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六號賽場後,張懸回到了休息大廳,發現聚集在這裡的人已經很多了。
年輕的御獸師學徒們三三兩兩聚集着,交流剛纔比賽的心得,他們的心情或興奮,或沮喪。
姜沉魚正和其他幾個同學聊天,第一輪比賽的輪空讓她非常放鬆,但是張懸和宋東陽的比賽更讓她擔憂。
很快,姜沉魚就發現了張懸從比賽通道走出來,立刻一邊揮手一邊喊道:“快過來,這邊這邊!”
張懸本來是想帶着許幼薇到沒人的角落裡休息下的,可姜沉魚喊的聲音太大了,沒辦法裝作沒聽到,便先朝姜沉魚走過去。
“怎麼耽誤這麼久的時間纔出來。”
姜沉魚有些擔心地問道。
“哎,裡面發生了一些事。”
張懸隨意應付着,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身邊的許幼薇身上。
“咦,社長怎麼被擡着走了?”
另外一個六中的比賽選手驚訝地看到宋東陽被醫護人員擡着出來,徑直穿過休息廳,離開了比賽現場的大門。
其他六中的人也下意識地楞了下:“哎?社長怎麼了?比賽期間不是不允許離開會館的嗎?”
“隨便離開可是被視爲棄權的啊,社長難道連這個規定都不知道嗎,不行,我們得去看看社長怎麼了,順便把他追回來!”
“社長!社長!你要去哪裡啊!”
張懸瞥了眼喊得很大聲的女生,淡定地搖搖頭道:“別喊了,你們御獸社團的社長已經被我淘汰了,我記得規定雖然不允許隨便離開會館,但被淘汰後就無所謂了吧。”
“而且你們的社長已經暈過去了,被擡走也是正常的吧?”
雖然被淘汰後同樣可以選擇暫時留下來,繼續觀看其他比賽選手的御獸對戰。可是戰敗的選手又有幾個會留下來被人取笑?
契約被解除的宋東陽渾身是傷,直接被巨大的痛楚驚醒。
宋東陽剛醒來就聽到他被別人議論爲什麼提前離開現場,雖然他遲早會成爲御獸師中的笑柄,可是他不想在這裡繼續接受嘲笑了。
宋東陽緊緊閉着眼睛,希望他的同學儘快離開,不要再來攔着他了。
對於抱着滿腔自信過來的宋東陽來說,留下來被人圍觀簡直就是屈辱,他現在只想默默地離開。
奈何有人並不想讓宋東陽這麼悄無聲息地走掉,是他的狗腿子,幾個社員直接上去攔住了醫護人員。
而此時熱心腸的姜沉魚還沒從張懸解釋後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這間休息大廳裡聚集的是整個江南基地市參加比賽的選手,總共有好幾百人呢。
第一輪比賽結束後便淘汰一半人,但現在還有不少人沒有離開,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比較好事,紛紛好奇地把目光投向被擡走的宋東陽。
“不,不可能吧,你開什麼玩笑?社長被淘汰了?被你淘汰了!”
一個宋東陽的狂熱迷妹大聲叫了起來,這個人的嗓門天生就比較大,她的驚呼聲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終於有更多人注意到被擡走的宋東陽。
“那不是天瀾第六高中的御獸社團的社長嗎?我記得挺厲害的,聽說好像被淘汰了?”
“不可能吧,那小子不是挺厲害的嗎?第一輪還能有比他更厲害的人?”
“他的獵頭蟹我可是見過的,真的很強的。”
“那個什麼宋東陽也是仗着自己的精神力數值高而已,現在可能是被強大的精神念師教訓了一頓,誰讓那傢伙太過目中無人了呢?”
“這個宋東陽真是廢物,我還在他身上下注了呢?這下可是虧慘了。”
......
宋東陽渾身顫抖着,背後的議論聲簡直就像是在給他身上插刀子。
宋東陽忍不可忍,開始胡亂掙扎,想自行逃離,可是他渾身是傷,根本動彈不得。
他一時氣急,血氣涌上喉頭,又是一口老血噴出,直挺挺倒在擔架上。
這下好了,他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了。
不過很快,別人就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快看!第二輪比賽對陣圖出來了!”有人喊了聲。
在將所有場地的比賽結果彙總和統計後,休息廳的大屏幕上也同時打出了每位御獸師第二輪的對手。
姜沉魚和其他六中的人甚至都沒顧得上找自己的對手,他們全都迫不及待睜大眼睛仔細尋找着。
終於,他們在第二輪的比賽對戰圖中找到了第389號,這是屬於張懸的號牌,那也就意味着,宋東陽確實在第一輪就被張懸直接淘汰了。
不只是姜沉魚,周圍一些剛剛認識張懸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張懸。
因爲張懸在專車上的言論,不少人都認識他,不過因爲張懸契約了一隻二哈,衆人都以爲張懸是開玩笑,是隨便過來玩玩的。
以爲張懸是其他職業的人,而且這次御獸比賽也只是安安心心當條鹹魚的話,契約一隻二哈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反正是自己的御獸,想怎麼培養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可是,就是這麼條鹹魚,不聲不響地,居然把六中最有希望逆襲進入靈府的宋東陽淘汰了?而且宋東陽都被打的擡出去了?!
“你...您,大佬您是怎麼做到的?!”
“大佬是不是有什麼比賽訣竅啊?”
“比賽過程說來聽聽嘛!”
“求求你了,大佬。”
......
因爲第一輪御獸比賽大多數學生都去參戰了,而且張懸這邊也基本沒有任何觀衆,自然也沒多少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家看張懸的目光完全不同了,就連其他學校的,其他不認識張懸的人都靠攏過來,想聽個究竟,張懸能逆襲戰勝那個被看好的宋東陽,肯定是有什麼竅門吧。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張懸覺得頭疼,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好吧好吧,我其實確實有個小技巧,我就和你們簡單說下好了。”
張懸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免得其他人聽不到。
“好的大佬。”
“大佬快說快說。”
“宋東陽的獵頭蟹先朝着我的二哈飛撲過來,獵頭蟹的外殼硬的很,你們知道吧?獵頭蟹和其他御獸的腹部其實都是很脆弱的。”
“當時我的二哈一個滑鏟從獵頭蟹身下劃過,一嘴咬過去,獵頭蟹就被痛暈了,我的二哈也趁機把獵頭蟹打落比賽場地。”
“就像這樣!”
張懸一本正經地陳述着,一邊比劃了下動作,生動形象。
“滑鏟?”
“對對對,沒錯!重點在於滑鏟,我就先說到這裡了,你們回去以後慢慢領悟吧。”
說完,張懸牽起許幼薇的小手,不再搭理其他御獸師的提問,繞開面前的人羣,徑直跑到那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去咬耳朵了。
圍觀的選手有人一笑了之,只當是個趣聞聽聽滿足下好奇心,聽完也就散開了,也沒當回事。
但也真的有憨憨在皺眉沉思,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這個滑鏟的可行性。
他們當不當真,張懸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