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韓彬呢?”韓爭遠發現晚上沒有見到韓彬,便問道。
韓武搖頭:“不知道,從下午開始,就沒有看到他了,可能是去修煉了。”
“那樣也好。”
韓爭遠也沒多想什麼,他知道蘿蔔這個詞是韓彬心中一道邁不過去的坎,去年的大蘿蔔把他狠狠地踹了一腳,那一腳踹得他一整年都一蹶不振。
今年如果再被小蘿蔔踹一腳,那恐怕韓彬真的就要自閉了。
現在去修煉,也是極好的。
“我們要不要把這兩個可恨的侏儒給抓住?先狠狠地收拾一頓,居然還敢來我們韓家的地盤!”
韓武想到今天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他身上的傷被治好了,但現在“蘿蔔”這個詞也徹底成爲了他的心裡陰影。
雖然蘿蔔絲和蘿蔔條兩人身上的東西有點厲害,但這裡是他們韓家人,韓家的高手數不勝數,他們就兩個人,想要拿下還是能夠辦到的。
韓爭遠看了一眼圍觀的羣衆,搖頭道:“不行,人太多了,沒辦法對他們下手。”
下午的時候,蘿蔔絲和蘿蔔條兩人大張旗鼓地從玉門關離開,來到了韓家的酒店入住。許多人都想要知道蘿蔔兄弟的事情,所以都跟了過來。
韓家的酒店本來就住了許多鎮靈師,現在已經是人滿爲患,不少人都在自己的酒店房間裡看着正在泡溫泉的蘿蔔絲和蘿蔔條,就連溫泉旁邊也都站了許多人。
如果不是蘿蔔絲和蘿蔔條兩人威脅誰敢打擾他們泡溫泉,就彩彈槍伺候的話,恐怕早就有人跳下來和他們一起泡溫泉談感情了。
但即便如此,兩個小傢伙也被人家盯得緊緊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所有人的眼睛,無數個攝像機把他們361度拍個通透。
這種時候韓家人動手,不是明智的選擇。
韓武白天在衆目睽睽之下想要教訓空空和妙妙,是因爲他沉不住氣。
可是韓爭遠身爲韓家的家主,自然不像他兒子那般衝動。
有身份的人,就需要考慮很多事情。
“讓他們再囂張一陣子,等把他們的底細查清楚再動手也不遲。”韓爭遠冷笑道。
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要下手的機會太多,再不濟也可以等到兩人晚上睡覺的時候,衝進他們房間,把蘿蔔絲和蘿蔔條綁起來,炒了再說。
——
“話說他們還真沉得住氣啊!”
空空到現在還戴着大蘿蔔的面具,開始地在溫泉裡撲騰着。無數的眼睛都盯着他們,他孰若無睹,自己玩得很開心。
妙妙笑嘻嘻地撥動着水花,問道:“空空,你說他們會不會去找蘿蔔村啊?”
“讓他們去找唄,最好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去一趟。”
空空滿不在乎地抹了一把溼漉漉的頭髮,想起了自己僞造的身份,又咧開嘴笑了起來。
他們證件上寫的蘿蔔村66號,完全就是隨便亂搞的,壓根就不存在這麼一個村莊。
但爲什麼酒店裡能夠辦理入住手續,還能夠查詢得到地址,主要是因爲——
酒店的電腦被他們兩人給黑了。
“妙妙,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把那兩個人揍一頓啊!”
空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了酒店的五層樓,那裡的503房間的窗戶邊,有兩雙眼睛正看着他們。
這兩人不是韓家人,而是盯他們的人。
“不要了,我們負責泡溫泉,辰風哥哥負責當苦力,各司其職。”妙妙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打架多沒意思啊!”
空空撇着小嘴,他們兩個人的嗅覺很敏銳,知道跟蹤與反跟蹤的技巧,很容易就能看得出端倪來。
503的人辦理入住手續,一個叫秦麗,一個叫曹雷,兩人的身份信息早就被空空和妙妙給套走了。
這個身份大概率也是假的,可能就是某個無辜的受害者被奪走了臉,還被奪走了身份,不過空空和妙妙至少把對方的底細調查得很清楚。
蘿蔔家族中的小黑客可不是浪得虛名。
“辰風哥哥說會有機會的,放心好啦。”妙妙滿不在乎地說道。
——
酒店503號房。
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正站在窗口,嘴裡抽着一根雪茄,她輕輕地吐出一口菸圈,目光盈盈地看着下方的蘿蔔絲和蘿蔔條。
這人在酒店登記的時候,名字爲秦麗。
她緩緩地說道:“九月十九,你真認爲是那個小蘿蔔殺死了六月十七他們?”
九月十九是一個長相很平凡的中年男子,名爲曹雷,格子襯衫,外套件棉襖,頭髮耷拉着,十分普通。
這種類型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看過就忘記了,誰也不會多注意他們一眼。
但往往就是這種長得普通的人,最容易被執天者盯上,成爲被頂替的對象。
曹雷也在看着下面的人,他手裡拿着一杯酒,灌了一口,說道:“六月十七,七月廿八,八月初三,八月初四,八月初五,八月初六……九月十八,你覺得呢?他們會無緣無故地把這些日期寫出來?”
“如果只是偶然呢?”
“你相信這種巧合?”
“那倒也不是。”
曹雷眼底露出一絲凝重,組織裡有記錄,哪些牧任務失敗,沒有消息返回,都會被通報出來。
她和曹雷來這裡的時候,其實就收到了情報,在尋找何教授的那一隊牧遇到了神秘人,導致全軍覆沒。
他們來七擘年會的任務和八月初三他們那一隊是一樣的,彼此間自然是會相互聯繫溝通。
“我只是不太相信,八月初十和八月十六他們兩個都是煉神期,如何會被小蘿蔔所殺。”秦麗說道。
“或許小蘿蔔也是煉神期呢?”曹雷說道。
秦麗沉思了片刻,說道:“我看不像。”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忽然都皺起眉頭,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陽臺。兩人嗅覺非常敏銳,陽臺上方纔有氣訣一閃而沒。
他們對視了一眼,手裡隱約出現了一絲氣訣,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朝陽臺望去。
陽臺空無一人。
“是我的錯覺嗎?剛纔我覺得陽臺上有氣訣。”秦麗說道。
“不是錯覺,我也感受到了。”曹雷沉聲道。
他們兩個小心翼翼地關上陽臺的門,兩人站在陽臺上,用氣訣把陽臺都給搜索了一遍。
但是沒有再發現氣訣的痕跡。
“奇怪了,不見了。”
“也許是其他樓層的鎮靈師吧!這個酒店住的鎮靈師太多了,我們小心點就是。”曹雷說道。
秦麗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下,又看向了樓上,似乎在想什麼,但又想不出哪裡不正常,便走了回來。
“可能吧。”
秦麗覺得不放心,她又施展了一道氣訣,將整個房間都封得嚴嚴實實。
但兩人沒看見的是,在他們身後的椅子上,已經坐着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