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捂着鼻子走出房間,然後轉身將房門緊緊關上。
恰好柴晟剛喝完酒回來,他瞅見秦烈的模樣,連忙問道:“烈哥,你的鼻子怎麼流血了?”
秦烈乾笑:“可能是天氣太乾燥了吧。”
昨天才剛下了一場暴雨,外面的泥土都還是溼潤的,天氣怎麼可能幹燥呢?
柴晟顯然不信秦烈的說辭。
秦烈不想然被人知道他流鼻血是因爲慾求不滿,他隨便找了個藉口,便往樓下走去。
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回來,衝屋裡的唐蜜叮囑道:“記得把門鎖上。”
唐蜜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出來:“知道啦。”
語氣很是無奈。
秦烈去後院打了點井水,先是把臉上的鼻血洗乾淨,後來索性脫掉衣服,拎着水桶兜頭倒下。
冰冷的井水衝遍全身,原本燥熱不安的軀體隨之舒服了些。
他一連衝了好幾桶冷水,才勉強將昂首挺胸的小兄弟給壓下去了一些。
等他回到屋裡,發現唐蜜已經洗完澡,正坐在牀邊擦頭髮。
唐蜜擡頭看到他的頭髮還在滴水,連忙問道:“你剛纔洗了澡?”
“嗯,剛衝了個冷水澡。”
唐蜜霍然起身,氣呼呼地訓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就衝冷水澡,不怕傷勢加重啊?!”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沒你想得那麼嚴重。”秦烈對此不以爲意,他走到唐蜜身邊坐下,伸手去摟她的腰。
唐蜜打開他的手,撈起帕子幫他把頭髮擦乾,然後拿出藥酒幫他揉背。
秦烈趴在牀上,雖然很疼,但一想到揉自己的人是唐蜜,那股子疼勁兒也變得不那麼疼了。
唐蜜一邊揉一邊問:“我們什麼時候啓程去鷹沙洞?”
秦烈的下巴擱在胳膊上:“隨你。”
“我想快點見到皇祖父。”
京城的局勢非常緊張,必須要儘快通知明和帝才行。
秦烈:“那我們明天就走吧。”
“嗯。”
秦烈側眸看了她一眼:“小侯爺怎麼辦?我們真要把他一起帶去鷹沙洞嗎?”
說起司徒衍的事情,唐蜜也挺頭疼的:“回頭我去問問他是怎麼想的。”
秦烈不想讓她跟司徒衍有接觸,哪怕只是說句話都不行,他立即說道:“我今天已經問過他了,他不願意回京城,非要死皮賴臉地跟着咱們。”
唐蜜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秦烈悶聲說道:“我不想讓他跟着你。”
“可咱們也不能把他給趕走吧?好歹他也曾救過我,我還欠着他的人情。”
正因爲如此,秦烈才更不高興:“你欠他的人情,回頭我幫你還。”
“只怕他不樂意……”
“那是他的事情。”
唐蜜嘆了口氣:“你讓我跟他談談吧。”
“不行,他那個人狡猾得很,肯定會用花言巧語哄騙你。”
“他是狡猾,可我也不蠢,沒那麼容易上當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就把這事兒交給我去處理吧,”唐蜜收回手,“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秦烈側過身來看着她,完全沒有要穿衣服的意思,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好身材,精壯結實的胸肌伴隨着他的動作,輪廓線變得越發明顯。
他小聲嘟噥:“那小子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總愛勾引你。”
唐蜜一邊洗手一邊說:“你放心,我不喜歡他。”
“那你喜歡我嗎?”
唐蜜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秦烈心裡不大自信,但嘴上卻故作強勢地說道:“我這麼能幹,你肯定很喜歡我。”
唐蜜故意逗他:“那可未必……”
秦烈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他坐起身,眼巴巴地盯着她:“你果然還是嫌棄我長得醜,對不對?”
在成親之前,秦烈從不把相貌問題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男人醜點沒關係,只要有能力養家餬口就行了。
可自從他喜歡上了唐蜜,相貌問題就成了他心頭的刺,越扎越深,已經沒法拔出來了。
俗話說食色性也,只要是個人都會喜歡漂亮的事物,唐蜜肯定也不例外。
唐蜜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擦乾淨手,走到牀邊坐下,擡手捏了下他的臉頰:“我從沒覺得你醜。”
“可我臉上有疤……”
“有疤又能怎麼樣?照樣很有男人味啊。”
唐蜜說的是實話,秦烈生得高大健壯,常年勞作讓他的身材非常結實,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非常健康,在某些時候還會顯得很性感。
臉上的疤痕是有點嚇人,但絕對算不上醜陋。
畢竟他的五官本就生得不錯,深邃立體,英挺硬朗,自有一種霸道的氣勢。
見她沒有嫌棄自己破了相,秦烈心裡稍微鬆快了些。
但他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臉上的疤痕:“今天那個郎中不是給小侯爺開了祛疤的藥方嗎?要是有用的話,回頭我也去弄兩幅藥吃一吃,興許能把臉上的疤痕消掉呢。”
唐蜜頷首:“嗯。”
她不在意秦烈的臉上有疤,可如果能幫他把疤痕消掉,那就再好不過了。
秦烈摟着唐蜜躺到牀上:“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
次日早晨,唐蜜和秦烈在屋裡吃早飯,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司徒衍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
“相公,人家可以進來嗎?”
一聽到這個稱呼,秦烈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去,沒好氣地罵道:“亂叫什麼?誰是你的相公了?!”
司徒衍嗤笑出聲,直接推開房門走進來:“我叫我的相公,關你什麼事?”
他今天依舊穿着女裝,胸前墊得鼓鼓囊囊,走起路來會伴隨步伐輕輕晃動。
唐蜜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怕是塞了不少雞蛋吧?”
“討厭,人家今天塞的是捲心菜,”司徒衍伸手探入衣領,從裡面掏出被對半切開的捲心菜,“回頭路上要是沒菜吃,咱們還能炒個捲心菜吃。”
唐蜜抽了抽嘴角:“你想得可真周到。”
司徒衍隨手將捲心菜塞回衣服裡面,挨着唐蜜坐下,目光掃過桌上的早點:“今天有面條呀?人家也想吃。”
秦烈板着臉:“想吃讓夥計給你做去。”
“不,我就要吃蜜娘碗裡的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