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老頭領進屋後,打眼一看那老頭的樣貌,無憂三人俱是被驚到了。
這老頭瘦的皮包骨頭,身上但凡能看到的地方都已幹皮龜裂。
無憂連忙拖着老人坐下,隨後給他倒了一大杯水。
老人看着水杯一臉驚喜,只微微嚐了一口,便倒入了攜帶的水壺之中。
“老人家是從武寧城出來?”
老人此刻有些手足無措,“嗯……”
無憂看着他的樣子,連忙說道:“您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找您瞭解點情況。”
老人看了看在場的四人,手不禁握緊了水壺,隨後小心的點了點頭。
在無憂的引導之下,老人終於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
從他口中得知,這武寧市和天淼幾乎是同一時間遭受異樣天災,不過和天淼的大水不同,武寧則是大旱。
某一日這武寧的天上出現了三個太陽,一時間曬的這武寧猶如火爐。
武寧城內能逃的都已經逃了,剩下的老弱病殘只得天天躲於房內,避着那灼人的太陽。
“沒有水源,沒有食物,你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面對無憂的提問,老人眼中微微泛紅,“起初啊有年輕人去外面蒐集,後來啊這些年輕人也沒了。”
“逃了?還是……”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不知道。”
無憂聞言低頭思索起來,又是年輕人無故消失,多半是和爲妖物賣命的土匪有關。
看着無憂沉思起來,杜紅梅趁機問道:“您在城內有沒有看到妖物?”
“妖物?”
“嗯。”
老人搖了搖頭。
“那除了三個太陽,有沒有別的不尋常的事。”
“不尋常……”老人一邊重複着杜紅梅的話,一邊努力的回想起來。
片刻後有些遲疑的說道:“有輛貨車!”
在場幾人聞言連忙看向老人,只見他繼續道:“每次都是從城外開來,每次都是去黃龍觀方向。”
“裡面裝的是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去看,聽說黃龍觀外面全是死屍。”
無憂三人聞言對望了一眼,心中已有了判斷,這黃龍觀多半就是妖物的藏身之地。
又聊了幾句之後,無憂便讓少年帶老人下去休息了。
隨後便在一堆資料中翻出了武寧市的地圖,在地圖上找到黃龍觀的位置後,無憂用手指點了點。
“開門見山,倒是一塊風水寶地。”
景煜杜紅梅也連忙對着地圖研究起來。
看了片刻之後,杜紅梅突然擡頭看向無憂。
無憂望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好奇道:“咋了?”
“我們這先來天淼還真來對了。”
無憂想了想後,微微點了點頭,“這先水後旱,正好以水治旱了。”
景煜趴在桌子上量着天淼和武寧的距離,“開車大概要兩天時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無憂思慮片刻看着兩人沉聲道:“事不宜遲,就明天吧。”
“行。”
第二天一早,安排好天淼事宜後,無憂三人便驅車前往武寧。
離武甯越近,外面的溫度也越來越高,漸漸的車內的空調也沒了作用。
“無憂,你那什麼玄冰碑能不能拿出來用用,我都快熱死了。”
“不行,那碑溫度太低了,這一冷一熱身子肯定受不了。”
此刻的景煜身上已經溼透,眼前的汗水已經到了阻擋開車視線的地步。
無憂和杜紅梅的狀況也沒有好到那裡去,皆是快要脫水的狀態。
隨着時間的推移景煜和杜紅梅的呼吸越來越重,都呈現出了一些中暑的症狀。
無憂看着二人糾結了片刻後,喚出了玄冰碑放在了車頂之上。
這個玄冰碑和外界的溫度一中和,既把車內的溫度給降了下來,又不至於太過刺激。
一時間車廂內涼爽非常。
“哇,現在總算是活過來了。”
無憂又望向後排的杜紅梅,“怎麼樣?你還可以麼?”
杜紅梅一邊緩緩的抿了口水,一邊笑着點了點頭。
有了玄冰碑這強力空調,景煜的狀態瞬間恢復,這開車速度也漸漸飛馳起來。
一路上三人沒有休息,三人輪換經過一天時間,一口氣開到了武寧城外。
“我靠,還真有三個太陽啊?”
聽着景煜的驚呼,無憂連忙朝天上望去,只見那正牌太陽邊上還有兩小一圈的紅色光圈,雖然形如太陽但是透着慢慢的妖氣。
再向周邊望去,這武寧彷彿那小說中的火焰山一般,路上見不到活物,地上滿是動物和人的乾屍。
“我能說這比當初的天淼要恐怖麼?”
景煜此刻也刻意將車速放緩了下來,警惕的望着周圍。
杜紅梅望着車外的景象輕聲說道:“我也覺得,這武寧……還有活人麼?”
“有!”
杜紅梅聞言連忙朝無憂望去,只見他指着窗外一處樓房,杜紅梅打眼看去,只見那窗口伸出了幾個腦袋。
“要在這停麼?”
無憂沒有立刻回答景煜的問題,思考了片刻後,沉聲回道:“去黃龍觀,咱們直搗黃龍,先把正事給解決了。”
“好嘞!”
要說這黃龍觀的位置還真的不錯,觀前正對着武寧市內的唯一一座小山,越丘山。
這觀後還有一小塘,不過現在這越丘山一片光禿,觀後小塘也乾涸無水了。
景煜在觀前停下車後,無憂作勢就要拉門下車。
“等!等等!”
無憂聞言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那個,讓我先準備一下。”說完景煜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無憂無語的搖了搖頭,也不管他直接下了車。
這剛一下車無憂便覺得這外界空氣都是沸騰的,呼吸便的灼燒起來,每吸一口氣都舉得生疼。
“真不知道剛纔那些人怎麼堅持下來的。”
杜紅梅此刻也是一臉難受,轉頭看着景煜還沒下車,連忙拍了拍車頂。
無憂見狀連忙收了玄冰碑,這車內頓時變成一個烤爐,景煜罵罵咧咧的趕忙下了車。
“媽的,這狗日的妖物,看我今天不給他砍個稀巴爛。”
手中拖着靈刀,景煜徑直朝那觀門而去。
“哐!”
只見他也不多做言語,直接一刀將觀門給砍飛出去,隨後踏出觀內大罵起來,“TM的我不管你是什麼妖,快給我出來!老子要熱死啦!”
門口的無憂杜紅梅看着景煜這樣子一臉懵逼。
“他咋了?怎麼這麼狂躁。”
杜紅梅微微一笑,“你知道對於一個死宅來說,沒有空調的夏天意味着什麼嗎?”
無憂連忙搖了搖頭。
“意味着這地球可以毀滅了。”說完杜紅梅便徑直走了進去。
留在原地的無憂一臉驚訝,“至於麼?”
景煜的叫罵不多時便有了效果,一鷹鉤鼻道人從觀中緩緩走了出來。
景煜對着這鷹鉤鼻道人上下審視了一番,隨後不客氣說道:“你是什麼妖?”
鷹鉤鼻道人聞言一愣,“嘿,竟然有兩個先天。”
“先你M啊先。”景煜聞言怒罵一聲,隨即提刀就向那道人砍了過去。
“我去!”
因爲身攜贏雨妖丹,景煜此刻在這極幹極熱的環境下也能使用水系靈氣技法,那鷹鉤鼻道人見狀趕忙躲避。
道袍被削去大半道人又驚又怒,“你什麼玩意?”
“我你爺爺!”景煜說着又對那道人攻出。
無憂此刻也趕到了杜紅梅身邊,“他這樣不行,這種溫度,不一會體力就用盡了。”
杜紅梅點了點頭,“我去幫他。”說着也向那鷹鉤鼻道人衝去。
無憂放下碑匣,冷冷一笑,“那我就來給你們加點東西。”
話音落下後,只見他手中捏訣,高喊一聲:“控水碑,出!”
霎時間瓢潑大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