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田之中,白大師注意到張地的異常舉動,頓時兩道白眉一豎,冷哼道:“不論你要搞什麼玄虛,只要我將所有蟲害及早滅殺,輸的還是你!”
忽然雙手平伸,十根手指同時舞動。
嗤嗤嗤嗤……
一連十道銳金之氣激射而出,將面前的靈谷擊打得猶如雨打芭蕉,一陣劇烈地震動後,一縷縷白色煙霧升起。
這一手一出,頓時讓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蟲害滅殺得只剩十隻不到,眼看再來一輪這樣的攻擊,就能將所有蟲害滅殺。
白大師將雙手攏在袍袖中,冷眼看着對面張地滿頭大汗地掐動法訣,將所有陣旗一一激發起來,只見一道道亮光閃爍而起,所有陣旗鏈接成了一個五角星的陣法模樣,同時有大量金濛濛的霧氣升騰而起。
“哼!再有十息時間,我的法力便運轉完畢,到時所有蟲害一舉滅殺,我看你怎麼辦?”白大師面沉似水,冷然地看着對面。
雲端上,周老祖眉毛一掀,向澹臺清雲傳音道:“那叫張地的小傢伙情形不妙啊,這白大師乃是築基後期的實力,這銳金訣已是築基期大圓滿水準,十指輪動着實厲害!所說現在壓制在煉氣巔峰,可再有數息就會再次出手,張地的靈田中蟲害還一隻未除,我看他凶多吉少啊!”
澹臺清雲秀眉緊鎖,搖頭道:“老祖,我也看不穿了,瞧這張地必有底牌,往下看吧!”
一時間雲端上下氣氛凝重,緊張得便如空氣凝滯了一般。
忽然,白大師雙目一睜,喝道:“小子,你輸了!”周身氣勢高漲,雙手十指齊齊輪動。
嗤嗤嗤嗤……
十道銳金之氣猛地射出,將最後的十幾只蟲害一一滅殺。
十隻,九隻。八隻,七隻……
眼看蟲害數量越來越少,白大師嘴角已經浮現了一絲淺笑,似乎已經看到張地投降認輸的那一幕。心中暗道:“小子,我看你還有什麼招?”
便在此時,張地將整座靈田中的陣旗統統激發起來,只見金霧大盛,便如平地有朝陽浮現的前夕一般。
他手一翻。忽然從懷裡取出一面令旗,腕部控靈手鐲金光一閃,便是將令旗迎風一展。
忽然之間,整片靈田的金霧猛然閃亮起來,一輪核桃大的金日快速凝聚,散射出刺目的光芒,讓人不能目視。
“不好!這是什麼?”白大師心絃一顫,忽然面色一變。
“嗯?”周老祖眉毛豎起,緊盯下方。
澹臺清雲也是秀目中透出驚訝,一眨不眨地盯着。心知勝負即刻便分。
只見張地瘦削的身影佇立在這刺目的金光中,便如屹立在太陽中一般,雙目燦燦放出比這金光還要明亮的光芒,將手中令旗往前一揮,喝了一聲:“去!”
嗡的一聲,籠罩整片靈田的金霧快速震動,就聽嗤嗤作響,幾十只黑色的蟲害翅膀冒着青煙,尖聲怪叫着望遠離金霧的方向逃去,這方向便是朝着周老祖而去。
周老祖眼睛一眯。透過金光看到這一幕,冷哼一聲:“小子,遲了!”
他見識不菲,在最初的驚愕過後。立刻看出了張地乃是佈置了一個金光陣,在陣法的核心放置了一枚金系下品靈石,揮動令旗激發後,那金系下品靈石快速分解,釋放出強烈的銳金之氣,被張地用陣法轉化後。變成了大片金霧,將靈谷中的蟲害都給逼了出來。
他心中讚歎,對於張地以煉體五級的實力佈置出的這金光陣,大感驚訝,若是再給片刻時間,說不定這張地真可以贏的!只是,畢竟功虧一簣,這場比賽他贏定了!
因爲,只剩下了最後一隻蟲害,正拼命往靈谷的根莖深處鑽去,被白大師的神念一掃,看得清清楚楚。
拇指一按,一道最爲明亮的金芒激射而出,所過之處將空氣都激發得嗡嗡作響。
白大師務求必勝,這一擊銳金訣,已是務求將蟲害滅殺,而不顧將靈谷都會燒成灰燼了!
對面的張地嘴角露出詭異笑容,忽然令旗一推,懸浮於空中的那核桃大的金日也快速前飛,直奔幾丈外的靈田禁制而去,那禁制將白大師和張地的兩片靈田分割開來。
“不好!”白大師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臉色大變。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轟隆一聲巨響,金日撞到了禁制上,發出奪目的光芒,一時間籠罩了整片靈田,甚麼都看不清了……
雲端上,周老祖的元嬰神念極爲強大,可不受這小小的金日爆炸的光芒影響,神念一掃之下,不由得神情一怔,忽然哈哈大笑:“妙極!妙極!這場比賽竟有這樣的結果!”
袍袖一揮,將先前屏蔽的禁制給撤掉了,笑道:“你們都看看吧!”
衆金丹早就急不可待,趕緊往下望去,這一看,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時作聲不得。
與此同時,對外播送的巨大水晶也是光華一閃,浮現了張地和白大師這片靈田的情形。
現場幾十萬觀衆一看,不禁發出一聲驚呼,人人面顯驚訝之色,他們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可從來沒有料到這一種可能!
只見白大師一身白袍上星星點點,都是被金芒刺穿的小點,正冒出一縷縷的白煙。
他頜下鬍鬚也被燒掉了一小半,保持着拇指前按的姿勢,正怒目瞪視着對面的張地。
而張地的情形可比他差了許多了,只見他周身衣袍被燒得七零八落的,頭髮也被燒掉了不少,一股股白煙從身上冒出;肩頭上不斷冒出鮮血,竟然多了一個血窟窿,正按住肩頭,看着對面的白大師咧嘴笑着。
那笑容充滿着嘲諷,充滿着狡黠,讓白大師怒火滿胸,手指張地道:“你……你……”
兩人周圍的靈田已經被燒成了一片赤地,所有的靈谷連帶蟲害都被那金日爆炸的光芒給燒掉了,如此結果怎不讓白大師又驚又怒,不知所措!
“呵呵,白大師承讓了,在下這一手金光陣驅蟲,還夠看吧?”張地一邊伸手點穴,阻止肩頭鮮血流出,又吞服下了一枚增強養血丹療傷,一邊向着愕然的白大師調侃道。
“你這算什麼?你把全部靈谷都摧毀了,輸的是你!”白大師怒道。
“哦?規則規定是最先將靈田中的蟲害驅除乾淨爲勝,並未禁制將靈谷統統摧毀呀!”張地摸了摸鼻子淡淡地道,“若說違規,似乎是你乘機用銳金之氣襲擊我,若不是我早有防範,只怕這肩頭的傷口還要往下移三分吧?”說着,手指從傷口往下移動,停在了心口的位置上。
白大師臉色一變,方纔確實是他發覺禁制被張地攻破後,爲了防範張地趁機偷襲,乾脆將拇指按出的那記銳金之氣一偏,改成攻擊張地了,心想若能趁機殺了這小子也不錯。
可誰知張地竟然避開了,反倒拿這偷襲的傷口來說事,讓他一時無言以對。
不過想起這大賽可是有若干金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坐鎮,也不好不給個交代,於是乾笑兩聲,道:“呵呵,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比賽較藝豈能沒有個差池?”象徵性地拱了拱手,以示歉意,話鋒一轉:“不過你我靈田都已損毀,所有蟲害也滅殺了,這一局就算平手吧!”
張地笑了,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麼?有何可笑的?”白大師摸不着頭腦。
“哈哈哈,我笑得明明是你輸了,卻還妄想平局!”張地笑容一斂,目光中充滿着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