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地走出青竹谷店後不久,店內咳嗽一聲,姜姓女子的那名神秘的老奴走了出來:“小姐,你真打算將三品靈谷交給那小子種植?”
姜姓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姜叔,你看看這些寶珠黃,是否值得我們下這麼大的本錢。”說着,將米鬥中的寶珠黃遞了過去。
姜叔接過,眯縫的老眼中透出精光,仔細一看後,頓時驚訝地倒吸一口氣:“這真是那小子種出來的?瞧這成色,近乎完美,堪比咱們商盟中那位最厲害的五品靈農師啊!”
“我看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姜姓女子拿起一粒寶珠黃,輕輕在指尖捻動,目光中流露出沉思:“那人年歲應該不大,不到20歲的樣子,卻能種出這等靈谷,潛力應該比咱們商盟的五品靈農師還大,畢竟那一位年歲已超40,精力體力都在走下坡路,這麼多年研製都奴赤都不成功,父親大人已對他頗有微詞,命我在此地多多發掘有潛質的年輕靈農師。
讓他種植三品靈谷,乃是一大考驗,若能順利通過的話,便有資格成爲我盟正式的靈農師,參與隨後舉行的南北靈農師大賽了。”
姜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老奴有所不解,南北靈農師大賽耗資巨大,規模空前,乃是南北數家名門仙派聯合舉辦,旨在發掘有潛質的靈農,培育高品階靈谷,爲仙魔大戰做物資儲備,可以說十分重要!這小子若是出自本地仙門,又有如此傑出的種田術,豈能不被選派參加,又怎會替本盟參賽呢?”
姜姓女子微微一笑,撫了撫鬢角的秀髮,道:“這點請姜叔放心,憑我的觀察,此人雖然有極大可能出自本地仙門,但他身上並無法力波動,應該只是一介凡人煉體士。雖然掌握了某種神奇的種田術,但卻沒有得到宗門重用,否則豈能拿着堂堂二品靈谷來本店銷售?”
“小姐,你說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此人應該是有求於本盟,瞧他不擇手段想要獲得高品階靈谷的樣子,必是有所圖謀……”
“啊!此人不會是天魔一方派來的臥底吧?”姜叔猛驚道。
姜姓女子擺了擺手,淡然道:“姜叔多慮了,那趙大年已將此人上次的表現一五一十說於我聽,應該不是天魔一方之人,可能是在宗門結了什麼仇家,不敢大肆聲張而已。又或者他另有什麼奇遇,怕在宗門顯露出來,惹人陷害,是以低調出來謀求發展。”
“那……小姐,咱們要不要動用本盟在各大宗門的勢力,查一查這小子的來歷呢?”姜叔還是有所擔心,如此提議。
“不必了,此人雖然來歷蹊蹺,但明顯另有仇家,我們若大肆查探,搞不好會打草驚蛇,要麼惹得他仇家警覺,要麼惹怒此人,總之是得不償失。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與此人淡然相交吧!呵呵,姜叔你不是說過,做生意要難得糊塗麼?”
姜叔也是關心則亂,被自家小姐這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忙拱手道:“是老奴心急了,不如小姐看得通透,請小姐勿怪!”
“呵呵,無妨。”姜姓女子淡淡一笑,請姜叔坐下,又道:“說起來,我有今日的眼界胸襟,還是承蒙姜叔這些年的照顧提點,說起來還得多謝姜叔呢!”
“哎呦,不敢當,不敢當,這可折煞老奴了!”姜叔慌忙搖手,不過老臉上卻泛起了喜色,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笑着道:“不過小姐確是比起從前成熟沉穩了許多,相信此地任務圓滿結束,小姐回到老爺身旁,他必會對你看重,再也不會聽從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攛掇,將你許配給那人了。”
“哼!”姜姓女子把臉一沉,“姜叔莫要再提起從前事了,我與姜峰和姜洋同父異母,並無多少血親,他們不把我當妹妹,一心想用我的婚姻幸福來巴結正道盟的少盟主,差點說動父親大人答應,從那一刻起,我就不把他倆當哥哥了。若真能尋到能人成功種植出都奴赤,從此便有了掣肘各大門派的底牌,相信那時父親便不會強迫我嫁給那位風流的少盟主了。”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好了,此事莫要再提,姜叔你可打探到青嶽派此次後山試煉的詳情,是否與天魔入侵有關?”
姜叔面色一凝,忙道:“小姐,此次青嶽派的後山試煉非同小可,驚動了天魔一方派出魔體士,聽說是爲了尋找幾年前出現的神秘流星,青嶽派的煉體士因此折損三成之多,還有若干仙師之子身死,其中就有……”
接下來,他便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姜姓女子秀眉微蹙,邊聽邊微微點頭,時不時地還低語幾句。
兩人就着當前動盪的局勢進行着深入討論分析,都覺天魔一方不會善罷甘休,只怕近期內就會發動大舉攻勢,到時越國會不會還安穩不動,實屬難料!
最後兩人議定,將此地情形即刻傳訊告知盟主大人,並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對於他們這樣來歷不凡又消息靈通之人,已隱約嗅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自然要及早做些準備了。
張地並不知道在他離去後,姜姓女子和老奴進行了這番交談,他正身處一處幻陣之中,四面八方幻影重重,一柄柄利刃對準他亂捅亂刺,看起來每一隻都是真的,這讓張地頗有些狼狽,正使出鬼魅步急速躲避。
同時口中喊道:“趙大哥,是我啊!我是黃飛鴻,兩年前我在你店中買了若干陣盤,你還認得我嗎?”
“甚麼黃飛紅,黃飛白的,我不認識你!你擅闖本店,激發了我的幻殺陣,死了活該!哼,快點閉嘴,別打擾我研究陣法!”從某個角落傳出趙大年的聲音,顯得極不耐煩。
張地又好氣又好笑,跟這呆子真沒什麼好講的,也怪自己敲門沒人應答,擅自推開店門進來,結果一下子就陷身這幻殺陣中了。此時一邊躲閃亂飛的利刃,一邊雙目灌注望氣術凝神望去,卻只能隱約看到影影重重的靈氣波動,根本就看不出趙大年的本身藏在哪裡?
嗤的一聲,一不留神,一柄利刃穿過他的左肋,將衣襟戳出了一個大洞。
張地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這幻殺陣還是蠻厲害的,拖久了自己小命可要稀裡糊塗送在這裡了,情急之下,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大殺招,相信用出來必能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