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好吧！”太后問道。
“太后娘娘？”肖路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太后太厲害了，自己一進宮她竟然能猜到自己去找了御王殿下，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
“哀家就問問他們的情況，肖侍衛不要有負擔，你現在是國家的棟樑，皇上的情況我們又不用藏着掖着，如果不好新君上位在所難免，爲了國家肖侍衛都不能存私，哀家說的可對？皇上的意思哀家也猜出幾分，但是肖侍衛這個時候不能一味的愚忠，爲了東祁國的江山社稷好你應該心裡有數，先說說他們吧！”太后語重心長地道。
肖路嚥了下唾液，萬分爲難還是澀澀開口道，“御王殿下很好，他們生了兩男一女，住在沐麗的同城縣岐山山腳，山莊名字叫玲瓏山莊。”
太后點了下頭，這個她有聽慧玉師太說過，說是莊子非常的漂亮。
“他們兩個關係可好？”太后有些急促問道，其實他的兒子她有數，但還是想從外人嘴裡說出才能放心。
“由於莊主夫人太美，出去都是輕紗遮面，龍莊主都是時刻相陪，這樣看來關係很好。”肖路道。
“龍莊主？”太后淡淡問道，他以爲御天會一直用段小四的名字，瞬間心裡有些異樣，畢竟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記住他姓龍。
“是的，開始有些人稱其爲段莊主，但是五年前御王殿下就用了龍御天這個名字，而且讓所有人稱其爲龍莊主。”肖路道。
太后不停地點頭，“好好這就是我的兒子，他不是隱姓埋名，他是告訴所有人他就是御王。”太后暗暗想到。
“還有嗎？”太后道。
“沒了，就是他們過的很舒心，不過當地人都說，那個龍莊主什麼都好，就是怕老婆，老婆美則美，性子不好是個母夜叉不讓莊主納妾，龍莊主也慫，凡是給他保媒讓他納妾的都被他攆出去了，聲稱來一次轟一次，這些年就很少有人敢給御王殿下保媒。”肖路接着道。
太后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思緒有些飛，肖路提醒道“太后。”
太后沉默半響，看向肖路道，“皇上是不是讓你下旨讓御天回來？是不是遺照都寫好了想讓御天繼位？”
肖路的臉色一片的慘白，低頭不語。
“皇上一直不吐口讓太子接管政務，哀家就有所察覺，你是認識太子的，太子哪裡不能繼位，如果半道插進御王你以爲宮廷會安穩嗎？你有想過嗎？”
“太后，臣就是以皇上聖旨辦事，不管其他。”肖路道。
太后喝了口茶，低低道，“肖路，你現在就有兩條路可走，第一交出聖旨回家睡覺，第二在刑部大牢呆着。如果皇上能熬過，哀家自是放你出來，如果皇上沒有熬過，你就把人頭留在刑部大牢。”太后的眼睛突然發出精光，肖路的身體抖了一下。
“太后？微臣愚鈍，身犯何罪？”肖路跪地道。
“皇上現在糊塗了，我們能跟着他一起糊塗嗎？太子的根基多深，就算有你和哀家保御王，難道不怕二十三年前的舊事重演嗎？到時候皇宮一片血腥是你能承擔的了嗎？哀家不想殺你，但是你要是一意孤行，秉承皇上的聖旨，別說哀家容不下你。”太后的氣勢很盛，肖路的汗滴滴而落，如
果是太后要殺自己，縱然自己武功絕頂也絕對是逃不過的，可是皇上的聖旨？
“太后？能否給微臣指條明道？”肖路道，順手擦了下自己的冷汗。
太后突然緩了口氣，“我們不能成爲歷史的罪人，你明白吧！只有太子繼位纔是正道，你明白的話可以告訴哀家你的選擇。”
“臣交出聖旨，然後回家睡覺。”肖路考慮了一下終於道。
“肖路，你不要有負擔覺得是抗旨，現在國家這個樣子，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能倒，皇上已經不管不顧了，我們不能不時刻保持清醒，以後如果新皇登基，你就是最大的功臣，絕對不能讓東祁國陷入動亂，太子繼位順應民意。”太后語重心長道。
“臣沒有負擔，太后說的很對，太子是衆望所歸，只是臣爲臣子難免？”肖路突然住了口。
“什麼是國之棟樑，難道真的是愚忠嗎？皇上錯了，我們不能跟着他錯，得改正，哀家難道不向着御王嗎？如果出現叔與侄的權力爭奪你就是千古的罪人，反之你就是整個東祁國的忠良之臣，你不是僅僅對皇上有所忠誠，而是要對整個國家負責，你說哀家說的對是不對？”太后道。
肖路彷彿茅塞頓開，是的，太子當了十多年的太子，如果他的父皇突然將皇位給了別人就算他不想去爭，他身邊的幕僚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慫恿他讓他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到時候局面真的會不可收拾，太后說的很對，她是御王的生母爲的卻是國家社稷，真真奇女子。
將聖旨掏出，卻帶出令一字畫，肖路先將聖旨雙手遞給太后，太后接過道，“肖路，哀家沒有看錯你，這樣我象徵性找個人看着你，你就呆在家中不要出來，如果皇上熬過去了，沒事了，哀家就說是將你軟禁，這樣他也不會遷怒與你。不過地上的這一個？”太后指了指地上的畫？
“本來是微臣要獻給皇上的，但是看皇上氣色不佳就沒給，這個是御王殿下和...”肖路停頓了一下覺得都知道也不用藏了，“歐陽小姐的畫，那麼就送給太后吧！”
“是嗎？”太后將聖旨放一邊，拿起畫卷，小心打開。
“太后，微臣告退。”肖路退下，太后點頭，慢慢欣賞起來。
龍御天依舊年輕，清雅絕倫的臉上目光如暖春般放到身邊的女子臉上，而歐陽菱蒙着面紗，擋住了她傾城絕色的面容卻擋不住骨子的風華絕代。
用手輕撫段小四的臉，一滴淚終於從太后的臉上滑落，最後很小心地將畫收好。
轉頭看見聖旨，她連打開都沒打開，直接投入火盆中，眼中眯了起來，誰也別想難爲她兒子，他們有孩子了，御天的孩子會是什麼樣？一定非常的可愛，真想去見見他們。
坐了半響，太后又低低埋怨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不愁”這個沒良心的就不能來看看自己，以前還能鑽窗戶，現在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想着想着又是一陣唏噓。
順昌十八年冬，皇上龍承天駕崩。
諡號文宗，入皇陵，舉國皆悲，萬物其殤，。
新皇登基，改國號大益，全國同喪一個月，無絲竹，無娛樂。
玲瓏山莊氣氛壓抑，歐陽菱和段小四一句話都沒說，幾個屬
下也是默不作聲。
段小四握住歐陽菱的手，“沒事，跟你沒關係，皇兄很小的時候身體都不好，可以說是好不容易養活的，活到四十三歲，也算壽終正寢，菱兒你別難過。”
歐陽菱強扯出一抹笑，“你也別難過，其實有想過，沒想到他這麼年輕而已，我想自己靜一下，你若是想回去就回去，然後看看母后，她現在最難過。”
“嗯嗯，別想太多，明天我趕回京城去給皇兄送送喪。”段小四道。
歐陽菱點頭，去了裡屋。
皇宮放眼都是一片的白，段小四直接去了長安殿，太后的背影孤寂而蒼老，段小四就這樣直直跪在了地上。
太后的拳頭就這樣落到了段小四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力道，段小四摟上太后的雙腿，淚如雨下。
“回來作甚？這個時候會被說成有心的。”太后抖着身子，人生最大悲劇他站了兩個中年喪夫，老年喪子。
“兒子送大哥一程。”段小四道。
“好吧！你大哥已經入皇陵，你去他墳前上個香，順便給你父皇上個香，給他說說話，以後每年回來一趟可好？”太后的手輕輕撫摸兒子的臉龐，真正剩下自己孤家寡人。
“母后，春暖花開之際，兒子帶母后去沐麗，您看看兒子的兒子和女兒。”段小四低低道。
“好，有空母親去住一段時間，都爲人父了，還哭。”給兒子擦掉了眼淚，把他拉起仔細打量了一下，“御天你真的長大了，母親欣慰。”
母子兩拉着手坐在榻上，段小四看着太后的白髮再次紅了眼睛，“兒子都三十五歲了，怎麼會不長大，母親卻老了。”
“母后身體硬朗着呢！沒事，你好嗎？她好嗎？你們吵沒吵過架？”太后打量着自己的兒子，怎麼看也看不夠。
提起歐陽菱，段小四的臉上全是幸福，“好，我們都好，都沒吵過架，兒子怎麼會跟她吵架，就是她長的好是個麻煩事。”
“她長的好麻煩，我怎麼聽說有人還跟你提納妾，你要相信她，別沒事找事。”太后道。
“兒子知道，就是討厭跟她的人，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就是心裡不舒服，畢竟兒子大她六歲，老的也快。”面對自己的親孃才能把心裡話說出來。
“這是你說的話嗎？小四，母后不相信，我的兒子眼高於頂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太后的臉上露出笑臉，這些日子倍受煎熬，就是現在輕鬆了一下。
“兒子給母親捶捶背。”段小四道。
“嗯嗯”將眼睛閉上，太后感受着段小四給自己輕捶着後背。
“母后，論起手藝還是菱兒厲害，等您去了沐麗讓菱兒給您按按，特別的舒服。”段小四的臉上也出現甜蜜的笑容。
“看你這個樣子母后也放心了，御天，只要你們好，母后就知道當年沒做錯。”太后道。
段小四的手停頓了一下，慢慢道，“兒子誤會母后，還望母后別怪兒子。”段小四苦笑道。
“哪有怪自己孩子的母親，你當時沒殺人母后都慶幸，你大哥說的對，可能就是因爲你是親生，母后還是偏心了。”太后也是搖頭苦笑。
段小四將自己的母親摟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