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靈山兇殺案發生一週後，首次庭審在了洛都市法院正式開庭。
由於申請旁聽的人數過多，法官下令除了相關人員以外，其餘人一律在法院會議廳等候，整個庭審採用直播的形式進行轉播。
庭審當天會議廳被各類媒體、網紅擠了個滿滿當當，無憂等人由於直接走的特殊通道，所以沿途並沒有受到過多的騷擾。
今天陪無憂上庭的是金律師和景煜，寧笙作爲證人要進行迴避。
無憂看着幫自己整理領帶的景煜吐槽道：“這回避有意義麼？前幾天不都在一起。”
“怎麼？是嫌棄我咯。”
當無憂聽到景煜要陪自己上庭的時候相當的意外。
他了解景煜的性子，在那麼多人面前坐着受關注對他來說無疑是種煎熬。
聽着他此刻的抱怨，無憂莞爾一笑，一把挎住他的肩膀誇張道：“怎麼會！上陣父子兵沒聽過麼？”
“嘖！倫理梗扣錢！”景煜白了他一眼，不過看着無憂放鬆的樣子，他還是安心不少。
“哎呀，出錯了是打虎親兄弟！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金律師看着打鬧的二人，不禁也笑了起來，放鬆的心態在庭審的時候，能不自覺的透露給法官和陪審團，增加無憂無罪的可信度。
看了看錶金律師走到二人身側，“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隨後望向無憂，“別緊張，就按之前我們演練的進行。”
無憂堅毅的點了點頭，朝庭審現場走去。
庭審開始後，先是檢方和辯護律師雙方的開場陳述，兩方將案情基本梳理了一遍。
隨後便是起訴方舉證，檢察官終於發起了對無憂的攻勢。
首先檢察官對物證進行了舉證，“法官大人，本案所用的兇器上檢測到了當事人、孟承福、靖妖局探員張肅及當事人妻子寧笙四人的指紋。”
隨後他按動手中遙控器按鈕，繞過桌子臺前，指着顯示器說道：“另外根據屍檢的傷口分析，兩被害人俱是被右手持劍的人所殺害。”
說完他便要求傳喚一號人證，烏明清。
“烏處長，請你如實說出到達現場時看到的景象。”
烏明清看了一眼無憂緩緩的陳述起來，“早上六點半左右，我到了霧靈山分局，剛走進便看到無憂提着劍滿身血漬，地上躺着兩人一妖，都是人首分離，拘留室的鐵柵欄已經沒了，立馬坐着寧笙和杜紅梅。”
“烏處長，我再和您確認一下，您所看到當事人所持的劍是這把麼？”說着便拿出那把靈劍。
烏明清看了一會後，微微點了點頭，“是的。”
檢察官聞言一臉滿意，隨後又問道，“烏處長，爲什麼你會在那麼早的時間出現在霧靈山分局。”
烏明清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將那晚無憂給他打電話的全過程闡述了一遍。
檢察官聽完後轉向法官說道：“法官大人，請求展示物證二。”
“可以。”
隨後現場便放出了一段電話錄音，正是當時三角眼報警的對話。
錄音放畢檢察官看着法官和陪審團說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正如烏處長所說，當她勸動了當事人放開被害人孟承福後，被害人及時報了警，也就是說被害人和當事人是有過尖銳的衝突的，當事人行兇有充分的動機。”
無憂等人可以看見，陪審團中有幾位微微的點了點頭。
檢察官對烏明清提問結束後，金律師也上前對她進行發問。
“請問烏處長，你是否親眼看見無憂殺害孟承福、張肅以及那妖物。”
“沒有。”
“也就是說，你只看到我當事人持劍站立的樣子。”
“是的。”
金律師朝烏明清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烏處長，我當事人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情緒是什麼樣的？”
烏明清想了想後，沉聲道：“很正常。”
“有沒有過分的激動，或者透露出要傷害被害人的言語。”
“沒有。”
因爲現在不是辯護人舉證的環節，所以金律師不能說一些判斷性或者結論性的話。
金律師提問結束後，檢察官又叫出了那日山下守村的杜跛子，從側面將無憂樹立成一個市儈、圓滑及不擇手段的形象。
杜跛子詢問完後檢方舉證便結束了，接着是辯護人舉證，金律師召喚了烏明清、寧笙、杜紅梅及當日被無憂救助的那對夫婦。
但是寧笙和杜紅梅的證詞，經過檢察官的交叉詢問後，陪審團肉眼可見的面露出懷疑。
倒是那對夫婦的證詞，將無憂的形象挽回了一點。
金律師的辯方舉證結束後，便到了總結辯論的環節。
檢察官的總結主要是從人證、物證、充足的作案動機、完全有能力作案的武力幾個方面進行。
金律師的總結則是從沒有直接證據，有瑕疵的兇器物證，寧笙、杜紅梅的測謊結果等進行反駁。
整個庭審過程中，法官並沒有說太多的話，這一點讓金律師有些沒底。
果不其然庭審結束後，法官便把金律師和檢察官一起叫了去。
三人來到法官的辦公室，金律師和檢察官坐在法官的辦公桌前。
“叫你們兩過來，是因爲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說着便看向金律師，“引發無憂和被害者衝突的東西，好像你們一直沒提到過吧。”
金律師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但面色還是如常，“怎麼會？我們全都如實的交代了，法官大人。”
法官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說道：“本案備受關注，預計下週就會宣判。”這話說完法官便讓二人出去了。
出門後金律師便往門口的長椅上一坐，皺着眉思考起來。
“金律今天還是老樣子啊，犀利非常。”
循着聲音望去，原來是檢察官坐到了他的身側。
金律師連忙回道：“趙檢你可別說我了，今天庭上可是見你滿滿的殺氣。”
“呵呵。”
檢察官笑了一聲，往椅背上靠去，頓了片刻後，輕聲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金律師連忙轉頭看向檢察官。
只見他點了點頭，“不錯，只要你們交出那東西，我這邊也不會窮追猛打。”
金律師自然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只是好奇爲什麼檢方會知道又爲什麼如此感興趣，甚至不惜和自己和解交易。
像是看透金律師所想，檢察官補充說道：“那東西牽扯另一樁案子，相比起來你這案子根本不算什麼。”
“趙檢你是套路我呢？”
檢察官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你不必急着答覆我，還有一週時間，慢慢考慮。”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金律師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