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我就立馬去洗了個澡,隨後換了身乾淨衣服。在換衣服時才注意到師父留下來的大包小包的物品。
本來當時有事處理,結果就忘記了。這時我便心血來潮,突然很想拆開看一看。
師父留下的物品不多,有一個行李箱,還有一包布袋。
行李箱中放着師父的衣服,洗漱用品。我翻了翻,沒想到連我十歲時穿的衣服師父都帶回來了。我嘆了口氣,將衣服重新摺疊好塞了回去。
這時我才注意到那個布袋,好像裡面放的是一個盒子?將布袋撐的四四方方的。
我將布袋打開,裡面是一個有四十多釐米的褐色長木盒,上面什麼花紋都沒有,只貼着一張紅色的封印符。
但是這個盒子中,我卻沒感覺到有不詳的氣息。
師父把這個留給我自然有他的用意吧,我這樣想的同時,將那張紅色的封印符隨手給撕掉,隨後打開了木盒。
裡面是一柄短刀,是用黑檀木做的,像極了一塊木板,上面刻滿了不認識的咒文,寫的很潦草,刀柄上,刀鞘上全都是。
我將刀拔出,眼前閃過一絲寒光。
“好刀。”我不由自主地說道。
我將刀全部拔開後,細細的看了看刀面。刀面上潔白如雪,有星星點點的閃光,像是附了一層霜一樣,十分漂亮。刀做的很精緻,上面還刻畫了彎彎曲曲的劍紋。
但是這刀上卻有着淡淡的一股血腥味,還有點煞氣。
不過我沒在意,見過血的刀才能鎮住鬼,纔有靈氣。
這柄刀就有靈氣。
我又翻看了盒子,從裡面摸出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寫了句 ‘忌見血,切記切記。’
這句話讓我眼皮一跳,要知道有靈力的刀都需要滴血認主,如果不認主,就算可以使用,也發揮不出這柄刀的全部實力。
但是我有想了想,正好我的刀斷了,去黑市買又不一定買的到好刀。所以我就準備開始滴血認主。
我洗過手後,將房子周圍布上了結界,回到臥室盤坐下,靜心凝神,隨後用這柄刀將手指劃破,把血流到上面。
這刀一見血,就像是乾枯的河牀遇上了一場大雨一樣,瘋狂的吸了起來,我的血則源源不斷的從傷口流出,我一看不對勁,連忙將手抽開。
而刀也隨即恢復了原樣。沒有一點反應,就像一塊石子投進了湖水中,起先還有波瀾,隨後就如墮入深淵般的寧靜。
大概過了一刻鐘,我開始有了不良反應。先是頭暈,開始昏昏欲睡,隨後感覺四周像是被扭曲了一樣,天花板都成螺旋形的了。因爲太難受我閉上了眼睛,隨後睜眼。猛地發現四處瀰漫着血色的薄霧,空氣中散發着腥臭味,遠處不時地發出人的慘叫聲。我環顧四周,發現我正處在一個小村莊裡,到處都是人的屍骸,有男有女,有老人還有孩子,而且都是被利器切割開來,沒有一人有完整的屍骸。這時有一個穿着古代服裝的男人從我身邊跑過,隨後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過,把那個村民斬成兩節,而那個兇手則仰天大笑。
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臉,甚至連身體都模糊不清。我是在虛擬的世界裡,這一切都是幻覺,我是這麼認爲的,但是接下來,發生了一件我想象不到的事。
我開始看清那個人了,準確的說是一個男人,和我差不多高,我猛地朝他的臉上望去,發現他長了一張和我一樣的臉,正在用他那詭異的面容死死地盯着我,彷彿在說這一切都是你乾的,因爲我就是你。
我心中猛地一驚,一陣想殺戮,想把人撕成肉塊的衝動感涌上我的心頭,怎樣都無發平息。
就當這種感覺快要控制不住時,從我內心心中卻又慢慢涌出一股陰冷刺骨而使人冷靜的力量,將所有的情感都覆蓋掉,只剩下單純的思想。
沒過多久,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異樣的感覺沒有了,但身體還是十分沉重,我強忍着站了起來,隨後開始環顧四周,但是卻找不到那柄刀。
契約已經簽訂,應該還在這裡。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卻突然感覺有東西站在我身後。我條件反射般的猛地轉頭。
只見我面前站着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孩,正一臉好奇地盯着我。
她穿着一身的黑色過膝及足裙,雪白如人偶般的皮膚與黑色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格外的扎眼,烏黑的及腰秀髮隨意的披在肩上,瓷娃娃般的面容上,還有一雙血紅色的桃花眼,正上下打量着我。
我先是震驚了一下,但隨即又想到,我在房子附近佈下了結界,除非有道行上千年的邪物才能打破。那麼眼前這個女孩很可能就是那柄刀凝結出的靈體了。
“你是誰?”我問道。
“什麼嘛,你明明都猜到了,還問我是誰。”女孩狡黠的眨着眼睛笑道。
女孩說完後,便自顧自的環顧起四周,隨後慢悠悠地走到牀邊坐下。
“你就是我這次的主人?”女孩捧着下巴說道。
我沒說話,只是警惕地盯着她。
女孩也盯了我一會,可能她也覺得無聊了,便直起腰,用手把頭髮一甩說道 “沒想到你也這麼無趣啊,本以爲是個有趣的傢伙。”
“你是那柄刀?你和我建立了契約麼?”我問道。
“嗯,是啊,所以呢,你想怎樣?”女孩眯起眼睛,一臉嫵媚地說道。
“少得寸進尺了,妖怪。”我冷冷的說道。“既然是的話,就趕快給我回去,我過兩天要用你。”
“不要,我纔剛化成人形,還啥都沒有見過。”女孩嘟起嘴巴說道。
我見那她沒辦法,就沒在理她,扭頭便往外走。結果她便緊跟着我一起往外走。
我瞟了她一眼後,嘆了口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不過大家都叫我血霜,鮮血的血,冰霜的霜。”女孩輕聲的喃喃到。
我看了她一眼,隨後走向了廚房。這幾天我都沒有吃過一頓安穩飯,鬧騰了半天我肚子也餓了,便打開了冰箱。無奈裡面只有幾個罐頭,和罐飲料。
我搖了搖頭,拿出一罐牛肉罐頭熱了熱,隨後又蒸了點米飯。
做好後,我走到客廳裡,發現血霜正在擺弄電視。看到我便立馬收手,把手背到身後,裝成一點都不好奇的樣子。
“你要看嗎?”我試着問了一句。
血霜低下了頭,扭捏了一會,隨後點了點頭。
於是我便吃着罐頭喝着咖啡,和血霜在客廳裡看新聞聯播。
我吃完飯後,便去收拾碗筷,而血霜則在拿着遙控器摁來摁去,看樣子是對電視十分感興趣。
我收拾完後,回到臥室裡,看到師父留下的東西,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了師父之前交代的師妹李白雪。我之前一直在忙,所以把她給忘掉了。
但是現在看樣子是時候回去一趟了,回到師父隱居的那座深山裡,找到我那個未曾謀面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