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快要駛出城的時候,無憂擔心杜紅梅接受不了城外的景象,提前和她打了預防針,可這杜紅梅像是習以爲常一般淡定非常。
無憂見狀有些驚訝,“哇~~你真是大心臟,我和寧笙第一次見的時候,可震撼了。”
杜紅梅望着窗外,淡淡道:“我家裡人也遭了妖患,現在搬到城裡住了。”
無憂寧笙聞言連忙對視一眼,杜紅梅見二人無言,連忙解釋道:“現在已經安定下來了,一切安好。”
“那就好。”無憂附和的應了一句。
隨後杜紅梅便再無話,認真的在後排整理起了材料,無憂寧笙估摸着她可能想起了傷心事,也不再打擾她。
霧靈山,因常年霧氣籠罩而得名,南山開發較爲成熟,遊客登山遊玩多選擇此,北山因霧氣較濃,山勢險峻,除了當地村民鮮有人去。
洛都靈氣學院離霧靈山約160公里,尋常開車差不多要三個小時,但是現在因城外妖患,兩個小時不到便可以到達。
“誒?你去辦理離校證明的時候,老師聽你說要出城沒攔你啊?”
睡了一個回籠覺後,無憂有些無聊,便和杜紅梅閒聊起來。
杜紅梅聞言擡起頭,“我沒說出城,只說了時間會有點長。”
“這樣也能給你批?”寧笙驚訝的問道。
杜紅梅不明白爲什麼不行,迷茫的點了點頭。
無憂朝她豎了個大拇哥,“不虧是狀元啊,好學生就是不一樣。”
說完又突然擔心道:“那你和家裡人說了要出城麼?別到時候害的他們擔心。”
杜紅梅看着手中資料,沒有擡頭淡淡說道:“家裡就一個弟弟,不用說。”
精準踩雷的無憂憤恨的怒拍兩下自己的嘴。
聽着清脆的拍打聲,杜紅梅連忙擡頭,“哈哈,沒事,都過去很久了,你們呢?和家裡報備了麼?”
“我們?”無憂不禁心虛的看了看寧笙。
沒錯,他們是偷跑出來的,寧簫、景煜、寧久喆一個沒告訴。
杜紅梅看着兩人的樣子秒懂,主動出聲道:“那我們速去速回。”
說話間幾人便到了霧靈山腳下,要進霧靈山必須得通過一個叫九里亭村的村莊,可寧笙剛到村口,便有人走出將她攔了下來。
“怎麼了,大叔?”
攔車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見寧笙拉下了車窗,他人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走走走,霧靈山封了,進不了山。”
車內三人聞言很是驚訝,寧笙出言問道:“是因爲妖患麼?”
“別問那麼多!掉頭掉頭!”那中年男子突然生氣起來,言語蠻橫的催促寧笙趕快離開。
寧笙正要發作,被無憂攔了下來,隨後只見他下了車,給那中年男子遞了兩根菸,在一旁攀談了起來。
幾分鐘後無憂返回了車上,“不是妖患,好像是有什麼公司在北山開發。”
“公司有權利封山麼?甚至還把村給封了。”杜紅梅不解的問道。
無憂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那公司每個月都給村民發錢。”
“你抽菸的麼?”正當無憂和杜紅梅交談之時,寧笙突然問了一嘴。
無憂先是一愣,隨後解釋道:“嗐,我不抽,以前和師傅走南闖北的時候,老看他這麼做,我就有樣學樣,小鬼難纏嘛。”
寧笙和杜紅梅聞言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隨後寧笙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回去?”
無憂和杜紅梅此刻也沒了主意,車上頓時安靜無言。
“咚咚!”
正當衆人糾結之時,方纔那中年男子敲了敲無憂的車窗,隨後朝他招了招手。
無憂見狀趕忙下車,兩人又交談了起來。
看着無憂和那人又是掏手機,又是手舞足蹈的比劃,寧笙狐疑的問道:“你說他倆在說啥?”
杜紅梅歪了歪頭,“不知道,不過我怎麼感覺有戲的樣子。”
話音落下不久,無憂便興沖沖地跑了回來,一上車就連忙繫好安全帶,開心道:“走吧,搞定!
兩人聞言一臉神奇的看着無憂,他看着二人解釋道:“和大叔談妥了,進去後就說是他的親戚,落腳的地方都搞定了。”
“你怎麼辦到的?”
無憂嘿嘿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
寧杜二人瞬間秒懂,三人便繼續向霧靈山進發。
到了山下,三人將車停好,下車準備步行進山。
“誒!誰放你們進來的!”
突然一呵斥聲傳來,無憂擡頭看去,一大媽手拿棍子正朝自己而來,他連忙說道:“我。。我們是那個杜跛子的親戚!”
這話一出果然管用,那大媽立馬換了一張臉,“原來是你啊,走走走!”說完便上前拽着無憂往村裡方向走去。
這無憂也不敢否認自己身份,一臉驚慌的看着寧笙、杜紅梅二人。
那兩人被這突發的狀況搞得也是一臉懵,反應過來後連忙跟了上去。
走了約莫十多分鐘,無憂等人來到了一處民間庭院,大大的院子加上二層小樓,這應該是村裡的一家富戶。
剛一進門,那大媽便喊道:“他三姐快出來,杜跛子的親戚來了!”
不多時屋內便跑出一女子,年紀不大,長得有些豐腴。
看着大媽身邊的無憂,那女子面露驚喜道:“你就是左大夫吧,比我想象的年輕多了,真是麻煩你跑一趟,病人在裡屋,我領你去。”
無憂一聽原來是看病,頓時面露難色,這裝啥也不能裝醫生啊,萬一給人家看出事怎麼辦,正要出言否認,可那大媽根本不給他機會,拽着他就往裡走。
“大媽,大媽你先停一下,我有話和你們說!”
“左大夫,不急,等會再說,先給孩子看病要緊!”
就這麼互相拉扯着,兩人到了裡屋,剛一進屋無憂便聞到濃濃的藥味,打眼望去牀上躺着一十歲出頭的女孩。
那豐腴女子走到牀邊,掀開女孩蓋的被子,一臉愁容道:“左大夫,您給看看,我們家孩子半個月前得了這怪病,西醫、華醫、靈醫都試過了,就是不見起色。”
無憂三人好奇的走近查看,只見那女孩的左半邊從頭到腳全是藍色。
“冶鳥?”
正當寧笙杜紅梅驚訝之時,無憂突然疑惑的說出了一個詞。
隨後只見他走到女孩身邊,舉起女孩的左臂使勁聞了聞。
“你家孩子犯病前是不是去過山裡?”
“對!她和幾個孩子一起跟着我男人進山玩。”
“你家男人是不是進山砍樹了?”
那豐腴女子一聽這話,驚訝的說道:“是是是,左大夫你怎麼知道?”
無憂沒有回話,緩緩放下女孩的手臂,看着衆人沉聲道:“她不是生病,她是中了妖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