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也就是顏傾國夫妻是下午快四點鐘的時候,纔來到顏傾城的住處。剛一進門,林麗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顫顫巍巍指着爲自己開門的女孩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妹妹,妹夫,先坐下來再說話。”
本來心裡還在驚訝怎麼眼前這個女孩子如此像年輕時的姐姐顏傾城,可姐姐只有小鳳一個女兒,雖然也有七分相似,可畢竟也已經是近六十歲的人了。現在聽到女孩子叫自己妹妹,林麗的心無論如何都難以平靜了。
擡頭再看到正從沙發站起來的兩個年輕人,林麗不由驚呼一聲:
“叢葉?!”
年輕人微笑着點點頭,林麗不得不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下意識擡手揉揉眼睛,隨即又看到像極了叢葉的年輕人身邊的另外一個,嘴裡喃喃地說道:
“真是見鬼了,怎麼也這麼眼熟呢?”
“小麗過來,這是我們的爸爸。”
“爸爸?”
林麗一臉的無所適從,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一把拉住身邊丈夫的手,焦急地問道:
“王林,你快告訴我,我現在是不是正在做夢?”
王林當然也知道叢葉這號人物,也知道姐妹倆的親生父親據說在某個次元空間裡依然活着。只是,對眼前突然出現的像極了年輕時的顏傾城的女孩子,王林也是驚訝不已,尤其是對方竟然稱呼自己妹夫。緊接着又聽到,女孩子指着只有三十來歲的人說是姐妹倆的父親,王林哪裡還能夠爲林麗證明是不是在做夢,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夢境了。
“傾國吧,我就是你們的爸爸顏令本。是爸爸對不起你們母女三人,快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林麗夫妻兩個將信將疑地,在顏傾城和叢葉的攙扶下,做到沙發上,隨即顏傾城又爲兩人端上茶水,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講給他們聽。
雖然一時半會難以接受,但是聽到姐姐顏傾城說的有頭有尾,不容林麗不相信。等顏傾城講完,林麗站起來,顫巍巍就要給顏令本跪下磕頭。顏令本果斷伸手攔住了林麗,不無傷感地說:
“傾國,都是爲父的錯。讓你們小時候吃了那麼多苦。還有你們的媽媽,是我辜負了她啊。”
這時,林麗的丈夫王林站起身來,對顏令本深鞠一躬,權當是見面之禮了。
顏令本隨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夫妻兩個說:
“這算是爸爸送給你們的見面禮吧,是些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丹藥。雖然不能讓你們達到傾城返老還童的效果,卻也可以保證你們能健健康康地多活幾十年。”
久別重逢的氣氛,雖然喜悅,卻也難免傷感。
姐妹倆一起爲顏令本講述各自的經歷,直聽的顏令本唏噓不已。
“京城姥姥家還有什麼人嗎?”
“舅舅和舅媽早已謝世,還有一個表姐,也已是耄耋之年。一個表弟,今年差不多應該有七十多歲,快八十了吧。”
“傾國的孩子們呢?”
林麗也是夠苦的,當年被海子兩人騙到梨樹溝村靠海的山洞裡後,一番折磨,竟然讓林麗喪失了生育能力,嫁給王林之後,雖幾經輾轉求醫,到老也未曾生下一兒半女。至今,兩人依然是膝下無子無女。
“唉,造化弄人啊。”
在林麗未到之前,顏傾城不是沒有和叢葉商量過,意思是要不要也跟焦琪討要兩顆回春丹送給林麗夫妻,只是叢葉想了想後,搖頭拒絕了。顏傾城並不知道,真正讓她們返老還童的不是回春丹,而是叢葉融合的那縷元陰元陽。
叢葉之所以拒絕了顏傾城的提議,也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自天地初開之後,天尊地卑的秩序一旦建立,時間之箭就義無反顧地向前,從未有回頭之說。萬事萬物始終遵循着由出生,到生長,到死亡這個千古不破的真理。修仙一途雖說是可以長生,所謂長生也不過是相對而言。最初由混沌造就的宇宙,總有一天也會走向滅亡而重歸混沌,再經過億萬年的演變,重新揭開一個新紀元的開始。如此周而復始,纔是宇宙的本來面目。而修仙者,只不過是把生命無限延長,延長到和混沌造就的宇宙同壽而已,可從古至今,還從未聽說有人可以躲過宇宙的覆滅,活到下一個新紀元的說法。
所以,叢葉覺得,一味逆天地真理而行肯定不會有好結果。而且,通過給顏傾城等人的體內輸入那一縷元陰元陽調理體質過後,已經明顯感覺到那縷元陰元陽量的減少。當時叢葉就已經決定,再不可以如此使用那一縷元陰元陽,甚至包括自己尚未見面的一雙兒女。
並不是叢葉狠心,而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叢葉也不過剛剛踏上修煉之路不過幾十年時間,就經歷了多次九死一生的險境,沒有誰能保證修仙之路上一帆風順,沒有誰能保證能夠一直走下去。所以,還不如讓自己的一雙兒女留在世上,做一世的富家翁來的保險,來的踏實。
在和顏傾城商量要不要給林麗回春丹時,叢葉也一併把心裡關於對小龍小鳳的安排告訴了顏傾城,顏傾城倒也沒有反對。當時顏令本也是點頭贊成叢葉的決定的。
顏令本看着眼前自己的一雙女兒,以及女婿,很快就從對往事回憶的傷感中走了出來。
“傾城,傾國,今晚我們好好聚聚。要不要把傾城的朋友們都叫過來?”
聽到父親顏令本的話,林麗不由回頭遞給顏傾城一個疑問的眼神。自己姐姐的朋友可是太有數了,就是智小惠、柏薇等幾個人而已,除此之外,這麼些年來,姐姐幾乎足不出戶,再也沒有結交新的朋友。
“呵呵,小麗不用懷疑,是小薇她們幾個都回來了。現在都在小薇家呢。今晚我們父女重逢就不叫她們了吧?”
“也好,就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了。”
林麗明白顏傾城的意思,是怕大家都過來後,被父親顏令本看出來那麼多女孩子都對叢葉有意思,到時候不好解釋。所以,也就隨聲附和了一句。
其實,顏傾城的顧慮不僅僅是林麗能夠猜到的一條,還有就是智小惠等人也都恢復了曾經的容貌,如果林麗見了,難免會心生羨慕,以至於提出讓叢葉爲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