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隊伍,共爲數兩百,山腰中的教員近乎出動一半。這是近年來學院第二次這麼大規模的出動。他們實力強橫,最弱都在生果巔峰境界,因此站在一起威風凜凜,謙卑可又掩蓋不住威武霸氣之風。
成熟的人羣中,存在着一個特殊的人,她年輕漂亮,一頭過肩的栗色長髮十分吸人眼球,令青瓦樓前的數百人見之議論,難免有人想入非非。
很快,他們得知那個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女孩並不是教員,而和夏蕭有關。這時,老生才說出夏蕭的年齡,很多人都不瞭解,以至於此時隨新生一起驚訝。誰能想到,夏蕭和阿燭一樣,只不過剛滿十八?可他們無論誰,都已擁有其餘人百年千年都取得不到的成就。
關於阿燭,新生們還不瞭解,若知道她和神有關,定將下巴驚掉。一一亮起的四道符陣移開衆人目光,老生及新生一起,目送整齊的隊伍先後化作流光,進入符陣中離去。
這些極爲嚴肅之人的出發,代表着學院的先遣部隊開始行動,也象徵着對敵計劃正式開始!而後,各國及冒險者工會的長老也開始出發,前往各處,爲正道的防禦添磚加瓦。也於此時,正道的光將照到大荒的每一處,以此抵禦即將到來的黑暗。
阿燭跟在方海前輩身邊,他們這支隊伍不過二十人,可依舊不影響她心情激動。終於能見到夏蕭了,阿燭一直想回到他身邊,可在通道中響起的話直闖她腦海,令其似已見到夏蕭浮現壞笑的面孔。
“諸位此次的目的地乃大夏斟鄩,切記遵循已在當地的管仲易之意,前往降龍關或留在斟鄩城中。作爲第一批先遣隊伍,務必要栽樹以供後人乘涼,且將組織結構佈置完善,等待第二批隊伍的到來!”
“是!”
阿燭也在回答的隊列中,行動的前兩天,她實在靜不下心,便找謝毅解讀過報紙上的話。所謂的分三批派出隊伍,說白了就是怕人一口氣全涌到一起,難以行動。因此,爲了秩序和高效,他們將隊伍分爲三批。
第一批隊伍今日出發,前往各處,聯合各地人手開始防禦計劃的正式實施,同時形成組織或分隊,以便管理。
第二批隊伍七日後出發,充進組織之中,令主幹充實並分出旁幹。再一個七日後,第三批次,也是人數最多的一隊將到達自己的崗位。這般重重佈置,充分展現了管理所在的魅力,也能令大荒明處的所有戰力充分得到使用。
途中,隨着一批緊接一批修行者的到來,所有戰力不足的存在都將撤下戰場,按要求組成各地的急救部隊或進行後勤保障工作。而戰場方圓百里,都將進行清空。這一點並不算難,除了荒獸大森林四周的國度,其餘三處都已完成清空,而大森林外和北部草原上的帳篷似雨後蘑菇,逐漸增多。
參天之上的存在皆無冗多編制,他們直接由清尋子四人指揮。這般存在戰力太強,因此暫留在各處,可不是每處都像學院這樣有方便的傳送符陣,就像冒險者工會的人要想去勾龍邦氏外實在太難,就算快馬加鞭也要耗費不少時日,所以在某人提議下,一座座聯合建立的臨時符陣赫然出現在冒險者工會所在的土地上,令他們此時的行動方便許多。
相比人類的大肆行動,黑暗和魔道十分寂靜,但明處這邊絲毫不敢怠慢,因爲魔道積攢千年的力量,定超出他們想象。因此,二十人到達斟鄩後,十九人和阿燭告別,經受城牆上一人行禮後,跟着不遠處的管仲易前去皇宮。
當前所有的辦事處都在宮內,姒易年輕無妃,後宮牌匾一變,便成了高人能士居住之地。有這些人在,比養一羣飯囊氣袋要強得多,美女畫皮終究救不了國。
阿燭停在空中,看着城牆上一道人影,滿臉都是笑意。阿燭已很久沒見到夏蕭,甚至此時看到有些陌生。但她見到面色紅潤的夏蕭張開雙臂時,依舊激動的喜笑開顏。
阿燭在空中跑過,張開懷抱,向前猛地撲向夏蕭。她喜極而泣,身旁的蕭蓉注視時,眼角也冒出淚花。她這代人的轟轟烈烈就是被貶黜龍崗,而後重回斟鄩。可在夏蕭這一輩,那只是他最初的開端,而當前經歷生死之後的擁抱遠超所有。但相比近在咫尺的災難,一切都有可能被沖垮,什麼都不剩。但此時的高興,乃夏蕭和阿燭二人獨有。
亂世之中,唯佳人在身側才能安心,夏蕭緊抱阿燭,靜享安寧後道:
“好傢伙,又長胖了,差點被你撞到城牆下面去!”
“說什麼呢?”
莊 嚴漆黑的城牆上,阿燭嬌嗔的拍打夏蕭結實的胸膛,示意阿姨還在呢,亂說什麼呀?夏蕭纔不管,雙手捧着阿燭臉頰,深情對視起來。阿燭在夏蕭的目光下極爲慌亂,有些害羞,泛上醉人的紅暈。趁她一個不注意,夏蕭吻了上來。
蕭蓉一見,連忙下了城牆,而後阿燭既聽到馬車離去的聲音。
“哎呀!”
阿燭哼唧起來,小臉羞紅,責怪道:
“這樣多不好啊!”
“和我單獨待在一起不好嗎?”
嬌哼一聲,阿燭牽着夏蕭的右手,捏搓了幾遍,笑道:
“確實挺好的,而且手臂的感覺也不錯,和真的一樣!”
“那是,想我了吧?”
“想呀,可想了!我吃飯的時候想你,睡覺的時候也想你,修行的時候都在想。”
“放屁,你吃飯的時候肯定不想我。”
“纔沒有,你不在我都沒法搶你的肉。”
阿燭嘿嘿笑時,夏蕭接過她的揹包,捋過她額前一縷發,捏住她的後頸脖,令其縮了縮脖子,笑意更濃,像天真純正的孩子吃了蜜糖,覺得世上最幸福的事不過如此,極爲珍惜。
“傻丫頭,這下我們不會分開了!”
“好呀,你去哪我都跟着。”
“真的?”
“我要去茅廁,快跟我去拉屎。”
“你好壞,真不正經!”
“走,我們回家。”
儘管夏蕭愛開玩笑,但說出這句話時,滿滿都是深情。阿燭極爲鄭重的點下螓首,跟着他邁出腳步。
夏蕭險些死在黑暗中,所以更加珍惜生命,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死了,阿燭該怎麼辦?想必她肯定會傷心絕望,就算只爲讓阿燭放心,夏蕭都得活着。就是這麼一股奇怪的動力,夏蕭才活到今天,也終於見到自己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