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實在受夠被張程日日堵門,狄榮這次說話倒是算話。在張程離開後不久,一百萬現金,就打到了張程的銀行卡上。還不忘給張程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張程得到消息後,馬上藉故離開住處,到街上找臺櫃員機查了一下,果然,賬戶上多出來一百萬。張程滿意地拍了拍手中的銀行卡,心裡算計着,就算去觀海城弄不到錢,有這一百萬,自己的養老問題,基本上是解決了。儘管已經決定放棄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徒弟任玉思,張程心中還是略有些不忍。再次回到住處,帶着任玉思來到街上,找了一家很不錯的館子,好好請任玉思吃了一頓。
張程的舉動,先不說只要錢進了師傅的腰包,就從來沒有再要出來過,只是張程飯間親暱的語氣,不是沒讓細心的任玉思產生懷疑。不過,老道的張程,一番話說下來,就打消了任玉思心頭剛起的疑點。
“小四啊,跟師傅有十四年了吧?”
“是的,師傅,剛好十四年零三個月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小四已經成了大小夥子,師傅也年近花甲,成爲老頭子一個。”
“師傅可看不出老態來,要真是動起手來,十個小四,都不是師傅的對手。”
“呵呵,不要恭維師傅了。自己吃幾碗飯,只有自己知道。俗話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明天去觀海城和叢葉一戰,師傅心裡還真沒底。”
“師傅,憑您老人家的身手,對付那個叢葉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看,還是沒長記性,師傅都告誡你多少次了,不要輕敵,不要輕敵。記得從收你爲徒時,師傅就說過,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輕敵大意。蒼鷹搏兔也要盡全力的道理,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懂嗎?”
“師傅,弟子錯了。”
“小四啊,一定要記住這次教訓。對任何人都不要輕視,不然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張程看着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任玉思,又說道:
“叢葉若真是練過內家功夫的話,明天師傅找他一戰,的確不好說鹿死誰手。萬一師傅要是有個好歹,小四啊,你就不要管師傅了,一個人趕緊回老家去吧。”
“師傅,……”
“聽師傅說完。”
張程打斷任玉思,接着說道:
“師傅只是說萬一,你也不用着急。如果師傅平安回來,我們師徒也不能再待在這裡了。這些年你跟着狄榮,着實得罪了不少人。要是你受傷的事情傳了出去,必定不會有安生的日子過。”
“是的,師傅,弟子也考慮過這一點了。”
“那就好,一會吃完飯,你自己回去等着師傅。師傅連夜趕到觀海城,先暗中觀察一下那個叢葉,不能打無把握的仗。”
“師傅,狄榮這邊怎麼辦?”
“他雖然沒說什麼時候給錢,給多少錢,不過已經答應先籌措籌措看。等師傅從觀海城回來,繼續找他。”
師徒二人吃完飯,張程還特意問了任玉思一聲:
“你身上的錢,還夠這一兩天的吃食花費嗎?”
“師傅放心吧,還有點,足夠了。”
至此,在任玉思心裡那點懷疑的念頭早已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對師傅的感激了。
張程和徒弟任玉思分手後,直接來到火車站,買了一張火車票,連夜來到觀海城。走出站臺時,不過才凌晨兩點多。張程是第一次來觀海城,手裡只有任玉思寫給自己的,叢葉在日照巷的地址。便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聲去日照巷,就在座位上眯眼休息起來。
不到四十分鐘,張程已經來到依然還掛着“傾城醫館”匾額的,顏傾城居住的小院門外。四處看了看,知道這裡正在拆遷中,心中不由想到,怪不得小四和石大軍能夠順利地把和叢葉同居一屋的女人擄走。
張程在外面考慮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也學習自己徒弟的做法,先把那女人擄走,藉機牽制叢葉。雖然這裡處於拆遷中稍顯荒涼,不過怎麼說都還是在鬧市區,萬一在這裡動起手來,恐怕很快就會招來警察,那樣反而不美了。
想到就做,知道這個時間是人睡覺最死的時候,張程也不怕驚醒不在同一間臥室睡覺的叢葉。他並不知道,如今叢葉並不在這裡,而自己徒弟說的東面一間屋子裡睡着的女孩子,也不是小四他們來時擄走的顏傾城,早已換成了智小惠。
張程圍着不高的院牆轉了一圈,選擇了一處比較合適的地方,屈膝一縱,雙手便攀上了牆頭,腰部用力,很快就進到院子裡,先躡手躡腳把大門打開。再回身來到屋門前,輕輕推了一下,竟然發現沒有栓上。心中一喜,悄悄推門進來,先把西間的房門推開一條細縫,見牀上的人正睡得香,便來到東間。先用手捂住牀上女孩子的嘴,防止其喊叫,又隨手扯過一件小衣服,黑夜中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就塞到女孩的嘴裡。此時,女孩子早已驚醒,雖然在奮力掙扎,可哪裡是張程的對手。張程兩手用力,拉住女孩子的雙肩,便把她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讓張程大吃一驚的是,拉出來的,竟然是一具不着寸縷的玉體。智小惠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就是喜歡裸睡。張程哪裡知道會遇上這樣的情景,就算室內的光線再暗,智小惠身上兩處明顯的地方,還是能夠分辨的出。雖說張程已是近六十歲的人了,面對如此青春的玉體,也難免會產生一絲綺念。
貪婪的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忍耐住,怕時間一長再把西間的叢葉驚醒,張程隨手用牀上的棉被把智小惠包裹起來,抗在肩上。臨走前,不忘學着徒弟給叢葉在鏡子上留言。之後,扛着智小惠很快走出大門,消失在黑夜裡。
下火車的時候,張程就發現在火車站西南方向有一座不高的山。山上黑黝黝的一片,雖然看不清,張程也知道山上應該長滿了樹木。所以,張程在去日照巷前,就選好了那處地方。
因爲扛着個女人,張程不好再打車,只能徒步走入山中的樹林裡藏起身影,等叢葉主動找過來。
顏傾城自從大年三十叢葉被智小惠趕走,心裡始終無法自安。連續兩天都沒有睡好。這天夜裡也是翻來覆去睡不着,只等後半夜才迷糊過去。隱約間似乎聽到屋裡有什麼動靜,只是身子太疲乏了,也沒當回事。翻個身,又接着睡。
等到早晨起來,才發現屋門大開着,從大開的屋門,一眼就看到同樣大開着的院門。顏傾城心中一驚,馬上朝東間看去,發現智小惠的牀上不僅沒有人,甚至連被子都不見了。有上一次自己被擄走的經驗,顏傾城很快就發現了鏡子上的留言。惶急之下,顏傾城急忙撥通了柏薇的電話。
電話裡柏薇的聲音,明顯還有沒睡醒的味道。
“喂,哪位?”
“柏薇,出事了,小惠被人綁走了。”
“傾城姐,你說什麼?!”
睡眼惺忪的柏薇一下從被窩裡坐了起來,頓時把和她同室而居的表妹郭小倩也給驚了一下。剛纔,郭小倩也是被柏薇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我早晨起來,發現屋門和大門都大開着,這才發現東間牀上的小惠也不見了。”
“不是小惠姐出去晨練了吧?”
“不會,牀上被子沒了,可是小惠的衣服都在。叢葉在嗎?”
“傾城姐,你等等,我去找叢葉哥哥。”
柏薇穿着睡衣,光着腳就跑出房間,到叢葉住的客房一看,門半開着,只是裡面早已沒人了。
“傾城姐,叢葉哥哥可能出去晨練了,我這就下去找他。”
這時追在身後的郭小倩急忙喊住柏薇。
“小薇姐,現在應該馬上報警,不是去找叢葉哥哥。”
也是人慌無計,經郭小倩提醒,柏薇才意識到,是應該先報警。
“傾城姐,你先報警吧,我馬下下去找叢葉哥哥。”
柏薇和郭小倩的聲音,自然把一家人都吵了起來。一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柏燦二話不說,也顧不上洗臉,急忙穿上外衣,就朝樓下跑。柏薇也隨手拿了件外衣,追在身後。當郭小倩也想下去時,卻被聞聲趕來的母親柏瑩給攔下了。
“你就不要跟着添亂去了。”
柏燦和柏薇來到樓下,並沒有在小區廣場看到叢葉。
“小薇,你在這裡找叢葉,爸爸去日照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