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天賜回來,見我心事重重,便問了我究竟怎麼了,我呵呵兩聲,原本不想跟他說,可最後還是忍不住讓他做了我的垃圾桶。
他凝眉想了會兒,“老東西這是想要把你培養成標準的豪門貴婦啊。”
我愣了愣,“那是什麼?”
他抿着嘴角,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拽着我的手便要離開別墅。
夜晚很是寂靜,突然發出這麼大聲,我怕凌峰會突然開了房門,扯着他的手,壓低聲音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衝我神秘一笑,“帶你去個發泄的好去處。”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會兒,他卻直接抱起我便離開了別墅。
我看着自己還穿着居家服,就要下車,他卻直接幫我係好安全帶,不發一語的發動車子。
車子拐出別墅的時候,我看到凌峰房間的燈亮了,心裡不禁打了個突兒,他卻衝我無所謂的挑了下眉。
很快車子便停在了拳擊館外面,我狐疑的看着他,“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他挑了下眉,拉着我走了進去,刀疤的一個小弟看到我們愣了一下,“凌少,燕姐,你們怎麼這麼晚還過來?”
凌天賜不悅的橫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你有意見?
我抿着嘴角,不知道爲何,許是因爲他最近對我太溫柔,很少流露出這種冷酷耍狠的表情,所以我竟是覺得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他斜睨了我一眼,“笑什麼?”
我搖頭,“你還沒告訴我究竟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他讓那個小弟去準備兩套乾淨的運動衣,小弟忙不迭的去準備。
當他推開獨屬他的專用更衣室的時候,裡邊已經放了兩套乾淨的運動衣,一件黑的,一件紅的半截緊身背心。
我皺了下眉,難道他要教我拳擊?
“我看你打就好了。”我說道。
他臉色沉了沉,“都說了讓你來發泄的,你怎麼能只是看着呢。”
我撇了撇嘴,“發泄的方法那麼多,爲什麼非要帶我來這裡。”
他不由分說的拿起那套紅色的緊身背心,“別那麼多廢話,換上。”
我心裡一百個不樂意,搖頭拒絕。
他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洛燕,你非逼着我給你換?”
我僵僵的擠出一抹笑,“還是我自己換好了。”
拿着緊身背心就要背對着他換上,卻被他扳過雙肩,“你真是彆扭的很,又不是沒看過。”
我只覺得周圍的溫度不斷攀高,艱澀的嚥了咽口水,“要不一起換好了。”
他挑了下眉,似乎對我這個提議感到很滿意。
看到他脫了衣裳,我也快速脫下,卻不料……
突然感受到那兩道灼灼的目光,我不禁臉頰燒燙一片,“你、你快點兒換。”
因爲太過緊張,話說的有些結巴。
他突然欺身靠近,將我抵在更衣室的櫃子上,一股涼意襲上後背,我止不住打了個激靈。
“你……不是要打拳擊嗎?”對上他灼灼的目光,我不自在的將臉向側移開。
他的手在我胸口上的那個疤痕上輕柔的拂過,“洛
燕,恨我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你身上不也有我留下的印記嗎?”
他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輕聲呢喃着,“印記……”
我實在是覺得在這樣的地方,兩人靠得如此近容易發生事情,便輕輕推着他,“你快別耽誤時間了。”
他挑了下眉,快速換上運動衣。
我長吁了口氣,他突然捏了下我燒燙一片的臉頰,“臉這麼紅。”
我橫了他一眼,拉開更衣室的門大步離開。
他愉悅的聲音自後面傳入我的耳中,“洛燕,你走錯了方向,難道要去男衛生間嗎?”
我腳步一頓,擡頭看了一下,懊惱的轉了方向。
他緊隨而至,牽了我的手去了拳擊臺上。
我還是第一次戴着拳擊手套,感覺很好玩,隔空揮了兩下,他道:“那麼落拳多沒勁,來,照這裡打。”
我皺眉,“你不怕我傷到你?”
他好笑的看着我,“你那點兒力氣,能傷了我?”
我抿脣,輕輕的在他的訓練靶上落下一拳,他嘆了口氣,“就這麼點兒力氣?”
我輕哼一聲,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可是他還是數落我,最後,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照訓練靶上用力揮出一拳。
這一下,他腳步不穩,向後退了半步,我急忙衝上去,“沒事吧?”
他挑了下眉尾,“你還傷不了我,來,繼續。”
都說運動流汗可以讓人心情愉悅起來,流了汗水之後,我只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
回到別墅的時候,凌峰房間的燈還亮着,我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凌天賜,他安撫的看我一眼,“沒事。”
當車燈熄滅後,我還有些惴惴,但當我再次擡頭向上看去的時候,燈又熄滅了。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凌天賜,他只是衝我笑笑。
我以爲凌峰昨晚沒責怪我,第二天一早也一定會揪着這件事數落我一番,可一直等到下午,他依舊沒有多說一句話。
下午,我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接通後,對方一直沒有說話,我的心突然一陣揪緊。
是我媽!
縱然她一句話不說,我還是能夠憑着那呼吸的聲音猜到是她。
我有些倉皇的就想要掛斷電話,我媽終於開口,“燕燕,是媽媽。”
我只覺得心口悶疼的厲害,“對不起,你打錯了。”
“燕燕!”我媽語氣焦急的喊道。
我深吸了口氣,“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個豪門貴婦,有一個叫珍珍的女兒,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媽沒有說話,卻有啜泣聲傳來。
我只覺得一顆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撕扯着,痛到我幾乎無法呼吸。
“燕燕,媽媽想見見你。”我媽聲音哽咽的說道。
我擡了下下巴,“我現在沒有時間。”
原本我想說沒有必要,可想着自己已經爲人母,深知生孩子的時候有多痛,所以那句話我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你哪天有時間?”我媽追問。
我擡手按了按額角,有些無力的說道:“再
說吧。”
我媽默了一會兒,“好,那媽媽等你的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我一直站在窗口,可是根本就看不到窗外的一切,甚至連凌天賜的車子駛進來我也沒有看到。
直到凌天賜自身後將我圈入懷中,關切的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時,我才倏然收回飄遠的神思,“你怎麼回來了?”
他探尋的看了我一會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
對於我媽和我爸,我曾經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再爲他們流一滴淚,也不要再爲他們感到難過,可每一次我都無法控制住自己。
我靠在他的懷裡,淚水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滾出眼眶。
他眉頭又蹙緊了幾分,“老東西藉着昨天的事情責難你了?”
我搖頭,淚水更加洶涌。
他沒有再追問,任由我哭了一會兒之後,纔對我說道:“這個週末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管你心裡究竟藏着什麼事情,重新回到這裡,都不許再這樣悶悶不樂了。”
我沒有說話,因爲我不知道我媽現在究竟怎麼想的。
“幫我查一件事。”我突然開口。
他點頭,“你想知道你媽媽-的情況?”
我瞠了瞠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拉着我坐下,跟我簡單說了一下我媽現在的情況。
當時我爸生意失敗,我媽跟那個可以當我爺爺的老男人跑了之後,過得並不幸福,兩年前她又認識了她現在的丈夫——黃勇。
這個黃勇以前就是個包工頭,但是人膽大,也比較機靈,七年前,他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消息,說是市政府要開發郊區,便用了全部的家當買了一塊地。
兩年都沒有任何動靜,黃勇的老婆日日跟他吵鬧,後來兩人終於吵到了離婚,黃勇的老婆丟下了丈夫和女兒遠嫁國外。
黃勇也以爲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準備將地賣了繼續做包工頭,怎料市政府突然派人下來丈量土地。
這塊地經過兩年時間,價錢翻了不少倍,黃勇就是這麼發了家。
不過不管怎麼說黃勇就是個暴發戶,無論怎麼努力還是無法融入上層社會,別看他現在住着豪宅,開着名車,但口碑卻不怎麼好。
我忽然就替我媽感到悲哀,爲了錢竟然又找了個跟我爸差不多性子的男人。
見我眼神不知道飄到了何處,凌天賜捏了下我的下巴,“別想那麼多了,下去吃飯吧。”
我點了下頭。
晚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他突然貼了過來,“是不是我最近沒怎麼折騰你,所以你精力纔會這麼充沛。”
我瞪了他一眼,“我都快被折磨瘋了,你還忍心折騰我嗎?”
他笑,“你這麼煩,根本就是在折騰自己,如果放不下,去見見好了。”
我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媽她聯繫我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的眼神特別複雜,“洛燕,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不會拋棄你。”
我只覺得心裡異常酸澀,或許是被拋棄了太多次。
我看着他,向他懷裡偎了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