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書,你看我帶了啥?是吃的東西。”顧蓮像是拿寶貝似的將自己的包袱打開來,衆人圍成了一個圈,看着她包袱裡面的東西后,都發出了驚訝的感嘆聲。“這越到山裡頭吃的東西就越多了,這些食物可以夠咱們趕路了。”
顧禮之他們也覺得該是如此,深山裡頭雖然有食物,但是山路危險,不是誰都這個膽量願意進去的。
就算是那些看起來不要命的流民,那也是因爲激起了心中的暴戾,纔會變得如此不怕死,若是心中稍稍平靜時,他們自也不會真去尋死。
“包袱我來拿着,你進山累了,哪裡還能夠提這麼重的東西。”顧禮之現在也不會在孩子們面前,感嘆自己這個做爹沒用了,他現在是能做的事情就做,總不能夠幾個孩子挑起生活的重擔。
少年阿郎自然是沒有在意這裡的情況,他在意的是馬車裡面的鳳凰花,竟真的被少爺和那姑娘找到了,看來剛纔小姑娘說得鼻子靈也不是謊話。
“少爺,少爺,等回家夫人見到這鳳凰花定會非常高興的,大夫不是說要拿這新鮮的鳳凰花入藥夫人的病纔會好嗎?咱們得趕緊着。”阿郎出來的時候,就千盼萬盼着能夠將這鳳凰花找到,現在真找到了倒還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怪他作出這副模樣兒,實在是來的時候大夫一再交待,鳳凰花難尋,若是真尋不到也不要強求。
“阿郎,將那小姑娘叫來,我有話與她說。”李容泰修長的手指撫過鳳凰花看似嬌嫩的花瓣,不得不說他們的運氣着實很好,這鳳凰花竟只開了一半的花,若是回到家裡頭好生養着,另一朵花恐怕也會很快綻放。
顧蓮他們還在欣喜於找到的食物,心裡頭盤算着這些食物分幾次最好,當然,他們也高興着終於可以敞開肚皮吃東西了。
“小姑娘,我家少爺有請。”阿郎現在看着顧蓮的臉色好了很多,剛開始顧蓮巴巴的趕上來的時候,阿郎自然覺得她滿嘴謊言,但是現在鳳凰花找到了,證明這姑娘的確字字是真,他也就沒有想要爲難的心思了。
顧蓮聽到阿郎的話後,將手中吃的東西全數給了自家爹孃拿着,快步走到馬車前。
“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雖說有兩個人情在這裡擺着,但是顧蓮也想着,日後沒有這兩個人情再相見的話,兩個人至少還有共患難這情份在,雖然共患難說得有些牽強,但是對這位公子顯得恭敬些沒有壞處。
李容泰將車簾稍微掀開了一些,露出半邊俊美的臉:“你上馬車,我再與你說。”
雖然心裡面吃驚,顧蓮沒有問其他便雙手並用的樊了上去,阿郎愣愣的看着顧蓮進了馬車裡面,嘴巴張得老大都不自知。
這小姑娘的身上着實是有些太髒了,而且臉都看不出長什麼樣子,少爺向來是不喜歡與髒物打交道的,怎麼現在倒是讓這個小姑娘上了馬車裡面,難道說少爺的潔癖竟是已經好了不成。肚子裡面雖然有千萬句話,但是阿郎也只是有些愣愣的看着顧蓮在馬車裡面坐好,因爲他不敢問。
“阿郎,還不走?”李容泰的聲音從馬車裡面傳了出來。
外頭的阿郎趕緊應了一聲,招呼着顧禮之他們好好跟上,莫要東張西望,其實阿郎更想讓他們把臉上的髒污洗乾淨,但是現在這裡水難得找到,便沒有提。
“爹,是不是那位公子還有啥事?阿蓮自個兒應付得了嗎?”顧竹眉間微皺,眼神擔憂的看了看馬車。
王氏心裡面也是砰砰的跳,她也是怕馬車裡面的公子哥,又有危險的事情要給阿蓮做,剛纔他們去山上找花,她在這下頭呆着心裡面總感覺很不安穩。
“再有事情咱們也不答應了,到了新月鎮後,咱們就好好的安定下來,以後也你們也不用再跑來跑去了,儘管在家裡頭好好的呆着就成。”
王氏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在場的人可不覺得以後他們可以過這樣的日子,到了新月鎮後,憑着秀才的通碟可以進去已經是萬幸。雖說他們藏了幾兩銀子,但是這銀子用完了後,就得去外頭賺錢了,哪裡還能夠在家裡頭呆着。
“只怕有時候身不由已啊!”顧禮之輕輕的嘆了一聲。
鐵叔一家心裡面也是份外的不好意思,阿蓮這麼拼命可是爲了家裡頭的人,他們也算是死皮賴臉的受了這份恩惠,着實是覺得心情複雜。幸得顧家人沒有提這茬事,不能說他們心安理得的受着,只能夠安定下來後,定要好好的報答顧家人。
“你們以後就在新月鎮安家,是嗎?”李容泰微側着身子,眼睛看着顧蓮,問道。
“是的,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會在新月鎮安家,怎麼,公子是不是有些覺得不妥。”不會新月鎮現在也淪爲了流民窩了吧!顧蓮眼睛裡面帶了些忐忑的看着對面的人。
李容泰看清楚了她眼睛裡面的忐忑,搖了搖頭,回答的話安了她的心。
“沒有覺得不妥,這鳳凰花是我一直需要的,若是你以後再找到鳳凰花,可以賣予我,價錢不會低。”
原來是爲了說這件事情,纔將她叫到馬車上來,這鳳凰花既然能夠賣錢,若是有幸再遇到的話,肯定會先想着他的。
“好,不過要去哪裡找公子呢!”
“萬安城槐樹衚衕李家李容泰。”聽到她的回答,李容泰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細微的笑意。
微光灑在他的臉上,細微的笑意也像是放大了似的,原本看着不似人間煙火的臉,似乎像是注入了暖流似的讓人覺得溫暖。
“公子,您長得可真是好看。”顧蓮不由的道出了這麼一句,只不過這誇獎沒有任何的猥褻之意,聽在李容泰的耳朵裡面,倒是不覺得反感,只覺得此人有時候話說得實在是太坦率了。
“你可以下去了。”李容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氣質又變得清冷了。
顧蓮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絲,也不在這裡討人嫌了,她深覺得自己的嘴巴對着他原來是個不把門的,明明平日裡對着別人,嘴巴可是相當緊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