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張地便取出白大師給他的玉簡,貼在額頭細細參悟古陣法資料。
很快,他便陷入物我兩忘的境地,微閉雙眼,眉頭微皺,滿臉都是專注的神情。
三日後。
張地打開房門,帶着老驢頭緩步走出,一副風淡雲輕的神情。
其它房門也陸續打開,參加這第三關考覈的其他公子也紛紛走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搖頭迷茫,有的冷笑四下打量,還有的則雙目微閉,故作鎮定。
看來……這一套古陣圖能胸有成竹破解的,還真就沒有幾個!
就在衆人站定後不久,迷霧分開,程青青款款走出,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從衆人臉上掃過,在張地的臉上略停了停,似有幾分期待,又有幾分緊張,深深吸了口氣,便開口道:“這套古陣圖各位公子破解如何了?請各位呈上答案。”
衆位公子忽望一眼,便自袖中取出紙卷,紛紛走上來遞到她手中。
程青青抱着五六個紙卷,快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先取出一個紙卷展開,細細地查看起來。
衆人只能看到她專注的神情,紅潤的小嘴微微張合,一邊看着一邊誦讀,還時不時地拿起細竹枝,在地上的沙坪上快速演算。
一時間,氣氛頗爲緊張,衆人默聲,只是將目光緊緊盯在她身上。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程青青將前四個紙卷都看完了,細眉微皺,搖了搖頭,似乎覺得並不滿意。這時只剩下了最後兩個,她將其中之一展開,看了片刻,忽然呀了一聲,將目光投向靜靜站在那裡的黑白青年,眼神中頗有些欣喜。好似覺得紙卷中的推演頗爲不錯。
那黑白青年見她欣喜,不由得報以微笑,心底也跟着欣喜起來,均想:“看來這位程三小姐對於我倆的演算結果。還是蠻喜歡的嘛!”
不多時,程青青看完了那張演算紙,衝着衆人揚了揚,欣喜地道:“蕭何與趙方的演算很不錯,已經將上古陣圖解開了五成。這已經遠超我的預期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份,不論結果怎樣,蕭公子和趙公子肯定是過關了,先在這裡恭喜啦!”
蕭何和趙方大喜,連忙對她拱手一禮,道:“多謝程三小姐謬讚!”
其他人紛紛投來訝然羨慕的目光,金鴻銘冷哼一聲,臉上浮現一絲不屑。
白大師雙手攏在袖子中,雙目微閉養神。似乎根本就不關心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結果早就註定,只需要等到宣佈即可。
而張地則是面色淡然,靜靜地站在那裡,心底依然在盤算接下來見到程府大夫人該如何說辭。
程青青笑了笑,目光在張地臉上一轉,然後就拿起了最後的那份紙卷,慢慢展開一看,忽然“呀”地驚叫一聲,從椅子上一下跳了起來。
衆人不知她爲何如此失態。都是好奇地看着她。
哪知程青青忽然拿起紙卷,蹬蹬蹬快步跑開,居然將衆人晾在了此地。
過了好久,直到衆人面面相覷。不知到底怎麼一回事時,一道中年婦人的聲音傳來:“各位公子,承蒙各位厚愛,鄙府選婿大賽三個名額已經選出,請蕭山派蕭公子、閔月宗趙公子,還有*王公子留下。其他人恕不奉陪,這就請散去吧!”話音剛落,假山軋軋一陣急響,衆人就覺腳下一動,全都出了假山羣。
“怎麼回事啊?”
“到底怎麼一回事?”
大家紛紛叫嚷,左右四顧,卻不見蕭何、趙方和張地的身影,便是張地的隨身侍衛老驢頭也不見。
衆人鬧了一陣,不見有人響應,只能忿忿地離開。
金鴻銘陰沉着臉,匯合了兩位兄弟,不發一言地往住宿之處走去,對於此次選婿大賽竟有這樣的結果深感惱怒。
就在他走了沒多久,忽然耳中傳來一道細細的聲音,正是屬於邢家大公子的:“金兄,不必在意這選婿大賽的結果,程家三個小姐我會設法幫你弄到手。”
一聽邢家大公子這麼說,金鴻銘心底一喜,連忙傳音問道:“邢兄,你要怎麼做?”
邢家大公子呵呵笑了幾聲,傳音道:“你往後山來,有些東西要讓你看一看。”
金鴻銘沉吟一下,命兩位兄弟先回屋歇息,他則穿過迷霧,在邢家大公子的指引下,直奔後山而去。
與此同時,蕭何、趙方和張地分別被僕人領到內府的一處花園中歇息,那先前說話的大夫人並未露面。
張地也不着急,索性盤膝打坐,默默運起功來,心知自己過了三關考驗,對方早晚也會找自己敘話的。
果然等到中夜,有腳步聲響,一名僕人來到門口,低聲道:“王公子,我家夫人請你前去敘話。”
張地收了功,帶着老驢頭大步走出,只見一名青衣僕人,手中提着燈籠,畢恭畢敬站在門口。
張地衝他略一點頭,說了句:“帶路吧!”
那僕人應了聲“是”,便帶着張地繞着花徑七拐八拐,一直來到了一處隱蔽的房屋前。只見那房屋中亮着燈光,透射出數個婦人的身影。
“公子,請進吧!”那僕人輕輕推開門,便將身形讓開。
張地雙目一眯,自門內透射出一股禁制的波動,看來屋中之人早就做好了防護,這禁制乃是防備外人窺視的,只是卻有些簡陋,根本就擋不住他這樣修爲的高手窺探。
當即放出數道神念在屋中掃了個來回,放下心來,擡步走了進去,屋門在身後緩緩閉合。
只見屋內燭火通明,三名婦人帶着三名少女,個個白色喪服,頭戴白花,眼睛都是微微泛紅,將關注的目光投了過來。
只是目光一掃,張地便猜出了這幾人的身份,那三名少女白天都見過,分別是程家三位小姐;另外三位夫人,一個三十餘歲,神色嚴肅,另外兩個都二十餘歲,一個妖嬈嫵媚,一個眉清目秀,頗有出塵之色。
不等三位夫人開口,張地忽然把手一揮,唰唰唰數道光芒閃過,鑽入屋子四角和屋頂,赫然便是數面泛着靈光的陣旗。
旋即他一掐法訣,那些陣旗紛紛靈光大放,將屋子四面都籠罩在明亮的禁制之下。
那三位夫人吃了一驚,爲首的大夫人忙道:“王公子,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