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張地手指微微動了動,慢慢張開了雙眼。
此時他就覺頭暈目眩,心口經脈劇痛無比,丹田內法力和真元都枯竭。
最讓他感覺不妙的是,一股陰沉沉的冷氣浸入了他全身,讓他感到寒冷麻木,唯獨心口和丹田還有一絲熱乎氣,那本神秘天書緩緩旋轉,散發出一絲絲暖和氣,幫他護住了心脈和丹田。
“不好!我這是魔氣入體,若是侵佔了我的心脈和丹田,我就會魔化變成只知殺戮的魔屍了!”張地在呆了片刻後,腦海靈光一閃,猛然醒悟過來。
他明白自己在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後,體內法力和真元枯竭,導致無法抵禦魔氣的侵蝕,結果在昏迷的時候,就被魔氣侵入體內,若不是神秘天書自動護主,自己早就變成魔屍了。
儘管他修煉有魔道功法,但並不代表會不懼魔氣,因爲他畢竟還同時修煉有靈氣,魔道功法不是主修功法,只有將心靈魔化,變成魔體士,才能徹底不懼魔氣,反而可以如魚得水般在魔氣中修煉。
但那樣一來,就會帶來其它的弊端,心性迷失,嗜血殺戮,需要時不時飽啖人類的魂魄血肉才能中和魔性。對於所有天魔而言,一生都得不停吞噬人類這樣的鮮活血食,不然極易走火入魔,成爲神智迷失的魔物。
這樣的原因張地在得自程子明的魔道功法秘籍中已有所瞭解,程子明也是當初疏忽大意,被魔氣侵蝕了心智,這才變得不男不女,後來不得不拋妻離女,離家遠走去化解。
這樣沉重的代價讓張地引以爲戒。所以魔道功法儘管見效奇快,並且神通威力奇大,但他還是修煉得極爲謹慎。不敢讓魔氣在體內增長太快,而是保持在靈氣十足十能壓制住它才行!
如此一來他就不需要吞噬血食。而是靠體內靈氣的平衡壓制,魔氣不爲所亂,反而可爲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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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琢磨明白了魔氣入體的原因後,張地可不敢任由它留在體內,畢竟他此時體內靈氣匱乏,此消彼長,大量吸納魔氣進入丹田的話,只怕會對自己的心性產生巨大影響。於是趕緊伸手探入儲物袋中,就想摸出靈谷飯糰吃下,來中和抵擋魔氣。
哪知手指一動,就疼得**一聲,只感到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簡直就如被人攥在手中捏碎了全身骨頭一般,那種疼就讓修煉了神秘殺人技,心性沉穩的他也難以抵擋。
“該死!我這次受傷太重,全身筋脈都破損不堪,便是連手指頭動一下都難啊!”張地心裡大罵一聲。
此時掛念此地安危。也不知道那頭血玉蜘蛛到底死了沒有,他哪敢拖延時間,咬牙瞪眼顫顫巍巍好不容易纔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靈谷飯糰。又費力地張開嘴巴,這才咬了一口下去。
如此簡單的動作,簡直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呼呼喘息着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幾下咀嚼將靈谷嚥下肚後,頓時一股融融的暖氣升了起來,匯入經脈中將陰寒邪惡的魔氣中和了一些,讓他身體感覺微微暖和起來,不是那麼難受了。
“靈谷果然好用啊!”他大喜起來。此時積攢了一些力氣,三口兩口將那隻靈谷飯糰統統吃下肚。然後閉目默運太乙青木功,化解體內魔氣。
小半個時辰過後。終於化解了三成,他感覺手腳都開始暖和起來,血液也開始流動了,心知最危險的那關已經闖過,於是強撐身體坐起,伸手入懷摸出了黃靈鳥,只見它兩眼緊閉,身體僵硬地躺在掌心。
“小黃,不會你也離我而去了吧?”張地大驚,趕忙輸出一絲靈氣進入它的體內,仔細地探查一番,這才察覺它的心還在緩緩跳動,這才略鬆一口氣,知道方纔與邢公子驅動符寶大戰,震波傳到自己身上不光震傷了自己的心脈,就連躲藏在自己胸口的黃靈鳥也禍及池魚,被震昏過去了。
於是繼續傳送靈氣替它療傷,但張地自己體內的靈氣都匱乏,難能同時給別人救治呢?
只好又從儲物袋中摸出所剩不多的靈谷,一邊吃下轉化爲靈氣,一邊祛除自己體內的魔氣,並給黃靈鳥療傷。
這麼一來耗時頗久,足足三個時辰過後,消耗了五隻二品靈谷飯糰後,他體內的魔氣才祛除得乾乾淨淨,黃靈鳥也**一聲,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兩隻小眼無神黯淡。
張地看着平日機靈的它變成這般樣子,心裡也是嘆息一聲,知道要想讓它和自己把傷勢都調養好,就憑這幾隻靈谷飯糰是絕對不夠的,必須要回到青嶽山,服食上百靈谷飯糰好好調養,須得半年時間才能恢復如初。
但在這青松嶺深處的洞穴內,周圍包裹着大股的魔氣,而他所剩的靈谷飯糰只有三隻了,根本就不可能走回青寧城,形勢已變得萬分危急了!
“哼!我就不信我張地數次死裡逃生,竟然會死在這裡!”張地眼中光芒一閃,緊緊一攥拳頭,自地上一下站起。
頓時感到頭腦一陣眩暈,身子搖晃了幾下,方纔穩住。
他環顧了一下週圍,只見邢公子身首異處,地上流淌了大灘的血跡,已經乾涸成了紫黑色;另一邊的角落裡躺着魔屍老驢頭,周身魔氣縈繞,也是被大股的魔氣入侵,儘管張地嘗試用心神聯繫,但卻沒有絲毫迴應。
心知老驢頭受了這樣重的創傷,等級已經跌落了一層,此時變成只憑本能行事的魔物,跟他這位主人的心神聯繫已經中斷,要想重新祭煉恢復,恐怕也得大費周章了。
但此時還不是處理它的時候,張地目光又一掃,看了一眼長風的屍首,見此人也早已死得不能死了,便將目光鄭重投向內洞,想要看看那剩下的一隻血玉蜘蛛是否已死。
在灌注瞭望氣術勉強看了幾眼後,噗的一下,張地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心知自己這番受傷太重,再勉強催動任何一個法術都會導致傷勢的加重。
他不禁暗歎一聲,看來在傷勢大好之前,自己真是成了一個廢人,甚麼保命的手段都無法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