣的表情,蕭墨軒覺得氣稍稍消了點。拿起一邊的玉骨扇,只留下一句話,“隨你。”
一大早,蘭離就被叫進了皇宮,回來時,已是傍晚。
躺在牀上,根據吟皇后所說的,一套方案在蘭離腦中形成。
這日,蕭墨軒下朝回來,剛走進偏廳,蘭離就端着一杯茶過來了,“軒”微帶希冀的看向他。
但蕭墨軒就是不接。
見他不爲所動,蘭離又向上遞了遞,“這是我一早起來爲你泡的,是你最愛的廬山毛尖。”這話好像有些成效,蘭離再接再厲“我知道我不該不辭而別,可是那次真的很急嘛,不然我也不會半夜就走,軒,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
最後一句,是蘭離最想對蕭墨軒說的,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他的!
蕭墨軒聽煩了,起身要走,蘭離連忙放下杯子抓住了他的袖子,急急的問道:“你要去哪!“
扯了扯袖子,發現扯不回來時,乾脆提腳便走,就這樣,蕭墨軒在前面走,蘭離在後面跟着,就像連體嬰一樣。
一路回到日落櫻,看見紅玉蘭離才明白過來,對哦,他身上還穿着朝服呢!
“王妃,你這樣拽着,屬下可不大好換啊。“紅玉打趣的說道。訕訕的鬆了手,蘭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敢離太遠。
這是吟皇后給她的戰術之一,黏。
雖然這實在不太符合蘭離的性格,可爲了讓蕭墨軒原諒她,蘭離豁出去了。當然,還有一個重大的因素,那就是吟皇后告訴她紅雨來訪時,影若薰也會來。
連續幾夜睡不着而得不到放鬆的神經,以及因失血過多而疲憊不堪的身子,在聞到這淡淡桂花香後,蘭離終於忍不住熟睡了過去。
蕭墨軒換好了衣服,發現蘭離已經睡着了,淡漠的目光掃過她蒼白以及疲憊的臉龐,內心複雜。
蘭離醒來時,月落櫻裡靜悄悄的。
按了按太陽穴,全身痠痛的從椅子上起來,望着這偌大的月落櫻,苦澀之感佔滿了全身。
走出月落櫻,蘭離逛到了花園。
看着這被嫩綠覆蓋的花園,冬天,真的過去了。
無聊的往池中扔着石子,濺起朵朵漣漪。看了一會,目光向身後的假山移去。
收回目光,夾起一顆石子,暗勁一使石子便以要劃破空間的氣勢向假山掠去。
假山之後的卿鈴憑着風的速度,堪堪躲了過去,狼狽不堪。
“你是誰。“
從地上起來,卿鈴卻是一言不發。沒有那麼多心思來處理這件事,派人叫了彩蓬來便要走。
“王妃識人不清,看來是真的。“卿鈴失望的說道。
識人不清?蘭離轉身,想問清楚時,“蘭姐姐!“
流蘇的出現打斷了蘭離即將問出口的問題。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休息嗎?“
“是奴婢沒有看好流蘇,流蘇非吵着要來找您。“尾隨而來的環墜低着頭認錯,但嘟起的嘴卻顯示着她的不服氣。
那個什麼流蘇,是哪來的下賤東西啊,一點規矩都不懂,王妃好心派她去給她送東西,她將那些東西扔給別人不說,竟還敢像主子一般的使喚她!哼,不知數的奴才!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蘭姐姐,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來,那裡我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流蘇挽着蘭離撒嬌道,”咦?卿鈴?你怎麼在這?“流蘇臉上劃過吃驚。
“哼!“卿鈴冷哼了一聲。
“王妃。“彩蓬對着蘭離行了一禮,擡起頭就看見流蘇拉着蘭離的手一副沒大沒小的樣子。
“放肆!小小侍女竟敢與主子平站,不知禮數,來人,拉下去廷杖三十!“彩蓬冷着臉說道。
流蘇可沒少吃彩蓬的苦頭,見苗頭不對,立即去求蘭離,“蘭姐姐!“
“彩蓬,我叫你來是爲了她。“蘭離的視線在彩蓬、流蘇和卿鈴之間掃了一圈,這才說道,”她躲在假山後不知道想幹什麼。“
“卿鈴?“彩蓬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對碎石,“王妃,這一定是誤會。”彩蓬瞭解卿鈴,她不是那樣的人。
“是啊,蘭姐姐,卿鈴在我們那可是最厲害的!她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流蘇也爲卿鈴解着圍,但是個人都聽的出這句話,是個病句。
“怎麼辦?”蘭離沒理會她們的話。
“廷杖五十,禁閉三天。”
“是嗎?”蘭離斜眼看她。
“是!”雖然她與卿鈴有些交情,而且還不錯,但彩蓬身爲總管,該有的原則她一個也不會丟。
“既然彩蓬都爲你開脫了,那就改成廷杖五十吧。”說完拉着一臉得意的流蘇離開了。
“環墜,你去五王府把藍火接回來吧。”這幾天事太多了,差點就忘了藍火還在吟那呢。
“是。”
來到水妝秀流蘇興奮極了,東摸摸,西碰碰的,一會兒翻翻書,一會兒玩玩花草的。
蘭離也隨她,反正有些地方,可不是憑她就能打開的。
流蘇坐在蘭離的梳妝檯前,看着鏡中柳眉杏眼俏臉蛋的自己,越發堅定要當上側王妃了。
“哇!好多金銀珠寶啊!“打開了蘭離的首飾盒,滿滿的金銀器讓流蘇目瞪口呆。
眼中的貪婪被蘭離從鏡中看了個清清楚楚。
蘭離覺得似乎哪裡出錯了。
不知是流蘇眼太尖還是那靈雀真的很出衆,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支簪子。
“蘭姐姐!“流蘇跑到蘭離面前,”這支簪子好漂亮,可以送給我嗎?“
“別的隨你挑,但這支不行。“說着將靈雀插進了發間。
“爲什麼?“
“這支靈雀是母后送給我的,是皇后的象徵,還有這枚戒指,代表着我是蕭家的一份子。“撫摸着溼佩,蘭離露出了自與蕭墨軒冷戰後,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哦?姐姐還是未來的皇后啊。”流蘇半含酸的說道。
“呵,流蘇你的屋子在西面,過兩天就可以搬過來了。“蘭離說道。
“嗯,那蘭姐姐我先回去了。“就在流蘇要走時,蘭離又叫住了她。
從首飾盒裡拿出了一對芙蓉石手鐲,“就當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妹妹見面禮,雖然遲了點。“
“不遲,謝謝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