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殿典雅寧靜,屋內擺設多以淺色調爲主,令誰也想不到此處入住的是東祈國後宮最尊貴的女人-太后段豔雙。
此時她一身紫色宮裝,髮鬢高聳,點翠金鳳簪鑲嵌於發間,神色莊重,不怒自威,無形中散發出逼人的魄力。
端坐在側首的陳淑慧也是淡妝素裹,帶出幾分悽楚,“母后,臣妾本不該打擾母后,可是不爭氣的舍妹做出如此大事,臣妾實是無法,還望母后做主。”
太后緩緩開口道,“慧兒,皇上親政多年,母后實是無能爲力,什麼事還是由皇上做主吧!”
皇后慼慼道,“母后,可否容臣妾容稟再做決定如何?”
太后點了點頭。
“嫺兒十二歲就看好皇上了,爲此那個並不聰慧的丫頭硬是逼着自己學習琴棋書畫,如今已是各個方面的翹楚。能進宮,哪怕只是做個丫頭侍奉皇上她也願意。如今皇上叫她去和親,她怎麼能不傷心,這不一根綾緞差點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太后聽到這,眼輕輕咪了一下,陳淑慧接着說道,“雖是臣妾再三勸慰,嫺兒就是寧死也不要下嫁他人,母后,您念在嫺兒的一片癡情,請皇上收回誠命。”
太后沉默了一下,說道,“去西祁國和親,路途遙遠,背井離鄉,多是難爲這些小姐,但誰不是家中的寶貝,誰對皇上不是癡情一片,如果更換,誰人信服。”
陳淑慧慌忙答道,“母后您誤會了,昨天夜宴嫺兒的歌聲,琴藝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從小嫺兒心直口快,得罪了右丞相府的大小姐纔會如此!”
太后的眼突然就瞪起來了,“怎麼又牽扯到右丞相家的大小姐呢?”說
話的聲音也提起來了。
唬的陳淑慧慌忙起身跪地說道,“臣妾句句屬實,望母后做主。”
“起來稟”那股威嚴之氣已慢慢散開。
陳淑慧慢慢站起回道,“晚宴之上,歐陽小姐不會琴棋書畫,舞了一下劍,嫺兒年幼,就說我們東祈國女子哪有舞劍的,只有西祁國女子才舞劍的吧!結果今早就被皇上下旨去和親。昨天晚上皇上將歐陽小姐置於蓮軒閣,陪她一直到子時纔回。”
太后一直沉默,陳淑慧冷汗直冒,她忘了這個也是和舞刀弄棒的主。
顯然太后並沒有介意陳淑嫺的話,道,“皇上是喜歡那個歐陽小姐的吧!”
“是,只是歐陽小姐一心爲國,有去和親之意。'”說完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你的意思是,右丞相家的小姐並沒有看上皇上?”
陳淑慧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皇上隆恩浩蕩,就是有此意也不敢說吧,臣妾只是看歐陽小姐嚮往自由,說西祁國國人民風開放,女子騎馬射箭很是平常,而她畢竟是習武之人。”
陳淑慧不知哪句話觸動了太后,竟讓血雨腥風中走來的太后陷入了沉思,自由這個詞也是自己多年想要的吧!
“哀家自有主意,慧兒先回吧。”太后有絲怠倦。
陳淑慧不敢再說,施禮告退。
歐陽菱無法想象這就是東祈國後宮最傳奇的女子,太后。
據歐陽菱所知當年她是三千寵愛與一身,十年前那場浩禍全是因她而起。雖然歐陽菱並不知道細節,大體是知道的。
太子龍景天篡位,一場宮中的血腥由此引起,最後的結果,陰皇后自
縊,陰家一代權臣滿門斬首,太子不知下落,也有的說,太子早死,只是先皇不予宣告。
後宮中更是動盪,幾位嬪妃死的死,瘋的瘋,先皇由此才染上重病,維持五年然後駕崩。
先皇在位三十年,享年五十有二,這位太后寵冠後宮二十八年。
這樣一個傳奇女子必是有傾國傾城之貌,但讓人看到的並不是絕色,年輕時也僅僅是清秀佳人而已,這怎麼不令歐陽菱稱奇。
這樣的容貌令先皇有廢除後宮之說,這樣的容貌令先皇有獨寵她一人之說,這樣的魅力已經遠遠超出容貌之上,真正的個人魅力纔會讓先皇如此待她吧!
“參見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歐陽菱大禮參拜。
“平身,賜坐。” 聲音雖溫和卻透出一種毋容置疑的氣勢。
歐陽菱惶恐,“太后娘娘面前,豈有臣女之坐?”
“你們都下去吧!”一聲吩咐,兩邊人紛紛退下,歐陽菱心裡打鼓,這個是厲害的角呀!其父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段霄雲,其兄是天下第一莊雲玉山莊的莊主段成風,其侄子是武林四公子中排名第二的段劍衣,整個孃家絕對是武林中的霸主。
聽說她的武功更是厲害,當年一人獨挑匪窩三十四人,殺死匪首張霸佔,名揚天下。歐陽菱自然帶了點崇拜的眼神。
小丫頭太漂亮了,渾身上下的那股靈氣撲面而來,眼睛發亮,隱隱帶有一絲興奮,真是個孩子。
“坐”太后指了指給她準備的椅子和聲說道。
歐陽菱猶豫了一下,太后笑道,“這裡沒有外人,不用太拘謹,就是一個老婆子找你說說話,快坐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