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着,當皇宮後花園的鮮花爭先怒放的時候,炎熱的夏天真的要到了。
這幾天歐陽菱總算不再低低垂淚了,雖然偶爾也會怔怔發呆但是心情算是好了很多,最開心的就是龍承天,雷進收了歐陽菱爲義女,他2封歐陽菱爲蓮貴妃,但是沒想到的是後宮各妃炸鍋了。
炸鍋的原因當然不是僅僅封蓮花爲貴妃,而是皇上出臺了一系列荒唐的條款,可是說將祖宗規矩幾乎都廢了,能不炸鍋嗎?
後宮最大的太后,每天是需要給太后昏定晨醒,但是太后喜靜早已不管後宮事事,也就不讓各宮嬪妃天天如此,也就有心的一個月見見就不錯了。
皇后是後宮之主,昏定晨醒也要有,皇上爲他的眼珠子竟然直接給廢掉,而且將蓮貴妃的所有日用規定的幾乎跟皇后一模一樣,不僅如此位份只比皇后降半級,只行萬福禮。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蓮軒閣皇后和嬪妃要去必須經過皇上同意,也就是說任何人不得打攪,能不炸嗎?
陳淑慧直接將桌子上的茶水掀翻在地,渾身氣的發抖,皇上是直接打她的臉,她還是什麼皇后?
哪怕皇上象徵性的說一下,她也不會如此生氣,明眼人看出皇上這是要擠她的意思,她甚至覺得所有的貴妃嬪妃都在嘲諷她,她這些年自認沒有任何失德之處,皇上卻給了她重重一擊,似乎隨時警告她這個位子會有人代替的,她怎麼不惱。
既恨皇上的絕情,又恨那個叫蓮花的女子,一望之下真是色彩斑斕,像是所有的光都集在她一人身上,比起歐陽菱有過之而無不及,將身邊的一衆人比成了跳樑小醜,皇上只有在歐陽菱身上纔有的目光現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比歐陽菱妖,比歐陽菱市儈,霸佔着皇上不讓皇上動,甚至利用皇上給自己這個皇后下馬威,萬福也行,可是她敷衍的緊緊蹲了一下,甚至眼神都沒有好好放在自己身上,像是滿臉的嘲諷,皇上更過分,直接將她放到自己的邊上,身子都靠上了,兩個人光天化日之下差點粘成一人。
這都不是最起憤的,本事如此重要的封妃大典,她一句頭疼,皇上立馬慌的跟什麼似得,幾乎是抱着她走的,將她們一衆女子撂下了,變臉的不止是她,她不過是最被人嘲笑的一個,因爲自己是唯一一個位份比她高的,卻被她也踩在腳下的,能不氣嗎?
陳淑慧感覺忍無可忍,皇上欺人太甚,指望太后更指望不上,她本是不爭不搶,但是也能看着自己被別人糟踐,蓮花,等着瞧。
封了妃一切彷彿真成了定局,歐陽菱像是開朗了很多,臉上的笑容多了,似乎也愛跟皇上說笑。
現在唯一的煎熬就是龍承天,就是還吃不到。
歐陽菱有時看到龍承天極力容忍的慾望,只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嘆了一口氣,默默道着歉,皇上真的很好,但是自己無法愛上他。
女人都善嫉,爹爹也不認她了,她沒有什麼可顧慮的,只要能讓龍承天身邊的女人對自己下手,她還是有機會跑的。
唯一讓她最恨的段小四,他怎麼能這麼狠,他的武功有多厲害歐陽菱是知道的,但是他卻不來見自己一面,這種相思的苦最是難熬,可惜只能說男人不是以女人爲中心的,但是癡情的女子卻把愛情當成了自己的全部。
日子越來越暖和,宮中慢慢將春裝換成了夏裝,花紅柳綠裝扮着整個皇宮。
聽到太后有請,歐陽菱微微一愣,這是從上次太后娘娘見她有十多天了,她不知太后見她到底爲了什麼?
仔細裝扮了一下,歐陽菱看着鏡子中十分陌生的女子,輕嘆了一聲,跟誰太后身邊的女官往太后的寢殿走去。
長安殿依舊淡雅清冷,歐陽菱大禮參拜,對於這個段小四的生母歐陽菱還是很複雜的,她很敬仰很佩服,也就是崇拜,可惜那天她的心情實在是不好,也沒有給她好臉。
太后將歐陽菱扶起,撤去所有的下人,看了歐陽菱一眼,嘆道,“跟哀家來。”
歐陽菱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成安殿的一切似乎都不太真實,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種預感讓她的身子哆嗦了起來。
後殿很寬闊,卻沒有任何的人,太
後腳步匆忙,連帶着歐陽菱的腳步越發亂了起來。
黑刀站在門口,歐陽菱腳下一軟幾乎跌倒,控制不住的眼淚瞬間飈了出來。
“主母”黑刀恭敬的施禮,臉上也是十分的憔悴。
歐陽菱身體晃了一下,腳像是定到了地上,根本邁不動。
太后推門而進,低低道,“進來吧!”
歐陽菱杵在那,二十天沒見到段小四了吧!心裡翻江倒海真的不知是什麼滋味。
“主母”黑刀又低低叫了一聲,這一聲叫完,黑刀的眼睛竟然紅了。
歐陽菱似乎又有了更加不好的預感,她咬着牙走進。
屋裡燃着安神香,一塵不染,紫笛的紫衣服格外的顯眼,看到歐陽菱幾乎是抖着身子叫了一聲,“主母”然後淚如雨下。
歐陽菱嗓子眼似乎被堵住,無法發出聲音,只能衝紫笛點了下頭。
有種恐懼竟然是見到段小四,歐陽菱感覺腳步輕飄飄的,不知怎麼走到了段小四的牀頭。
還是那張臉,可惜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嘴脣發紫,人事不省,消瘦的幾乎認不住他是段小四。
歐陽菱閉了閉眼睛纔將手指慢慢搭在段小四的脈上,毫無疑問是中毒,中的毒卻讓歐陽菱幾乎跌在段小四的身上。
“什麼時候昏迷的?”歐陽菱問紫笛。
“昨天晚上。”回答的是太后,目光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變成普通牽掛兒子的母親,“哀家沒有通知皇上,直接派人去了靜水庵請你師傅,找了個太醫看了看,但是他能知道什麼?直到現在纔想起來有你。你知道御天中了什麼毒?”
“毒是我傳給他的,我清楚。”歐陽菱突然將目光看向了房頂,但是還是無法阻止眼淚的滑落。
歐陽菱的話一落,太后皺起了眉頭。
“其實我一直覺得哪裡不對,似乎秦川真的很有底氣,我也有想哪裡不對,就是沒想到我同小四在一起既然我沒事,他會不會有事?因爲我被秦川下了同心蠱,因爲小四一直沒有事所以就沒想到這一層,難道這些天他都一點跡象都沒有嗎?爲什麼等到他昏迷了才發現?”歐陽菱道。
“唉!”太后一聲長嘆,“從你進了皇宮他就不對,不僅也般回來住了,而且心思沉沉,直到有一天哀家逼問他,他就沒有隱瞞哀家。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看到你身上的病都好了,能吃飯能休息最重要的是笑臉有了,似乎哀家那個溫潤的皇上又回來了。於是哀家真的希望御天能退出,這是母親的私心,因爲不想看着皇上再次變得不像他自己。當然是哀家以爲自己的兒子陷的不深的情況下,而事實是哀家的兒子也是非你不可。可能是覺得對不起他的大哥,他留下一句話,說給他大哥半年的時間,然後就會將你帶走。哀家倒是覺得這也是個好辦法,也許半年以後御天就會忘了你。然而說完了這些話哀家的兒子就變了一個人,不說話,不吃飯老是發呆,偶爾也咳嗽,你也知道皇宮的太醫治癒感冒之類的還行,加上御天又不願叫他們看,他越來越瘦哀家以爲是想你想的,也沒太介意,但是昨天他就突然就倒下了。歐陽菱,哀家想了很多,覺得你遲早會害死哀家其中一個兒子,哀家卻不能把你怎麼樣?因爲如果你死了,哀家說不上兩個兒子都會被你害死。”
歐陽菱沉默半響,低低問道,“那麼太后您是想讓我害你哪個兒子呢?”
太后身體一震,目光突然有些尖銳,冷笑道,“歐陽菱,你說你想害死哀家哪個兒子?”
歐陽菱突然悽慘的一笑,絕美的讓人有些不敢逼視,太后皺了一下眉頭,歐陽菱盯着太后的眼睛竟然毫不退縮斬釘截鐵道,“太后娘娘,菱兒叫過您母后,其實在菱兒心裡你永遠是座高山,說什麼也會是大不敬,但是您說菱兒自私也好,無情也好,歹毒也罷,菱兒只想告訴您,誰死在菱兒心裡都不重要,只有躺在牀上的這個人菱兒絕對不會讓他死,他死菱兒死。”
太后卻被歐陽菱的話說的瞬間無語,心頭有酸有澀,還有些不甘,似乎沒有人可以這麼跟她說話。
“紫笛,給我刀,再拿個碗過來。”歐陽菱突然對紫笛道。
“主母,給”紫笛將冰火和茶碗遞給歐陽
菱。
將自己的手腕再次露出,紫笛可能知道歐陽菱要做什麼,低低叫了聲“主母。”
手腕上有些疤似乎很淺了,但是太后卻看的心裡一揪,她眼有多毒,似乎將她胸口上的劍傷連在一起,這個孩子似乎吃了不少的苦。
歐陽菱看着手腕上的疤痕,又將衣袖撩的高了點,向自己的手臂割去,冰火又“嗡嗡”直響,太后似乎有有些怔住,他的兒子竟然讓冰火認主了。
歐陽菱低低說了句什麼,然後冰火所到之處血簌簌而下,歐陽菱將茶碗盛滿,不顧太后和紫笛在眼前,喝上一口自己的鮮血然後渡給了段小四。
兩茶碗的血進了段小四的肚子裡,歐陽菱小心用手帕給他擦着嘴上沾着鮮血,目光鎖住似乎眼中沒有了外人。
紫笛卻不由分手將歐陽菱手臂上的劍傷包裹好,太后又有些出神,似乎小四的四個貼身的屬下全部認了這個女人,能讓四個屬下心甘情願認爲主母還是兒子的態度,兒子似乎真的把她當成了妻子,可是承天怎麼辦?這次的打擊絕對不會和上次一樣,會致命的,一想到此,她的心裡就把段劍衣罵了二百遍,全是他搞出來的。
侄子也是姑母的心頭肉,也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這樣一想,等再發現自己兒子的時候,臉上似乎有了紅暈,雖然昏迷不醒,顯然有部分毒是解了。
“主母,主子什麼時候能好?”紫笛問道,也是天后所關心的,所以把目光也放到了歐陽菱的身上。
“我只能暫時將他的毒壓制,需要全解的話要下針,但是我現在躺的時間過多,怕體力不支,等明天吧!”歐陽菱淡淡道,看到段小四的臉出現紅暈了,用手輕輕撫摸,突然她很純粹的衝段小四一笑,這種發自內心的微笑瞬間把太后感染,她又嘆了一口氣,似乎壞人還得她來當。
“皇上駕到。”歐陽菱一驚,迅速將放在段小四臉上的手拿開,人也站了起來,面上似乎有些蒼白,太后感覺到那個咬着牙說不在乎任何人死活的女孩,其實就是嘴硬而已,她是在乎皇上的,可能心裡也是自責不已,其實就是一句話,心是別人的,所以沒有辦法再給皇上了。
龍承天大踏步走進,後面竟然跟着慧玉師太,衆人見了禮,太后對皇上道,“御王突然昏迷,母后讓皇上的蓮貴妃來看一下,皇上不會介意吧!”
一句皇上的蓮貴妃將龍承天的臉說的有些紅,但像吃了幾碗蜜,甜的很。
“母后說什麼呢?御天怎麼樣了,會有事嗎?”龍承天還是很關心自己的這個弟弟的。
“沒什麼大事,但是還得皇上的蓮貴妃下針呀!”太后繼續調侃,誰都沒發現慧玉師太的眉皺的死死的,什麼時候菱兒又成了蓮貴妃了。
“母后,姨娘已經來了,又是蓮兒的師傅,還是讓姨娘看爲好。”龍承天的認知慧玉師太是師傅肯定會比歐陽菱強,他不知有青出於藍之說,有些很古怪很難解的毒,歐陽菱要比慧玉師太更有把握。
“皇上,恕貧尼直言,貧尼還真趕不上菱兒,不蓮兒,剛纔貧尼也看過了,此毒甚至古怪,貧尼下針沒有把握還得蓮兒下針。”慧玉師太道。
龍承天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笑道,“既然如此,就讓蓮兒救治御天就好,不知什麼時候下針?蓮兒,蓮兒。”
龍承天連叫了兩聲蓮兒,歐陽菱彷彿才反應過來,“皇上,您說什麼?”歐陽菱道。
此刻的歐陽菱眼睛紅腫,神情悽楚,似乎魂不附體。
“沒事,母后,蓮兒看起來十分的疲倦,下針的事?”龍承天道。
太后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有些冷然道,“皇上憐惜蓮貴妃,難道就不管自己的弟弟了?”
“當然不是,母后,兒臣的意思想讓蓮兒休息休息,她本來身體就很不好?所以朕才擔心的。”龍承天急急道。
“菱兒,你怎麼了?”慧玉師太一聽皇上說歐陽菱身體不好嚇壞了,上去就摸歐陽菱的脈。
歐陽菱也吃了一驚,怕師傅道出自己傷勢早好了引起龍承天的誤會,將手擋了一下道,“就是被那個秦川傷的,徒兒吃了藥好多了。”不忘給慧玉師太遞眼色,慧玉師太似乎有所瞭解,不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