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廚房,創真田所惠與四宮小次郎食戟的現場。
反坐着靠椅,下巴磕搭在交疊在椅背上的雙臂上。看着面前正在進行食戟的雙方,不,準確來說是形象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田所惠。胡凡真心無語,真心絕望。
曾有人言,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
而現在,看着就差高喊‘歐拉歐拉歐拉’,此時動作很是敏捷,身形都快拉出殘影,正急速的,乾淨利索做着料理的田所惠。他表示黑化什麼的都弱爆了!角色崩壞直接龍舌蘭化,全屬性強化十倍都不是問題啊!
他記得這次食戟,原本其還需要創真打下手才能夠及時的完成。然而現在,看看就站在一邊,完全都不需要插手的創真。他真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只是話說回來。創真你在一旁看着就看着好了。可是你現在用一臉欣慰,一臉驚歎,一本滿足的視線望着她是怎麼回事啊?
莫非…你到現在沒有女朋友,是因爲你好這一口?你喜歡的是金剛芭比類型的嘛?
想到這兒,胡凡看向創真的目光就不由變得很是古怪。
更令他無語牙疼的是,在食戟中角色徹底崩壞,已然完全龍舌蘭化的田所惠。在感覺到了創真那灼熱的目光一般。很是‘嬌媚’的一笑,對着他又比了個大拇指,露出一口閃亮白牙後。其製作料理的速度不由更快了!
“……”
—這…莫非就是愛的力量?
渾身一顫,胡凡的心中滿是惡寒。感覺再這般看下去,自己雙眼真的要瞎的他,很是果斷的就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們兩人。
“好…好厲害!…”
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果然都不是常人啊!
順着這個滿是驚訝,滿是感嘆的話語聲望去。他就看到了,正也用滿是閃閃發光,滿是欣賞的目光看着惠-龍舌蘭-田所的堂島銀等人。看他們此刻的目光,很是有種酒鬼看到了稀世美酒,色狼看到了絕世美女的感覺。
正是看到了他們此刻那種目光,胡凡真心表示,他已然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這手法,這速度,這精確度,完全已經不是學生水準了呢!…四宮那個傢伙,怎麼會準備將她給開除?”
房間內某位並不知道詳細情況,只是被拉來但評爲的青年,摸着下巴感嘆中扭頭望向四宮的目光中滿是不解。
“嘖…”
這邊他的話語,四宮小次郎當然聽到了。扭頭看了一眼此時絕對已經爆表,發揮出自己原本幾倍乃至十幾倍實力,某些方面都已然可以與他的副手差不多的田所惠。心中也滿是驚訝,甚至驚歎的他,明面上卻很是不爽,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嗨嗨~…這我知道,我知道原因…”
身爲作死小能手,這種能夠吸引別人目光,別人仇恨的事情,乾日向子怎麼可能不做。
“是這樣的,小慧她如此如此…然後四宮前輩他就這樣這樣…你們說,四宮前輩是不是很小氣,很頑固,就像個老頭子一樣…”
很是詳見的解釋了上午發生的事情。在最後,她還沒有嚴肅批判四宮小次郎一番。
正在做着料理的四宮小次郎額頭上青筋暴跳。
“我都聽到了啊!日向子!你給我等着!但食戟後有你好看的!”
在乾日向子渾身一顫本能縮了縮脖子間,四宮小次郎這次卻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忍住了心中想要立馬抽她一頓的衝動,站在竈臺邊很是認真的看着火。
回頭看到了這一幕,乾日向子微微一愣。與四周衆人對視一眼後,明白了什麼的她作死能力再次發作。
“噗呲…四宮你這個傢伙竟然認真了呢!竟然認真了呢!正不要臉,竟然和後輩食戟還要…”
她那戲謔的作死話語沒能說完。原本聚精會神看着火的四宮小次郎終於徹底被她激怒。瞬間就出現在其的身後的他,面無表情臉上的青筋卻在全數暴突中,惡狠狠的扣着其的腦袋將其硬生生的拎起。
“啊~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我錯了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救命啊!堂島前輩救命啊!謀殺了,四宮前輩他要謀殺了…”
牢牢被捆縛在椅子上,被四宮小次郎單手扣着腦袋提在空中的乾日向子,痛苦哀嚎中也有若被河水衝上岸的魚那般不斷掙扎不斷求救。
“好了四宮,畢竟正事要緊…”
對於自己這活力滿滿的後輩,堂島銀也很是有些無語與頭疼。
“堂島前輩…”
“…有些事情等正事完結後可以慢慢來…”
在乾日向子因爲其前面的話語從而滿滿的感動間,他也真的認爲應該有人好好收拾收拾她。因此其很是認真的,在她臉上感激與笑容瞬間完全僵硬中補上了一句。
“您說的對,正事要緊。而且事後有的是時間…是吧?日向子?”
微微一愣,也認爲堂島銀說的很有道理的四宮小次郎點了點頭。在對乾日向子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後,終於將其放下的,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後,他纔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鬧劇過後一切都回歸正軌,在徹底的安靜中食戟規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雖然說胡凡早說了他只是一個湊熱鬧的局外人,但無論是田所惠還是四宮小次郎,都沒有忘記多做一份。
而且在評審前,在胡凡觀察着面前這兩份曾經的自己一看就吃不起的料理時。四周的衆人都用很是奇怪的,期盼中略微帶着緊張的目光望着他。
“你們幹嘛?看我幹嘛?你們吃你們的,評價你們的啊!怎麼嫌棄你們面前那份不夠,還想吃我這份啊?”
—神TM的感覺不夠還想吃你那份。我們都吃了一天好不!我們看你,純粹就是想要看看你對這兩份料理的評價啊!
心中雖然瘋狂吐槽,但那種話語幾人也不好出口。無奈對視一眼乾咳一聲後,他們就開始品嚐起面前的料理。
看他們開動,胡凡也沒有客氣,在不遠處一直略微緊張的偷偷看着這邊的四宮小次郎差點一口老血噴吐中,其直接拿起叉子很是豪邁的將他製作的料理,一叉子就將其挑起,沒有理會剛剛出鍋的滾燙溫度,一大口就消滅了三分之一。
“咀嚼咀嚼…”
雖然咀嚼食物的聲音很是輕微,但此刻房間內太過安靜。從而使得原本都已然轉移過目光的衆人,在此刻都紛紛又偷偷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在看到這邊胡凡這很是豪邁的吃法後,他們身體一個哆嗦,差點手中的刀叉都沒抓穩。
“唔啊…好豪邁的吃飯。四宮前輩,你爲什麼不給我也做一份啊!我也想要試試那樣吃,感覺那樣吃會變得更加好吃…”
這兒該說乾日向子不愧是乾日向子麼?在一衆人很是無言中,身上束縛已然被解開的她,看着這邊摸着下巴她莫名的滿是感嘆與嚮往。
“……”
一衆人順着聲音白了她一眼,他們表示不想和這個腦回路異常的白癡說話。
“胡凡桑,感覺怎麼樣?”
與胡凡是熟識外加本身性格如此,在一衆人無言沉默中,創真卻很是自然的走到其身旁好奇的開口詢問。
伴隨他這話語,一衆人也不由豎起了耳朵屏住呼吸仔細開始傾聽。
“怎麼說呢…”
三兩口就將這一份以前自己絕對吃不起的料理給消滅,咂咂嘴感覺這分量就只夠塞牙縫的他,摸了摸下巴什麼也沒有吃出來。從而只感覺很是符合以前自己絕對吃不起的味道的他,很是果斷的日常用權限開掛。
“無論是蔬菜的處理,料理方法,搭配手段都已然近乎完美。這已經可以說是一道完美的料理。但也正是因爲完美,所以可惜了…”
“唔?吶吶…胡凡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乾日向子不知何時已然溜到了他的身邊,在他那話語剛剛落下,趴在其對面桌面上的她就閃着一雙滿是好奇而期待的眼眸望着他。
正舉起叉子,準備向田所惠那份料理進發的胡凡。有些嫌棄的掃了一眼對面那個作死小能手一眼。在一旁創真也滿是好奇,滿是期待的目光注視中。嘆了口氣,將田所惠所做的那料理又直接叉起,送到嘴中咬了四分之二到嘴中咀嚼中。目光斜望了四宮小次郎一眼,他很是隨意的開口。
“因爲這料理已經‘完美’了啊。甚至製作這道菜品的主廚,已經將其視爲‘完美’的料理。既然完美,沒有意外今後也自然不可能有進步。這兒這股‘完美’的味道已然深入了這道料理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方位,完美無缺的‘完美’。也就是說…他的廚藝應該很久很久沒有進步過了。困在了這兒‘完美’的境界,沒有絲毫進步已經很久很久了…我說的對吧?”
“!!…”
看着那個很是隨意的,囫圇吞棗的將自己製作的料理吃下。卻如此敏銳如此精確的說出自己現在身上困擾他許久的最大問題。低下頭看不清臉上表情的四宮小次郎陷入了沉默。
“喂喂!不是吧!四宮前輩你遇到廚藝瓶頸了?”
看着此刻他這幅表情,乾日向子此刻也沒有作死的興致。滿臉震驚的她雙眸滿是憂慮的望着四宮。
—真不愧是那一族的人!這種敏銳的感覺,比神之舌更加可怕呢!
在其他人心中也滿是震驚中。早已然確定了這個問題的堂島銀雙眸炯炯的望着胡凡,其心中滿是感嘆。
“那個…哎嘿嘿…胡凡桑,胡凡君,胡凡醬…你有如何…”
看着一直沉默,並沒有反駁的四宮。很是爲他擔憂的乾日向子,在傻笑中又湊到了胡凡身旁。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後,用那很是自來熟,哥倆好的語氣想要向他問詢些什麼。只是胡凡可沒有繼續呆在這兒的打算。
“哎!~你別跑嘛。我又不吃人…”
在躲過了她那手肘攻擊,又將叉子中那田所惠所製作的料理全數吃下。放下餐具後,他直接起身一溜小跑就朝着房間外跑去。
“唉?等等!等等啊!你還沒有…”
看着那仿若被自己嚇的落歡而逃的胡凡背影,乾日向子連忙邁開腳步伸出手想要將其阻攔,想要將其拖拽回來。
“…這問題你問那個大塊頭吧!我已經知道這次食戟的目的了。就這樣,別送了…都說了,離我遠點,就這樣…”
原本緊跟不捨,有不將胡凡抓回來不罷休趨勢的乾日向子。在其這番話語後停下腳步,回頭用將信將疑的目光望向了堂島銀。
“好了…”
—這個傢伙…不僅僅對料理敏銳。通過對料理的品嚐,連這種事情都能夠分析出來麼?果然從那種家族出來的,絕對不會簡單呢…
“正猶如他所說的那般,四宮身上的問題我在昨天也隱約感覺到了。所以我纔會安排這次食戟…”
在一衆人注視中,深沉的目光凝望着胡凡消失的背影。心中滿是感嘆的堂島銀開始攤牌…
不說地下室內因爲堂島銀那番坦白話語引發的風暴,看完了熱鬧剛剛跑出地下室並沒有多久,無聊中又來到酒店旁的那個小花園內的胡凡,很是有些巧合的和某金髮的在下午是差點被他晾曬成鹹魚的敗犬少女-繪里奈相遇。
“哈!終於找到你這個混蛋了!是男人的話和我一決勝負吧!”
胡凡:“??”
看着面前剛剛與他見面,就如此中二的吐出這番話語的繪里奈。胡凡茫然的眨了眨雙眸,用很是詭異的,猶如看待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她。
—這個傢伙…莫非已經知道了金髮傲嬌=敗犬。所以爲了挽救自己今後的人生,所以特地添加上中二屬性?金髮中二?唔…這個看起來不錯呢!
心中吐槽中,他看到了靜靜跟隨在其身後的小秘書。正是如此,他對着那小秘書眨了眨眼眸,發出了:你家大小姐砸了?這番詢問。
【不知道,大小姐今天下午回來後就很是有些奇怪。你和大小姐在下午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看懂了胡凡的眼神,但通過下午與對方那並不愉快的見面。已然確定對方對自己,對大小姐沒有危害。從而此刻她不介意透露並且也是收集一些消息。
【嘛…一言難盡。用簡單的話語來說,那就是發生了一點小誤會吧!】
沒有從小秘書那兒得到準確消息,胡凡有些失望。看着此刻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看自己,又回望一下小秘書的繪里奈。看着她莫名其妙就一臉恍然中,猶如防賊一般,也仿若母雞護小雞一般,將一臉迷糊的小秘書護在身後的繪里奈。胡凡真完全搞不懂她這是什麼神仙操作了。
—算了,中二病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懶得深究,更懶得思考這個奇葩少女腦子中又再想些什麼亂七八糟事情的他,很是果斷的就想要繞開她們。
“唉?等…等等啊!你給我站住!我不是說了,我要向你挑戰,向你發出食戟了嗎?你給我站住啊!你聽沒聽見啊!…”
原本因爲想到什麼,從而很是緊張兮兮的繪里奈,在看到胡凡想要繞開她就這般離去時。她連就不幹了,氣沖沖的衝到了他的面前。
差點再次被對方帶球撞人成功的胡凡,看着此時還一副憤怒的望着自己的繪里奈,他滿頭滿臉的黑線。
“你有病?”
“哈?!…”
原本就很是憤怒,很是不滿的繪里奈,在聽到這話語微微失神後更加的抓狂了。
“你…你這個無禮的傢伙!你纔有病呢!”
“你沒病?真的?可是那個正常人,會跑到別人面前突兀的說要比賽,突兀的說要食戟的?”
看着面前炸毛的繪里奈,胡凡虛着眼用懷疑的目光望着她。
“什…什麼啊!不行嗎!難道你不敢!”
不知道怎麼回答那番話語的繪里奈,壓下心中的氣惱,雙手交叉在胸前,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姿態,企圖用激將法激怒對方,讓對方接受自己的挑戰。
“哈?我不敢!?是你不敢吧!”
這種低劣的激將法胡凡怎麼可能不知道,在給予了對方一些驚喜的迴應後,還不等她興奮的開口,其的話語就已然繼續吐出。
“來來來!你是個女的話就和我比賽扳手腕!假如不敢動話你就不是個女人!“
“哈?!”
原本心中暗呼計劃成功的繪里奈此刻臉上大寫的懵逼。
“我爲什麼要和你比扳手腕?爲什麼不和你比扳手腕我就不是女人了啊!”
她感覺自己這一口玉牙的壽命,因爲今天接連磨牙的次數從而會短上許多。或許等過幾天該抽空看看牙醫?
“嘖…”
看着氣惱的緊握拳頭,頭頂都快冒出蒸汽的繪里奈。胡凡再次賞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
“果然萬事萬物都是平衡的,一棵果數上某兩個果實大了,其他的果實的營養就全背它們搶走了…真是可憐呢!”
目光掃了她一眼胸口再與其對視一眼後。丟下這番話語,滿臉可惜,滿臉遺憾的感嘆搖頭一番,他就趁着對方思索他話語的意思從而失神中,加快腳步繞開了她,幾步就消失在遠方。
“喂…你這個混蛋!給我站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有本事…”
原本正思考着他話語意思的繪里奈,在看到他突然加速繞開了自己疾跑幾步離開的背影。她繼續狠狠的咬牙跺腳。
“緋沙子,那個混蛋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只是事到如今追擊也已經來不及了,咬着脣生了一會悶氣後,她又想起了先前其離去時留下的那番話語,從而她扭頭疑惑的向自己的小秘書發問。
新戶緋沙子:“……”
這種事情她能夠說實話麼?
“這個…大小姐,我也不知道…”
面無表情中,她很是認真的思考一番,最後很是肯定的搖了搖頭。
“唔…算了。我們回去吧!至於那個傢伙…我遲早會和他算今天的賬的!…”
沒有得到結果繪里奈也沒有在意。又用恨恨的目光掃了一眼胡凡消失的方向後,她才帶着小秘書,恢復她那原本就很是高冷的風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