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若有人做了積大善大德之事,便會請刻碑匠上門篆刻陰德碑。
陰德碑不報當世報後世,乃是福廕後人之物,後世子孫若有人面臨性命之憂,陰德碑會自顯此人姓名,刻碑匠便會出山盡力解難紓困。
至於能刻陰德碑的刻碑匠是何方神聖,無人知曉。
三個月前,師傅留下信息說外出辦事,此後便斷了聯絡。
無憂倒是不擔心,師傅的能力他最清楚,每天按部就班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幾天前陰德碑上突然現了名字,師傅又聯繫不上,無憂無奈只好背上裝有三千石碑的碑匣獨自出山。
蛇妖收服後,寧家三人連忙將寧笛送了醫院。
經過醫生診斷,除了精氣受損,其他沒有什麼大礙,休整幾個月便能痊癒。
寧家三人一聽這話心終於放下,“呀!無憂還在家裡!”就在衆人欣喜之際,寧笙突然叫了起來。
衆人這纔想起,把無憂落家裡了。
留下寧簫照看寧笛後,寧久喆和寧笙立馬往回趕。
剛踏進家門便驚呆了,方纔打鬥造成的狼藉已然不見,無憂此刻正在院中掃着地。
寧家二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衝到無憂身前。
“無憂小哥,快放下,快放下,這種事怎麼能讓你做呢。”寧久喆抓着無憂的胳膊,寧笙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掃把。
無憂看見二人立馬展開笑顏道:“哈哈哈,我在這也沒事,就幫忙收拾收拾,寧笛小朋友沒事吧?”
寧久喆撣了撣無憂身上的灰塵,隨後拽着他往客廳走,邊走邊說道:“多虧你,沒什麼大事,休息幾個月就好了。”
無憂聞言一臉驚喜,“那可太好了!”
寧久喆很是喜歡單純陽光的無憂,到了客廳後又是上果盤,又是上飲料,嘴上欣喜的說道:“這次真的謝謝無憂小哥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附身之妖可以驅離呢。”
無憂道了聲謝後,大咧咧說道:“嗐,一來呢附身之妖很少,畢竟躲在人堆裡很容易被發現,二來呢被驅妖的人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被妖附過身,也就無人宣傳了。”寧家二人聞言點了點頭。
寧久喆指了指寧笙又說道:“她父母走得早,就留下這麼三個,今天要不是小哥你,我真不知道百年後怎麼見他們。”
無憂聞言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寧笙,隨後安慰道:“寧爺爺您別傷心了,現在已經沒事。”
寧久喆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音調一提說道:“對了,我剛剛在醫院打電話給家族還健在的長輩,說這陰德碑解難後還要還禮,否則因果不了還會有難。”
無憂喝了口水,點了點頭隨意道:“是有這麼個說法。”
寧久喆挺了挺身子道:“不知道小哥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寧家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正當無憂回憶師傅以前索要之物時,師傅的電話就打來了。
無憂見狀一臉驚喜,連忙接通電話說道:“師傅!我和你說我今天可厲害了!我單獨。。。”
正當無憂興奮的和師傅炫耀戰果之時,師傅的一句話讓他冷靜了下來,隨後把手機遞給寧久喆。
寧久喆一臉狐疑的看着無憂遞來的手機,小心翼翼的接了起來,聊了幾句後便站起身走到了一旁。
十分鐘後寧久喆一臉沉重的回到座位,將手機還給無憂,隨後拉着寧笙進了房間。
片刻後,無憂看見寧笙哭着跑了出去,他連忙起身望向一臉悲色的寧久喆問道:“怎麼了這是?我師傅說什麼了?”
寧久喆無話,只擠出了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
無憂也不再追問,起身追了出去,找了一會纔在池塘邊發現正在抹眼淚的寧笙。
無憂跑過去在她身邊蹲下,關心道:“怎麼了?你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寧笙聞言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強顏歡笑道:“沒事。”可那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終究不過是18歲的少女,在無憂的追問下,寧笙終於開了口。
原來無憂師傅要的回禮是寧家入洛都靈氣學院的免試資格。
一百年前,妖族大舉入侵,人類御靈師領袖戚善臺率領衆人奮起抵抗,以極其慘烈的犧牲將妖族幾乎全滅。
那場戰役中無數的御靈師隕落,爲保人類血脈傳承,戚善臺與手下衆將於西鳳市秦臺縣召開會議決定停戰班師,史稱“秦臺凱旋”。
秦臺凱旋後,爲加速培養御靈師人才,國家制定了《華國靈氣人才教育法》,並在國家中心城市洛都設立了第一所靈氣學院,洛都靈氣學院。
華國作爲世界靈力的復甦起點,靈氣理論和運用研究起步早,現已成爲世界靈氣研究中心,洛都靈氣學院更是位列世界前三的靈氣學府。
作爲對那場戰役英雄御靈師的褒獎,根據所獲軍功不同,英雄御靈師的後人都可免試進入對口的靈氣學院學習。
“那其他人還能考麼?”聽到這無憂立馬問道。
此時寧笙已經穩住情緒,抽了抽鼻子說道:“可以,就是名額不多。”
無憂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撿起一個石頭往池塘一扔,吐槽道:“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寧笙輕聲說道:“是有點不公平,但是先天富靈體質基本都是靠血脈遺傳,就算開放考試也基本都是世家這些人。”
無憂聞言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但你總不能機會都不給人家吧。”
寧笙歪了歪頭,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一陣無言之後,無憂突然說道:“所有你爺爺打算把你的名額給我?”
寧笙點了點頭,低頭扣着手指說道:“其實我明白的,妹妹是先天富靈體質,長的又漂亮,我們寧家復興都靠她了。”
說完暼了暼在扔石頭的無憂,又補充道:“我哭完就好了,你不要多想,你是我們寧家的恩人,要什麼都不過分。”
“先天后天差很多麼?”無憂有些不明白。
寧笙嘟了嘟嘴道:“先天可以自然吸靈氣入體,而後天則要一直靠藥物維持,歷史上有名的御靈師都是先天的。”
無憂聞言點了點頭,將手中石塊一扔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對着寧笙說道:“別擔心了!這學院我不去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剛走一步便被拉住,無憂轉頭見寧笙紅着臉正看着自己,無憂向他投去疑問的眼神。
寧笙略帶緊張的說道:“不行,爺爺說陰德碑回禮定了就不能改變。其實。。。還有個辦法。”
“什麼!”無憂連忙問道。
寧笙聞言低下頭並沒有回答,無憂有些着急,又追問道:“什麼辦法?”
片刻後,寧笙輕聲說了一句。
“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