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關於諸位長老的介紹到此結束,五行堂和濟世堂的弟子都回去修煉吧!”
語尚言此話一說,兩百來位弟子井然有序的退出大殿,沒有發出半點噪聲交談。可剩下的這五十餘人,纔是荒殿的核心。
在語尚言未發聲前,這五十餘位長老皆於原地沉默,氣氛比之前壓抑很多。可他們都在等,沒有語尚言開頭,他們不敢妄然發聲。
其實語尚言的實力比趙鑫羅要弱上不少,但她身上的氣質,令其能統治駕馭一切,誰都不敢挑釁。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身後的人!
阿燭看向語尚言,後者卻依舊不慌不忙,只是揮手間有一源氣浮現大殿之南。其上長老院院規五字,令衆人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今日也無其他事,就辛苦二位和柳長老,一同制定長老院的院規。這由你們一同參與,今後若不執行,就別怪我不客氣。”
“殿主這是哪裡話,既然一同制定,便知後果。若這樣還犯錯,豈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趙鑫羅發聲,令得夏蕭和阿燭去看。當時勸他的時候,他可很是不信荒殿的存在能有多強,現在倒是積極。夏蕭和阿燭的眼神出賣了他們的心思,令趙鑫羅略顯得尷尬,可還是起身行了一禮,賠笑道:
“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二位大人見諒。不過我既然成爲荒殿長老,定不會辜負衆望。”
夏蕭和阿燭含笑點頭,見語尚言再次揮手時,那殿南源氣所成的書卷,已有三十五條院規浮現。在此期間,趙鑫羅連忙擦汗,被阿燭看到後,一陣暗笑。不過目光還是投到院規上,其上都是最基礎的獎懲,可看起來就知不可背叛。
“我荒殿雖說是新勢力,可規矩不少,其中最不能觸碰的,便是背叛。所以這些最基礎的院規,還請諸位清楚且熟知,免得今後不小心做錯。但只要守規矩,其實這些都很簡單,大家先看吧!”
語尚言看向夏蕭,低聲問:
“如何?”
“不錯。”
“但也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確立。”
“一口又不能吃成胖子,慢慢來唄。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但弟子方面很急。”
“不是有諸長老嗎?怎麼,你不想讓我和阿燭走?”
夏蕭對這個問題很是敏感,阿燭亦然,當即拉住語尚言的袖子,悻悻道:
“我們必須回,不準不答應,再說了,我們只是給你彙報一聲,你又攔不住我們!”
“我可沒說不讓你們回,幹嘛反應這麼大?只是有兩位弟子,你們得去見見,他們天資聰慧,年過二十,已是八重初期的強者。這樣的存在,今後必定是荒殿的頂樑柱。恰好,他們對你們很是崇拜,過些日見個面吧?”
“哪個堂的?”
“木行堂萬俊汝,金行堂汝丹丹。”
“名字不錯。”
語尚言嫌棄的看夏蕭一眼,但他只是聳了聳肩,正經道:
“一週後我們走,那就後天見吧!”
“好!”
語尚言說完又看向衆人,在他們的提議下共同制定院規。柳成雪剛來,顯然有些不習慣,遲遲沒有發言,張金錘便往座椅左側一靠,對他說:
“想什麼呢?不提些意見?”
“我能入荒殿已是大人看得起,沒什麼意見可提。”
“你倒是謙虛,不過殿主之前說過,衆人面前無情分,可私底下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自然得維護自己的利益。”
柳成雪儒雅笑過,反問道:
“那你怎麼不提?”
“我提過了,那條,有屬於自己的修煉室。”
“這肯定是必備的,何必多提?”
“你仔細看,是有聚靈陣的修煉室。”
柳成雪恍然大悟,這確實不簡單。
聚靈陣的施展,除了對源氣有很大的考驗,還需要很多鳳毛麟角之物,不過每位長老配備一道聚靈陣,未免太過奢侈。但語尚言既然答應,當真是出手大方。這等規模,可比天宮,但也只有他們這些第一批長老纔有。
現在殿中的人,便是這荒殿的根基。荒殿是否能於時間暴雨中矗立不倒,就看這地基,能否支撐得起荒殿的未來。語尚言自然清楚這一點,見張金錘和柳成雪竊竊私語,道:
“散會後有的是時間聊。”
張金錘頓時正襟危坐,仔細思考起還有沒有想做的事,但這加到五十條的院規,似乎已差不多。但對於真正的長老院而言,這些還遠遠不夠。作爲學院人,語尚言覺得汪遠柯等人應有不少經驗,但作爲甩手掌櫃的他,根本說不出什麼。清尋子更是如此,他走首教會的規矩,少之又少。
很久沒想到大荒,偶爾想起,倒是令人有種思鄉之情。不過此時大展身手的,是笛木利和隆熊。他們一個是學院山腰的領袖,一個是冒險者工會的會長,對這些很是瞭解。他們即便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很低,可依舊有很多提議是有用的。
這番下來,五十多條院規直到三百多條才結束,但這還只是並不完善的規定。不過今天,也就到此爲止。
阿燭早就聽困了,她最討厭聽這些,便和夏蕭匆匆離開。後者走之前,看一眼柳成雪,彼此點過後,示意在荒殿中大可隨意些。
此時天色已晚,語尚言和柳成雪走在最後,後者有些緊張,無比拘謹。
“殿主大人有什麼事嗎?”
“你今天剛來,對荒殿可有什麼提議?”
“在下覺得荒殿現在只需要一個東西。”
“難不成是時間?”
“殿主大人聰慧……”
不等柳成雪再拍馬屁,語尚言已打斷道:
“都這麼說,可有什麼新意?”
“嗯……”
這倒把柳成雪難爲住了,他確實不知該怎麼說,只見張金錘等在前方。在其左右爲難,不知如何開口時,語尚言道:
“去吧,荒殿將會成爲你的家。”
語尚言之前在會議上的表現和此時的話語極爲不搭,一個冷酷至極,一個卻多了些柔情,令柳成雪內心一暖,自從離開凡卝星,他便沒了家的概念,回不去也離不開。但現在來到荒殿,因爲語尚言此時這一句話,直接將其收買。
“多謝殿主大人。”
語尚言離開後,柳成雪才起身,走向張金錘。這二人雖說身形都挺拔,可張金錘的身板,光胳膊就有柳成雪腰那麼粗,因此走在一起,差異甚大。但二人一個熱情話多,一個性情又隨和,還算聊得來。
說過幾句,張金錘不禁道:
“你是不知道,那趙鑫羅啊,很是心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兩頰無肉不說,鷹鉤鼻更顯得是個僞君子,一對尖眼不停的看。嘖嘖,我剛到荒殿時,與其交談過幾句,嘴裡全是些阿諛奉承的話。至於那濟世堂的人,骨子裡像瞧不起我一樣,很是高傲,幸虧你來了,否則我還不知道自己這日子咋過。”
“沒了解過五行堂的那些長老嗎?”
“他們啊,還真沒了解過。雖說我比你早來一週多,但五行堂的正副堂主都是大荒人,本來就認識,而且負責手下弟子的生活起居,每日忙的團團轉,有一次我都到木行堂了,聽到他們在忙,又走了。”
“不說今日,明日我們一一去拜訪吧,也算結識一下。”
“也行!反正之前殿主也介紹了我們所有人,今後還要共同做事,是得提前打聲招呼。不過我有些好奇,之前聽殿主說,你是凡卝星的人,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和這個世界差不多,只是沒有夕曙世界大,其他都大同小異。想必,每個世界要經歷的事都差不多,無非就是文明的興起。即便文明各有不同,很多方面也都相差無幾。”
“你說話可真是好聽,不像我這種大老粗,只認識幾個字,其餘的憋死都說不出來。”
張金錘大笑幾聲,算是自嘲。可柳成雪倒是覺得張金錘這樣的人,做朋友肯定不錯。兩人一聊就是許久,作爲唯一一個從阿燭那裡得知荒殿全部過程的人,張金錘給柳成雪可謂補習了所有關於荒殿的事,以及夏蕭和阿燭做過的事。
一開始,柳成雪還想休息,畢竟一趕路就是三天。但越聽越帶勁,也終於知道荒殿爲何底氣那麼足。他原本以爲阿燭是神,所以天宮才那般重視,原來是因爲阿燭已幫過天宮宮主衝擊夕曙的束縛。
這等事可不簡單,一張桌前,張金錘繪聲繪色的講,柳成雪便聽。這一講就是一夜,柳成雪於朝陽初起時問:
“你什麼時候找他們喝酒?可否帶上我?”
“你我都是朋友,又同爲長老,有何不可?這樣吧,我一會去問,看他們什麼時候有空。他們一有空我們就去。”
“甚好!金錘兄,不瞞你說,夏蕭大人和阿燭大人值得我們一生追隨。除了敬佩,我也想多多靠近他們,這才借用你這個寶貴的機會,還請不要見怪。日後,我定會報答金錘兄。”
“嗨,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說這些!我一個人去本就尷尬,兩個人倒是好些。”
張金錘並沒有像柳成雪想得那麼計較,只是坐了一會,等太陽高升,便一拍大腿,起身去找夏蕭和阿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