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週六,柏薇上午和葉雯雯幾個到街上轉了轉,順便吃過午飯,正要回學校,突然手機響了。柏薇拿起來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請問哪位?”
“你是柏薇?”
“我是柏薇,你是?”
“我是董雲龍。”
“董副校長?找我有事?”
“你認識智小惠嗎?”
“小惠姐?認識啊。”
柏薇聽到董副校長的問話,心裡咯噔一下,都有點不敢去猜測智小惠發生了什麼。柏薇心裡清楚,若是小事,董副校長不會親自給自己打電話的。
“那就好,如果你現在有時間,請你馬上到第一醫院重症監護室來一趟。智小惠午飯時突然暈倒,至今還昏迷不醒。”
“什麼?!好,董副校長,我馬上過來。”
柏薇掛斷電話馬上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沒有理會葉雯雯幾人,直奔第一醫院。等她來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見董副校長,還有幾個看上去也是學校的老師教授,以及四名學生,一男三女,正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外。
“董副校長,小惠姐到底怎麼了?”
“柏薇吧,你先不要着急,大夫正在全力搶救,目前還不明白病因。叫你來的目的,是因爲在智小惠的手機號碼薄裡有你的名字,而且聽他們說,你和智小惠是同鄉。”
董校長指了指那幾位站在旁邊的四名學生,接着說道:
“我們從智小惠的號碼薄裡分不出哪是她的家人,所以想請你來幫着分辨一下。”
“董副校長,小惠姐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嫂子。”
“嫂子也行,可是,這裡面哪個是她的嫂子呢?”
董雲龍把智小惠的手機遞給柏薇問道。
“董副校長,我有傾城姐的電話,我馬上和她聯繫。”
智小惠剛從電話薄裡翻出顏傾城的號碼,突然猶豫了起來。心裡想,這件事就是告訴傾城姐,也只是讓她着急,就算傾城姐趕過來,也一點忙都幫不上。想到這裡,柏薇重新找到叢葉的號碼,撥了過去。心裡祈禱着:叢葉哥哥,你可千萬要接電話啊。還好,電話只是振鈴三次,叢葉就接了電話。
“小薇?”
“叢葉哥哥,小惠姐出事了。”
“什麼?!小薇,小惠出什麼事了?”
“小惠姐午飯時突然暈倒,至今還昏迷不醒,現正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我就在醫院裡給你打的電話。”
“小薇,醫院可有診斷結果?”
“叢葉哥哥,醫生正在搶救,還沒有診斷結果。”
“好的,小薇,我馬上趕過去。對了,你告訴傾城姐了?”
“本來想告訴她的,可是一想,告訴傾城姐只是讓她着急,也幫不上什麼忙,這纔給你打的電話。”
“好,暫時不要告訴傾城姐,等我趕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好的,叢葉哥哥你可快點來啊。”
柏薇掛斷電話後,馬上就引來董雲龍的疑問:
“柏薇,你不是打給智小惠的嫂子嗎?剛纔這個人是誰?”
“董副校長,這個是小惠姐哥哥的戰友,著名的軍醫,現正在首都部隊幹休所,他馬上就會趕過來的。”
“不是,你應該先告訴智小惠的嫂子啊。”
“董副校長,你不清楚。叢葉哥哥也是小惠姐的親人。小惠姐的哥哥犧牲後,一直就是叢葉哥哥在照顧小惠姐和小惠姐的嫂子。我想,這件事還是等叢葉哥哥趕過來之後,再由他決定要不要告訴傾城姐吧。”
董雲龍剛纔也聽到了柏薇在電話裡說的話,不過,他想不到這是柏薇不想讓顏傾城着急,反而以爲智小惠的哥哥犧牲後,嫂子已經嫁人了,所以纔不方便告訴她。
“從首都坐飛機的話,應該十點之前就能趕到。”
“董副校長,這裡需要我做什麼?”
“這樣,智小惠在重症監護室,外人是幫不上忙的。等她出來後,你們四個女生,兩人一組輪流先照顧一下。我現在馬上回學校,和校長商量一下,看看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回頭又吩咐那幾個看樣子也是學校工作人員的人道:
“劉教授和我回學校,你們先在這裡應付一下。如果醫院催要醫療費,就告訴他們,馬上送過來。”
“好的,董付校長。”
叢葉放下電話,馬上找到齊老,把柏薇來電的內容告訴了他。
“齊老,我現在就趕往機場,今天夜裡應該還能趕過去。麻煩齊老轉告各位首長,我處理好智小惠的事情,馬上就返回來繼續爲各位首長治療。”
“叢葉,不要着急。我派車送你去機場,另外,這裡的事情你放心就是,先處理好智小惠的事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打電話過來。”
叢葉終於趕上最後一趟班機,晚上十點降落到春城機場,馬上打車趕往第一人民醫院。來到重症監護室時,柏薇正站在走廊盡頭,朝樓梯下觀望着。
“叢葉哥哥。你終於趕來了。”
柏薇看見叢葉,立馬跑過去,很自然地拉起叢葉的手,來到重症監護室的窗外。指着裡面依然昏迷不醒的智小惠說道:
“叢葉哥哥,小惠姐都昏迷近十個小時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
對智小惠實施了近五個小時的搶救,依然沒有看到她甦醒的跡象,醫生幾乎已經在心裡放棄了。只是學校堅持要繼續搶救,所以暫時還留在重症監護室內,不過,裡面現在只留下一名護士在值班,其他人都下班走了。
叢葉掏出自己的主任醫師資格證,敲了敲監護室的窗戶玻璃,把證書貼到上面讓裡面的護士看了看。護士看到後,打開門走了出來。
“你有事?”
“我想進去看看。”
“你不是本院的大夫,沒有院長的同意,你不能進重症監護室。”
“請你馬上聯繫一下院長,好嗎?”
“現在是下班時間,等明天上班之後吧。”
說完,那位護士轉身就要回重症監護室,叢葉伸手就把她拉住。回頭對柏薇說道:
“看着她。”
說完,把那名護士推到柏薇身邊,自己打開門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那名護士一看,當時就喊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懂不懂規矩?進重症監護室是要全身消毒,而且必須穿戴消毒服纔可以。”
叢葉哪裡還顧得上這些,根本就沒理護士的喊叫,已是走進去,反手把門從裡面插上。他可不想在自己給智小惠檢查的時候,被別人打擾。
走到病牀邊上,身上掛滿各種儀器的智小惠身邊,叢葉伸手就把那些儀器都給拿掉了。之後,抓起智小惠一隻手腕,三個手指搭上去,一股熱流瞬間進入智小惠的經脈中。
手太陰肺經沒事,手陽明大腸經沒事,叢葉逐一檢查着智小惠的經脈,最終檢查到手少陰心經時,終於發現了問題。出現在智小惠手少陰心經上的問題,讓叢葉頓時愣在了那裡。這種現象,叢葉可謂聞所未聞,智小惠的手少陰心經竟然在咽喉和心繫之間,有一段經脈徹底斷裂了。
這絕對是不應該的。一般經脈斷裂,基本都是因爲外力,而且必須是會內功的人,才能做到。若是單純的外力擊打,是不可能傷到心繫和咽喉之間的一段,因爲那段經脈是深藏於胸腔之內的。
有心解開智小惠的衣服查看一番,又礙於男女有別,叢葉伸出去的手,頓時猶豫起來。
這時候,重症監護室的門窗同時被大力敲響了。叢葉回頭一看,好傢伙,外面站了好多穿白大褂的人,一個個對着自己指指點點,具體嘴裡說的什麼,叢葉卻是聽不到的。重症監護室的隔音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叢葉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轉回來,繼續往智小惠的體內輸送熱流,希望能把她斷裂的那段經脈給接續起來。只是,這個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叢葉以前也從來沒有嘗試過。只是爲了救智小惠,也顧不得許多。
接連嘗試了三次,自己輸入智小惠手少陰心經的熱流,從咽喉向下,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近斷裂的心繫一端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