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在綜合評估了之後,乾脆利落的給朱聰去了電話,含蓄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安雅到底是什麼人?”
“……你拜師先。”
朱聰聽着許白打來的電話,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回答着。
原本,他儘管是這麼說的,但,他已經對許白不抱有任何期待了,甚至,潛意識中也開始認爲許白的應許之地不應該是在他的盜門這裡。
誰讓許白的潛力擺在那邊呢。
跟正道八宗比較的話,他的盜門,明顯就不夠看了,而且,盜門內也無什麼好功法,他也覺得,如果許白加入的話,可能會浪費許白的潛力。
但……
許白要的就是朱聰的這個回答。
“好啊。”
“……”
朱聰愣住了。
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說,是因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結果就導致大白天的做起什麼青天美夢了。
我聽到了什麼?
朱聰下意識的取下耳邊的手機,瞥了一眼,那貨真價實,的的確確正在通話中的界面,然後重新將手機放到了耳邊,張了張嘴。
“……你說什麼?”
“我說可以。”
許白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如同飲水喝茶一樣:“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安雅究竟是什麼人了吧。”
朱聰瞬間黑臉。
他懂了。
這貨擱這在這裡給他玩空手套白狼呢。
小樣。
我纔是空手套白狼的魁首來着。
不對。
我可是盜門魁首,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伱還差的遠呢。
朱聰反應過來,誤以爲許白是在這邊玩什麼比較低端的手段,也不拆穿,直接撫須道:“拜過祖師爺,喝了拜師酒,傳道之後,這纔算,這樣,你週一過來,拜師完成,我就告訴你。”
許白嗯了一聲:“好,那我週一過去,你先準備一下。”
說完。
許白直接掛斷了電話。
搞定!
等到週一之後,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盜門未來的魁首,妙手門的第五十四代掌門了。
看。
這身份。
這地位。
這不一下子就起來了嘛。
而且,和別人求爺爺告奶奶式的拜師,然後又需要經歷一番驚心動魄,甚至還可能會很狗血的宗門內鬥纔會入了掌門法眼的方式不一樣。
許白是站着,就把這個未來的掌門之位給掙到手的。
那邊聽着電話中傳來盲音的朱聰,則是久久不能回神。
嘶!
他不會是真的想加入我盜門吧。
不對。
這貨是在給他玩激將法?
朱聰震驚,回神。
下一秒。
“念煙!”
“……爺爺?”
“走,跟爺爺去買黃紙和五畜去。”
“啊!這是有人要拜師嗎?”
“對,許白。”
“……”
抓着摩托車頭盔,穿着皮衣皮褲,正準備開着摩托車,去某隧道拍照打卡的朱念煙聽着這句話,看着朝着樓上走去的爺爺也是眨了眨眼睛。
緊接着。
朱念煙似乎想到了什麼,畫着煙燻妝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有些兒緋紅了起來。
晚上時分。
中心區的潮音酒店,此時此刻,戒備森嚴,同樣隸屬於蘇氏銀行投資集團名下的酒店安保幾乎是三步一崗確保着今晚酒店的安全措施。
從剛剛開始,能夠在今晚手持着邀請函,走進潮音酒店的,要麼是鳳城的達官顯貴,要麼就是社會的知名人士與名流。
帶着雍容與幾分貴氣的蘇如玉聽着手下人的彙報,說是福滿樓的福董事長還有天擎珠寶的董事長在剛剛過來了之後,很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等手下人走了之後,這才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
“哥,他們過來了。”
“嗯。”
相較於只能沉住一點兒氣的妹妹,作爲哥哥的蘇半城自然是好一點兒了,聽着這句話,蘇半城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流露,也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蘇如玉皺着眉:“哥,你覺得,萌萌的這個師傅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萌萌又不是沒有邀請他過來,是他自己不過來的。”
她也知道了,之前爲什麼有那麼多已經說好的賓客,會突然間打電話推脫今晚的宴會了。
但……
饒是年輕的時候,經歷過渣男,又經歷過女兒早產,之後又經歷過商場明刀暗箭的蘇如玉是想破了腦袋都無法想通這操作的用意。
畢竟,她唯一想到的,一個答案,已經被蘇半城給否了。
蘇如玉皺眉道:“哥,你確定,他這不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讓我們知道,他雖然出身寒微,但是大丈夫,他真的對萌萌沒有其他意思?”
蘇半城想都不想,看去蘇如玉。
“我不確定。”
“啊!”
蘇如玉愣住了,看去蘇半城:“剛剛在家裡的時候,你不是……”
蘇半城直接打斷。
“剛剛安雅也在。”
“這管安……”
蘇如玉說到這裡,頓了頓,瞳孔有些收縮,擡頭看去蘇半城:“你不會是想說……”
蘇半城再一次毫不客氣的打斷:“我什麼都沒說,而且你最好也不要說,到了我跟她的這種境界,距離遠了,有人唸叨,我們也許沒有感覺,但距離近了,是一定能夠感覺出來的。”
蘇如玉頓時收聲。
眼神……
震驚之中帶着十分震驚。
許白。
我家萌萌。
安組長。
蘇如玉搖了搖頭,雖然安雅不能說,但不表示不可以說其他人啊。
“這個許白……很特別嗎?”
“有點。”
蘇半城回想了一下,他當時在周組長辦公室中與許白的見面,還有他查看的有關許白的資料:“是有些特別,但,說不出來的特別。”
他們蘇家修行的『天機術』,修爲有成,不僅僅能夠測算天機,亦能感應自身福禍,逢凶化吉,規避危險,並且能夠大大增強他們的直覺,修爲到了最高深的地步,甚至可以以『吾念代天』。
蘇如玉點了點頭。
“那我……”
“不用,你什麼都不用做。”
“嗯?”
“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蘇半城看去蘇如玉,搖了搖頭道:“那是許白和蘇萌之間的事情,我們什麼都不插手是最好的,萬一你插手了,做了什麼,安雅跑來找你,我可攔不住。”
剛剛他在家裡的茶室,不過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結果呢?
劍芒都差點兒懟到他喉嚨上了。
這要是他妹妹在熱心一點還得了,怕不是今晚晚上,安雅就要趁他睡覺的時候,給他來上一劍了。
蘇半城心中如是想着。
蘇如玉則是聽着他的這句話,點了點頭,道了一句知道了。
她內心並沒有其他過多的想法。
而且……
她也不是那種勢利的女人來着,並沒有那種很常見的豪門門第之見什麼的,但,她的確是對出身寒微的男人是有那麼一點兒偏見的。
因爲蘇如玉吃過虧。
如果說,沒有這麼一出的話,蘇萌告訴她,她晚上還有另外一個生日宴會要過去的話,她是絕對有想法的。
但眼下?
一個真出身寒微的人兒,可沒有這麼大的實力,僅僅是靠一張帥氣的臉蛋,就差點兒搶走她今晚超過三分之一的賓客來着。
最重要的一點。
“生日快樂,萌萌,對了,這是我媽特地讓我拿過來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蘇總,這是我丈母孃交代我帶過來給萌萌的生日禮物。”
“還有我的。”
“我老丈人的。”
“我爸的。”
“我叔的。”
“我隔壁老黃的。”
“還有老牛的。”
“……”
正在跟着自己母親與一個又一個達官顯貴外加社會名流寒暄見面的蘇萌,一臉迷茫加茫然的看着這一次客人們送來的禮物。
今年好特別啊。
爲什麼這些人的爸爸、媽媽還有丈母孃和叔叔什麼的也有禮物給她呢?
以前都沒有啊。
蘇萌內心充滿了不解,不過,還是一臉微笑的接過禮物,並且甜甜的道謝,然後跟每一位送完禮物之後後都希望合個影的客人合個影。
“媽,照片給您發過去了。”
“婆婆,照片發您了。”
“對,就是我旁邊的。”
“叔,你看下郵……”
“……”
蘇萌扭頭看着那跟她拍完照後,朝着不遠處座位上走去落座的賓客,終於忍不住的擡頭,看向身旁的媽媽蘇如玉:“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蘇如玉一臉好奇的看去蘇萌。
“奇怪?”
“對啊,爲什麼這些客人的長輩都給我送來禮物了?”
“這不好嘛。”
“……”
有禮物,自然是好的。
可……
蘇如玉看着自己女兒臉上的表情,內心不動聲色:“你師傅,有沒有說讓你什麼時候過去他那邊?”
蘇萌回神,聽着這句話,看去自己的媽媽,一臉警惕:“媽媽,你想幹什麼,舅舅已經答應我了,可以讓我去的。”
孃親舅大。
長舅如父。
雖然蘇萌給舅舅蘇半城的備註是普通而自信的男人,但,在很多時候,蘇萌還是很尊重,這個從小就很喜歡並且疼愛她的舅舅的。
蘇如玉帶着蘇萌朝着後面走去,搖頭道:“我沒讓你不去,我是說,如果你趕時間的話,待會宴會開始,上臺說句話,待個半小時,你就可以走了。”
蘇萌微微一愣,然後眼前一亮。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可之前不都是……”
“這次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