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張符寶就吸飽了邢公子的法力,變得明亮跳躍,化作一道三尺劍芒,在半空中慢慢浮現。
“哼!臭小子,受死吧!”邢公子就覺法力被瘋狂抽走,一張原本俊俏的面龐變得扭曲起來,惡狠狠地往張地那邊瞪去。
“什麼?這……這是什麼?”
這一看,他不覺驚呼出聲。
只見張地那邊也浮現了一道三尺劍芒,正被雙手託舉虛浮在半空,只是顏色爲熾白,瞧那氣勢比這邊還要強烈幾分。
“符寶!”邢公子驚叫一聲,眼睛凸得幾乎要掉出來,“你你你……你怎麼會有符寶?不對!你不是修仙者,你怎麼能驅動符寶?”
邢公子設想了無數可能,比如張地看到自己的符寶激發起來,那種滿臉驚恐的樣子,簡直讓他心醉無比。
可事實是,情形完全顛倒過來了,倒是他自己猶如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般,滿臉都是震驚慌亂。
張地可不會浪費脣舌去回答他,此時他感到法力被急速地抽取,原本就不多的法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三成,只剩下不足一成了,趕緊又取出一隻二品靈谷飯糰大口吞下,加緊恢復法力。
心裡卻是暗暗驚歎,沒想到符寶威力竟如此巨大,以他煉氣六層驅動,再經歷了連番大戰後,竟然如此吃力,看來自己的境界還是有些低了,這種金丹期修士煉製出來的寶物就是連驅動都這般費力。
一看張地在往嘴裡塞靈谷,邢公子也是猛醒過來,明白張地打得是消耗的主意,眼下兩人都有符寶,那決定勝負就是誰的符寶威力更大,誰的法力更充沛,到時兩道劍芒一交鋒,威力巨大者勝出。
於是他趕忙從懷裡摸出靈谷和靈丹,猶如不要錢般往嘴裡狂塞進去,頓時腹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燒。一股股新生的法力不斷補充進他快要枯竭的丹田中。
“張地!來呀!來呀!本公子倒要看看你這窮小子就算有些底牌,可你憑什麼能拼得過我這掌門外甥!”邢公子瘋狂大叫,眼中異光大盛,整個人陷入了某種癲狂狀態。
但張地依然面色沉靜,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便如在看一個死人一般,讓邢公子心中極爲不安。
那頭血玉蜘蛛感受到了兩人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力。任何一人都有斬殺它的可能,頓時渾身一顫。停下攻擊邢公子的法力護罩,掉頭就往內洞躥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這一幕不禁讓邢公子微微一愣,哪知張地就在此時忽然把手一揮,唰的一下,熾白的劍芒激射而來。邢公子目光一凜,滿臉都是厲色,也是將早就吸飽了法力的青色劍芒一揮,迎着張地的而去。
轟!
第一下的撞擊就猶如天崩地裂。兩道劍芒都是光芒大盛,撞擊之力將山洞崩塌了半邊,震得兩人都是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須知符寶畢竟是金丹期煉製被寶物,兩人以煉氣期施展到底修爲不夠,如此強力對撞,受到的反震之力立時讓他倆心脈爆裂。
“張地!我可是煉氣八層,你不可能拼過我的!快快投降吧!”邢公子滿嘴嗜血。瘋狂大叫。
張地眼中怒色暴漲,煉氣六層的修爲不再掩飾,砰地一下全力釋放出來,將他黑色斗篷吹得迎風飄揚,一頭黑色長髮也是如雄獅烈鬃般飄揚。
回答邢公子的只是一下緊似一下的斬擊。
轟!轟!轟!
兩人都是連連噴血,三大口鮮血噴出來之後。邢公子就覺眼前金星亂舞,飛在半空的劍芒重若千斤,幾乎難以駕馭,而自己丹田中由於短時間內吞服了大量的靈谷和靈丹,猶如千萬把小刀在亂戳亂刺,這導致他的靈力輸出開始不穩起來。
邢公子那裡不好受,張地這邊也不輕鬆。隨着法力劇烈消耗,心脈被震裂多次,他丹田內原本被壓制收服的邪靈之氣也趁機爲亂,有少許躥入經脈之中左衝右突,讓他的法力也有不穩的跡象。
“攝!”張地趕緊掐了個法訣,強運斂息術,丹田內神秘天書所化的陰陽陣法一陣急轉,將這股邪靈之氣重新吸納了起來。
旋即張地眼中厲色一閃,手指一點在半空中打了個趔趄的熾白劍芒,對準眼神迷離,渾身大汗,青色劍芒在半空中凌亂飛舞的邢公子一斬而下。
轟隆一聲巨響,邢公子的三層法力護罩被一斬而開,頓時讓他清醒過來,眼前熾白光芒在眼前閃耀,驚恐地尖叫起來:“慢,慢着!你不能殺我,我,我是掌門外甥啊!”
回答他的只有再次斬下的熾白光芒,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就覺自己的腦袋凌空飛起,最後的一個念頭是:“不可能啊!我邢公子居然能死在他手裡?同歸於盡吧!”奮力將青色劍芒向着張地驅動而去。
眼看邢公子頸子裡的鮮血噴射而起,青色劍芒猛然飛射而來,但卻喪失了準頭,擦着張地身旁一尺飛了出去,將身後石壁射出了一個深深的大洞。
張地不由得大出一口氣,方纔這一場符寶大戰實在是驚心動魄,若不是他有備而來,從一開始就佈局讓邢公子大意,而他自己保存法力,將底牌隱匿到了最後一刻,只怕根本就不可能戰勝這麼厲害的一名對手。
尤其最後邢公子臨死一擊,也是差點就要了張地的小命,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次意識到越是富裕的修仙者,越是高階的修仙者,臨死搏殺都是非同小可的,讓他對邢公子的陰險狠辣有了新的認識。
此時他雖然眼前金星亂舞,腦子裡暈沉沉的,就想就此躺下休息,可是一個念頭卻告訴他:“不能睡,還有一個大敵沒除去!”
當即拼盡最後的力氣,衝着洞穴深處那個隱約可見的黑乎乎身影,催動熾白劍芒急斬而去。
隨即他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兩張符寶沒了法力驅動,光芒一黯,重新化作兩張符籙從半空中緩緩飄落。
洞穴中漆黑一片,連絲毫聲息都無,便如死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