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菱醒來的時候衛寧正在給她擦臉,歐陽菱眼睛一澀,低低道,“寧姐姐。”
衛寧伸手將亂髮放進她的耳後,聲音有些哽咽,“醒了就好,你想嚇死誰嗎?你竟然用你師祖的換氣大法,你是真的是不要命了你,我都不知該說你什麼好?再說你師祖都教給你什麼功夫呀!歪門邪道。”
歐陽菱的眼淚越流越多,“寧姐姐,我是不是真的是禍水,跟我的人都會遭遇不測,我剋死了我娘,龍承天、尹皓還有小四都爲我遭罪,阿虎也爲我死了?現在還給你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是不是註定要孤獨一生,不該跟別人親近。”
“瞎說什麼?我怎麼遇見你是你救了我的命,要不我能跟你在這說話?還說添麻煩,你是把我當姐姐嗎?你心裡如果還有我這個姐姐,就不要說這樣的話,再說我可要真生氣了。”衛寧似乎很生氣地道。
歐陽菱咬着脣瓣,“寧姐姐,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了。”
“唉”衛寧長長嘆了一口氣,“姐姐沒生氣,小四不知被誰擄了,雪蠶也沒找到,你安心養病,小四應該沒有事,我們再想辦法。”衛寧說完在歐陽菱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又嘆了口氣。
“寧姐姐,阿虎說萬毒之宗拿走了雪蠶,你說,那個陰雪姬要雪蠶幹嘛?”歐陽菱道。
“萬毒之宗?你姐夫說在院落的牆上發現了血手印,是陰雪姬的獨門功夫,這樣一說,小四可能被她擄走了,說不上她就是爲了救小四,不過這個女人陰毒狡詐,更是有名的淫婆,他可能是看上小四了。”衛寧道。
“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只要小四不死,什麼都不是問題,我想去救他寧姐姐,救出他之後,我也不要闖蕩江湖了,也不要做什麼神醫了,我就想跟他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什麼都不想了。”歐陽菱目光有些呆怔,咬着脣道。
“好,你先別急,我叫你姐夫派人先去打聽,養好傷才能救小四對不對?先歇會兒,我去給你姐夫說。”衛寧說完,眉頭鎖起來了,這個陰雪姬比靳南鶴難對付多了,就是身上的毒就讓人防不勝防,更何況她生性淫蕩,菱兒可能不在乎段小四失身,但是小四絕對不是失身那麼簡單。
土思泰聽到衛寧所說,看起來要比衛寧鎮定多了,“這兩個毒蟲我早想拔了,無憂谷被我剷除了,這個萬毒之宗也是要滅掉的,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別怕,寧兒,菱兒會製藥,把她身上的幾種毒說給菱兒聽,有了解藥一切都不是問題,她的功夫還敢不上靳南鶴呢?”
衛寧點了點頭,心頭的不安卻不斷的加大,陰雪靳不會像靳南鶴那麼好對付,主要還有她的蠱,這是無藥可解的。
土思泰的線人捎來了消息,陰姬花現在的確專寵一個叫小玉的男人,的確風采翩然,跟土思泰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他幫陰雪姬辦事,還是心甘情願。
歐陽菱聽到消息反而心安定了下來,也不浮躁,也不着急,讓土思泰給她找藥草,專心在屋裡製藥,似乎一切等土思泰做主
。
衛寧以爲她想明白了,都將心慢慢放下。
入夜,寒風陣陣,外面似乎又飄起了小雪花,歐陽菱爬了起來,將龍吟劍纏在身上,將冰火放入懷中,拿上這兩天做好的迷藥,蒙上自己的臉,將幾個看護自己的人放到,竄出了屋子。
雪花落在她的臉上,額頭,臉上涼涼的,化成一滴滴雨,她身子輕盈,向萬毒之宗的地方掠去。
萬毒之宗在鬼影綽綽的夜晚陰森可怖,雪花突然變成了雪沫子簌簌而落,落了歐陽菱一頭一臉,歐陽菱小心探了下地形,裡面像是很大,好幾處院落,歐陽菱也不多想翻身竄了進去。
來來回回有人巡邏,歐陽菱小心地躲到一個假山石後,心裡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找段小四。
突然有腳步聲朝她這個地方過來,歐陽菱一驚,仔細聽只是落單的一個人,歐陽菱心頭一陣激動,將冰火放在手上。
來人可能尿急,還沒解開褲子,歐陽菱出其不意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將冰火抵在了來人的咽喉,低沉的聲音響起,“不想死,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
那人嗚嗚着連連點頭,歐陽菱問道,“前幾天來了個很得陰雪姬寵的男子,他住在哪裡?”
歐陽菱將手放下,那人道,“奶奶饒命,他在第三排房,靠東最大間,我什麼都說,您別殺我。”
歐陽菱點了點頭,“他有沒有受傷?”
那人搖了搖頭。
歐陽菱手指一點,那人軟綿綿的身子倒在地下。
小心數着第三排,沿着假山小道往前靠,雪下的似乎更大了,她小心地靠到了門上。
還沒將耳朵貼近門板,一從屋內傳出巨大的氣流向她吸去,歐陽菱根本站不住,隨着房門的大開,整個人吸進了屋子,而房門突然關上。
歐陽菱被撞得頭昏腦漲,倒是將身上的雪都撲棱掉了。
頭還暈着,身子卻凌空又衝到了牀上,而牀上一男子,將她的身子鉗制,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
聽到聲音,歐陽菱的眼淚流了一臉,似乎喜極而泣,“小四,小四是你嗎?我不是做夢吧,你放開我,我好好看看你。我是菱兒,你沒事了,太好了。”
“賤女人,什麼東西?”可能是淚水流到了那個公子的身上,他似乎有潔癖,一臉的嫌棄,身上戾氣突生,一個推力,歐陽菱身子突然摔到了屋內的椅子上,渾身幾乎都散了架,疼的她半天沒爬起來。
歐陽菱摔的腦子有些懵了,“這是段小四嗎?他怎麼不認識自己了?他怎麼了,還罵她,打她?”
歐陽菱不相信段小四會忘了自己,她低低道,“你怎麼了?小四,你不記得我了嗎?”
段小四優雅地將衣服穿上,走下了牀,將桌子上的燭火點上,段小四過人的風姿還是落在了歐陽菱的眼前,是他沒錯的,他到底怎麼了?
段小四將歐陽菱的蒙面一把扯下,卻被眼前女子的容貌閃了下神,他不由嘖嘖稱讚道,“
不錯呀!好看,好看,既然你模樣出彩,本公子就不怪你將眼淚落到我身上了,本公子長的像你情哥哥嗎?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說完,將歐陽菱的下顎擡起,眼中越來越興奮,慢慢發出獵豔般的光彩。
歐陽菱幾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小四的眼裡是發出的色狼的眼神嗎?怎麼可能?歐陽菱一驚,“小四,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哈哈,不記得,妹妹,本公子告訴你我生活在這二十四年了,從小到大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你是真把我錯認爲他人,還是大半夜的想要投懷送抱,我不得而知。既然你有情,本公子就勉爲其難收了你吧!”段小四突然邪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就是段小四,歐陽菱不會看錯,可能是真的失了憶,他爲什麼要騙自己在這生活了二十四年呢?
“小四,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歐陽菱慢慢爬起,他的小四就是失憶了,她要帶他走,手還沒擡起,身上突然一僵,動不了了。
段小四將歐陽菱的軟劍和冰火一起卸下,冰火發出嗡嗡的聲音,慢慢安靜。
身體被凌空抱起,摔到了大牀上,段小四的身體也壓了上去。
屋外突然傳來一男子聲音,像是隔的有些遠,聲音有些緊張,“玉公子,沒事吧!”
“滾”沒有任何語氣的聲音,卻讓人毛骨悚然,他不是段小四,不是,歐陽菱心裡雖然狂吼,其實是騙不了自己,“你要怎樣?放開我,小四,你若傷我,你會後悔的,小四,小四,你醒一醒。”
回答歐陽菱卻是衣物撕扯的聲音,段小四的動作粗魯毛躁,像是急不可耐,根本沒有任何的前戲就直接捅了進去,歐陽菱疼地全身不停地哆嗦,卻知道這種疼根本抵不過心裡的萬一,怎麼會這樣?哪怕是他失了記憶,也不該這樣對自己,歐陽菱想,就算是他好了,她也絕對不會原諒他了。
半響,段小四將歐陽菱的穴道拍開,歐陽菱早已失了任何的力道,像個破布娃娃,眼中沒了任何的色彩,甚至大大的眼睛早已乾涸,她思緒偏向天外,根本不知道哪裡出錯了?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想不明白?
身上的男人做的性起,變換着無數的花樣,哪裡還是他認識的段小四?那個把她放在心尖尖的段小四沒了,她要怎麼辦?
夜爲什麼這麼長,似乎沒了盡頭,只剩下黑,黑的不見一絲的光明,黑的沒了任何的出路,心疼地麻木,歐陽菱腦中出現唯一的一個念頭,自己和段小四到頭了。
夜晚的風越刮越大,似乎要掀開什麼?厚厚的積雪堆了滿地,段小四終於放過了歐陽菱,沉沉睡去。
歐陽菱身體痠痛的厲害,呆呆地盯着牀幔,眼淚慢慢流了出來,所有的恨也隨着段小四的熟睡而消失,她恨恨的想,他要是記起來了,怎麼的懊惱和悔恨,自己該怎樣罰他,一想到此,她的眼淚就越來越多。
自己終將是無法真正恨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