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和小張兩人頗爲緊張,眼神在四周掃視着,尋找辰風的蹤跡。
他們看不見辰風。
“居然還來了兩個執天者,真是看得起我。”
辰風輕哼一聲,他撤去了氣訣,身上的血護遮天就重新起效,自動對執天者隱形!
方纔在這四個人進門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那四個人可能不正常。
趁着何教授不注意,辰風用隱身的陣術施展在自己身上。
所以何教授方纔要介紹辰風的時候,發現辰風不見了,還在琢磨辰風去什麼地方了。
但實際上辰風就站在廚房門口,觀察着這四個辦案人員,他懷疑這其中四人中極有可能有執天者混進去了。
有血護遮天,執天者是看不見何教授,也聽不到何教授在說什麼話,鄭英傑可以與何教授正常對話,他可以排除嫌疑。
那麼剩下的三個人中,正常情況下,辰風很難找得出來哪個是執天者。
因爲如果有執天者僞裝在這三人中的話,就算看不見何教授和辰風,但只要順着鄭英傑目光所看的方向,依舊可以通過鄭英傑的行爲來判斷何教授和辰風站在哪裡。
他們也不需要說話,就老老實實做着筆錄,隨便寫幾個字就可以。
所以辰風沒有讓鄭英傑看見自己,因爲那樣太被動。
他必須想辦法確認這羣人的身份,便動用了隱身陣術,對着何教授和鄭英傑他們隱形。
隱身陣術和血護遮天是不一樣的,血護遮天能力只是針對執天者而言,有特定的目標,只要不施展氣訣,無論辰風做什麼,對執天者都是隱形的。
而辰風的隱身陣術想要對鎮靈師起效,只能待在一個地方不動,一旦動彈就會被察覺,畢竟陣術也是需要氣訣爲引的。
不過對普通人而言,辰風施展隱身陣術即便走動,也不會被察覺。
當辰風端着一盤橘子走過來,端到這些人面前的時候,因爲隱身陣法存在,無論是鄭英傑還是何教授他們,都看不見辰風和那盤橘子。
可是小馬和小張卻至始至終都看得見辰風。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看得見辰風,並和辰風交流的人,必然就是執天者!
——
此時辰風已經現身,從廚房那邊走過來,鄭英傑也是微微驚訝,不知道這屋子裡怎麼還有一個人。
“這位是——”鄭英傑問道。
何教授說道:“他是我學生。”
“剛纔在廚房裡,沒來得及出來。”
辰風朝着鄭英傑打了個招呼。
鄭英傑也微微點頭示意,對辰風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何教授這裡有個學生,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可是小馬和小張忽然覺得喉嚨發澀,他們聽着鄭英傑和辰風的對話,心裡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在這裡待不下去了,立馬站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兩個?”
鄭英傑看見這兩人一驚一乍,表現反常,頗爲不悅。心想這兩人還是太年輕了,在辦案的時候,應該要展現沉穩的形象出來纔是。
“沒有,隊長,突然間想起還有點事,我出去打個電話。”小馬眼珠子在四周掃視着。
“我們很快就回來。”小張也合上手中的記錄本謹慎地說道。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手插在口袋裡,手上已經覆蓋了氣訣。
辰風要是這個時候發難的話,他們也會立馬直接反擊!
但辰風不施展氣訣動手,他們也沒法找到辰風的身影,更不知道該如何對付辰風!
這讓他們很緊張。
“快去快回。”
鄭英傑本想訓斥一番,但考慮到在別人家裡訓斥自己手下也不合適,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小馬和小張兩人幾乎是背靠背一步一步地往門口移動,他們並不擔心自己身份會被鄭英傑他們所知,被知道了,直接滅口就是了。
他們最害怕的是辰風突然襲擊。
辰風的血護遮天已經起效,他無論說什麼,走到房間的哪個地方,都是不確定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警惕。
辰風當然不會直接動手,在這裡動手,會給何教授帶來麻煩,到時候還得處理鄭英傑和另外一個辦案人員。
他又不是執天者,暴露了就殺人滅口,那不是他的作風。
啪嗒!
小馬和小張兩人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邁出門的一瞬間,就迅速地將何教授家的門給關上。
小馬和小張兩人脫掉了外套,他們的臉在一瞬間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沿着走廊一直跑到樓道上,拉開了窗戶。
“走,下去。”
小馬躍上了窗臺,攀到了外面的牆壁上,迅速地朝樓下移動。
這裡是四樓,並不算高,兩人很快就落了地,翻過了小區的圍牆,往小區旁邊的小衚衕跑去,一閃身進入到衚衕旁邊的樹林下。
他們確定沒有人追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該死,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暴露的。”
小馬的代號是八月初四,他是方纔在尋找八月初三的那條衚衕外面的圍巾男。
“這個傢伙實力不高,居然會這麼難對付!”
小張是八月初五,他便是揚言要找獵天師門麻煩的針織帽男。
“如果不是忌憚那個獵天,我真想直接動手殺了他。”八月初四握着拳頭說道。
他們知道莫北飛的厲害,那是煉神期的鎮靈師,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平常他們無論僞裝成什麼人,只要不施展氣訣,不和莫北飛說話,就算經過莫北飛身邊,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
這是執天者最厲害的地方,他們用優孟面具僞裝成普通人,莫北飛不可能去檢查每個普通人的臉。
他們看不見莫北飛,可莫北飛也不知道他們僞裝成了誰。
可一旦被發現自己目前的樣子,那就意味着這張臉的身份暴露,必須得離開這裡,迅速去換另一個身份才行!
因爲平常莫北飛並不和何教授一起,神出鬼沒,他們想要調查莫北飛,根本調查不了,直到下午看見了辰風,纔打算從辰風身上下手。
本來晚上僞裝成辦案人員來這裡,是爲了旁敲側擊何教授來打聽這個新來的青年人情況,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問出什麼來,反而被辰風給識破了。
“幸好就那個開脈初期的傢伙在,否則今天恐怕就栽跟頭了。”八月初四陰寒地說道。
“哼,要是我們能夠知道獵天的行蹤,還用得着跑路?下次別讓我單獨遇見他,否則我定然宰了他!”八月初五說道。
“你們就這麼有把握?”
辰風的聲音忽然突兀地在他們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心中一驚,幾乎在聲音響起的同時。
唰!唰!
兩道寒芒同時往後面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