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飛冷漠地把目光落在遠處的那具屍體上,道:“死在河岸上的那個人,就是九州人。”
那個傢伙是九州人?
這下連辰風也不由地驚訝了。
雖然他今天才認識九州這個組織的存在,但聽章居鬆的介紹,九州可是個了不得的存在,能夠規束所有鎮靈師的勢力,又豈是泛泛之輩?
但居然有一個九州人在自己的地盤被殺了,那可是一件大事。
“話說回來,執天者怎麼敢在九州的地盤上鬧事?”辰風問道。
執天者與九州是對立的狀態,執天者又那麼忌憚九州人,怎麼敢在靈市這邊下手?
莫北飛說道:“他們在挑釁九州。”
“執天者在挑釁九州?”
這個說法連辰風也是意外。
“這幾個九州人就是個草包,他們還以爲執天者畏懼他們,但實際上,執天者一直在暗中壯大,如今的執天者已經有了和九州抗衡的資格了。”
莫北飛說起九州人,一臉地輕蔑。
辰風揉了揉額頭,被章居鬆他們奉爲神明的九州人在莫北飛眼裡成草包。
但他也不意外,除了自己人,莫北飛就沒正眼瞧過誰,連執天者他都是見一個殺一個的。
“師兄,你確定嗎?”辰風問道。
執天者專門挑釁九州的威嚴,都已經踢館到別人門口了,如此囂張嗎?
“你給我的那十五個名單中,有一個叫孟融,僞裝成安家的鎮靈師,負責體育館的守衛,便是九州人,我本想審問他一頓,跟着他來到了這裡,但轉眼間他就被殺了。”
莫北飛說道。
“什麼?他就是孟融?”
辰風轉頭看向了那個死人,十分吃驚。
他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那重點圈出的五個人身上,還沒有去關注其他十個名單,倒是沒想到孟融居然死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孟融就是執天者要找的人?與何教授一樣?”辰風問道。
“不是,執天者只是無意間發現了他是九州人,所以才殺了他罷了,連我也是在他死後,才意識到他是九州人。”
莫北飛皺着眉頭,低頭思索了片刻,又道:“九州人也有自己的手段,他們不會輕易被人審問出來的的,執天者就算殺了他,也不會得到他全部的情感意識,更不可能把九州人制作成靈器。”
他在孟融死後,發現對方的身份,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審問出九州人的信息來,但他知道孟融不可能是執天者的目標。
執天者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何教授自殺,再把何教授製成靈器。
如果孟融與何教授一樣符合條件的話,是不會殺了他,更不會把屍體丟在這裡,而是會讓孟融自殺,再將他的屍體帶走。
這個死去的孟融,應該與何教授無關。
“所以這只是單純的一起挑釁事件嗎?”
辰風不是很理解執天者這個做法,執天者行事向來很低調,殺個人都是悄無聲息地毀屍滅跡,這一次動靜有點大了。
殺完人居然還把人家的臉給奪走了,又留下個優孟面具,活生生地挑釁到九州的門面上去了。
“我想這次七擘年會不僅那麼簡單,執天者可能不僅僅是衝着那十五個人中的某個人來的,還是衝着九州來的。”莫北飛說道。
“衝着九州來的?他們打算與九州正式開戰嗎?”
辰風驚訝道。
“對我而言無所謂,我只是要殺掉執天者而已。”莫北飛說道。
他一直都追着執天者跑,在他眼裡,就只有執天者,沒有其他人。
辰風把事情稍微捋了一下,又問道:“師兄,你剛纔跟着孟融,爲什麼會讓執天者得逞?”
莫北飛的實力那麼強大,執天者居然會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這有點說不過去。
“我被分散了注意力,他們應該有兩個煉神期的牧長,後來九州人來插一腳,讓對方發現並逃走了。那羣草包,本來我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死那個牧長的。”
莫北飛聲音很冷漠。
他有血護遮天,對執天者是隱形的,只要不施展氣訣,完全可以在執天者沒有發現之前,將他幹掉。
結果九州人插一腳,對方毫不猶豫就撤退,不給莫北飛任何機會。
辰風恍然,難怪莫北飛會說九州人是草包。
“我今天也遇到九州人了,他們邀請我入夥,聽口氣還蠻有優越感的。”辰風想起了今天那個捧玻璃酒杯的男子。
“要我幫你打一頓嗎?”
莫北飛靠在樹幹上,雙手交錯着,漠然道。
辰風眨了眨眼睛。
師兄突然變熱心了,還有點不適應。
“不用,我能處理好。”
辰風與那個常飛鷹無怨無仇,對方不來惹他,他也沒必要去理會。
“師兄,要不我不去摻和這個七擘年會了,老老實實跟着你去調查執天者吧!”
辰風心裡其實蠻過意不去的,從昨天來這裡,已經一天了,他就在七擘年會上搞了個噱頭,收穫了一大批粉絲,卻連執天者的蹤影都沒有找到。
所有事情都是莫北飛在調查。
但莫北飛說道:“你必須去參加,你在明,我在暗,行事方便。你要讓執天者意識到,你是那個能威脅到他們的計劃的人,然後他們就會盯上你,過來殺你。”
“那我要是真被煉神期的牧長殺了怎麼辦!”
“那算我看走眼了。”
“……”
師兄真看得起他。
辰風雙手插着口袋,聳了聳肩膀。
要知道執天者可是有煉神期的存在,那與七大家族的煉神期肯定不是一個檔次的,他們肯定要更狡猾難纏。
但辰風也不是那麼容易退縮。
“行吧。”
本來這也是辰風的計劃。
莫北飛雖然嘴上說着討人嫌的話,但如果真有煉神期的執天者前來找小師弟,第一個跳出來的肯定是莫北飛。
辰風在秦站的時候就確定了這一點。
只不過辰風下午纔剛剛揚名,這才晚上,出名時間不算久,也沒有做什麼能威脅到執天者的事情,他需要另想辦法。
“師兄,和我多說說關於九州的事情,執天者既然那麼想要挑釁九州,我覺得可以從九州這方面入手。”辰風說道。
“草包。”
莫北飛的迴應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