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戶們看着這個東家的確是真心誠意的,因爲來的時候就感覺這個東家看他們的眼神挺正常的,而且,這個東家一點架子也沒有。
“謝謝東家了。”
“謝謝東家了。”
軍戶們全部都面帶感激的對着顧蓮道謝,倒是真敞開了肚子吃飯,顧蓮將所有的飯全部都拉了過來,全部都是白米飯,顧蓮怕打菜的到時候習慣性的手抖,便自己親自上陣了,而她自己也要在這裡吃飯。
“等咱們這個市場建成了,到時候我請你們吃烤肉,你們吃完了後肯定以後都得想着。”顧蓮給他們裝飯豪氣得很,直接就一大勺扣在上面,弄得老高老高,菜也打得特別的多。
當時請廚房裡面的人炒菜做飯的時候,自然是碗筷也帶過來了,孩子們也有自己的碗,這些孩子們倒是跟他們的爹一樣,全部都高高興興的排隊,有時候看到自己的碗裡面的肥肉很肥,都能夠咧着缺牙的嘴巴直笑。
等到所有人的飯菜都打完了後,顧蓮和付掌櫃也自己打了飯菜坐在石頭上面吃飯,顧蓮穿着男裝倒也不用在意什麼形象,付掌櫃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蹲廁所旁邊他都能夠吃得下飯。
“爹,這個肉給你,可肥了,是剛纔東家打給我的,是不是特別的厚,有我手掌這麼大呢!”男孩子擡起有些髒的臉,明明自己再吞口水,但還是將碗裡面的肉給了自家爹,因爲娘說過,家裡頭的東西要緊着爹吃,爹是家裡頭的頂樑柱。
男人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鼻子一酸差點就哭出來了,他看着飯上面的那塊油光閃亮的肥肉,夾回了兒子的碗裡面。
“爹碗裡面也有呢,這塊你自己吃吧,瞧見沒有,菜裡面還有肉呢!你也得快點長大,這樣的話以後就可以幫爹的忙了。”
孩子看到爹的碗裡面的確是有肥肉,立馬安心了,他狼吞虎嚥的吃着碗裡面的飯菜,不停的喊着好吃,男人心酸得不行,將自己碗裡面的肉塞到了他的嘴巴里面。
其他的軍戶間基本上也是這樣的,不過有些軍戶媳婦兒受不了,直接就跑了,爹孃願意管的倒是可以幫着帶他們的孩子,有些爹孃都不願意管,他們也只能夠自己天天帶着了。
今天這餐飯算是軍戶們吃得最富足的一頓飯了,白白軟軟的大米飯,還有燒得肥得流油的紅燒肉,感覺這肚子裡面似乎一下子就被油水給填滿了,心再也不慌了,做事也有力氣了。
“這些軍戶生活得可真的是難了。”泥匠工頭頭吃完飯習慣性的抽旱菸,他站在顧蓮的身邊,倒是將旱菸放下了,不過看着這些軍戶這麼努力的幹活,實在是有些感嘆。“我兄弟裡面也有一個軍戶,以前多能的一個人啊,後來戰場上退下來了,缺了一胳膊,媳婦兒也討不到,現在只能夠在山上設陷阱賣些錢養老孃。”
泥匠工當然是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去戰場,因爲不是誰都有這個幸運可以戰場上立功的,有些人可能連功都沒有立,就死在戰場上面了,能夠活着下來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所以,老百姓們纔會盼望着國家和平,如果不和平的話,他們的生活又怎麼會安寧呢!
“是啊,軍戶們活得比咱們普通人要苦得多,所以他們要是願意做的話,我倒是願意幫他們一把,也不是圖什麼,只是覺得要是他們也可以做事,那麼我也有必要給他們一個機會。”顧蓮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只要他們可以做事情,那麼他們就和普通人一樣。
泥匠工朝着顧蓮豎起了大拇指,覺得這位東家倒是與旁人不一樣,看起來想得可真的是明白。
“你可別看他們有些人身有殘疾,但是論做起事情來,他們可是比咱們還強些。”
有了這些人在這裡做事情,顧蓮也沒有在這裡看着了,而是跟着付掌櫃去見一個人,聽付掌櫃的意思是這個人是李容泰的好友,而且還在京城開了一個十分大的酒樓,京城裡面的人,只要是好吃的都會願意去他那裡吃飯。
“就是這裡了。”付掌櫃從馬車上面下來,指着旁邊氣派萬分的酒樓笑着說道。
顧蓮從馬車裡面下來,看到這酒樓掛着的招牌,‘尋仙樓’這個名字真的是有夠大的,居然敢叫尋仙樓,但是看這裡來來往往的人,的確是好生意。
“看來尋仙樓的東家肯定是個有意思的人。”
“你見到就明白了,這位東家的確是位有意思的人,但是,也是位相當跳脫的人。”付掌櫃似乎也想到了這位東家的性格,不由得有些想要笑了。
尋仙樓的掌櫃知道付掌櫃,看到他帶着一個人進來,立馬就笑着迎上來了。
“哎呦喂,付掌櫃,你可真的是稀客,怎麼的,今天要來尋仙樓喝一盅。”掌櫃做了個喝酒的動作,笑眯眯的問道。
“你可別打趣我了,要在這裡喝一杯酒,那不得把自己當在這裡了,你這尋仙樓的酒我可喝不起。”付掌櫃似乎跟尋仙樓的掌櫃十分的熟悉,所以笑着搖頭。
尋仙樓的掌櫃哈哈笑着,倒也沒有耽誤他們的正事,聽到他們是要來東家的,掌櫃笑眯眯的說了一聲巧了。
“東家正在飄渺閣喝酒呢!你們來得倒真的是巧啊!”掌櫃帶着他們去了樓上,到了飄渺閣的門前,敲了三下,便帶着人進去了。
進了屋子裡面後,顧蓮看着這裡華麗的擺設,倒是可以相信付掌櫃所說的喝不起,的確是喝不起,光是這樣的包間,就不知道起價要多少。
“東家,李公子的人有事情過來找您。”掌櫃將身子移開後,顧蓮纔看到了斜躺在軟榻上面的男子。
這個男人長得非常的豔麗,應該說這男人身上一陽剛氣也沒有,如果看臉的話估摸着誰都會認爲是女人,但是若看下去,便知道這人是男人了,因爲女人可沒有這麼發達的胸肌。
“喲,怎麼是你啊,李容泰怎麼沒有空來,哦,我都忘了,最近他一直在宮裡面進進出出的,哪裡還有時間來找我啊!”歐陽堅白皙的手指端起桌前的酒,喝了一口。“有什麼事情啊!坐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