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大廈,張元清在金髮碧眼的安妮帶領下,進入豪華寬敞的辦公室。
會客廳的棕色皮沙發上,比爾·塔倫蒂諾早已等待多時,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袖口和領口的鈕釦沒系,手裡握着玻璃酒杯。
一副休閒愜意的打扮。
“哦,我的朋友,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比爾先生表現出與上次截然不同的熱情,放下酒杯,熱切的迎來,展開雙臂與張元清擁抱一下。
他引着大客戶往沙發坐下,語氣親切的問:
“需要喝點什麼?”
“可樂!”張元清道。
比爾·塔倫蒂諾連忙一愣,連忙看向女助理:“安妮,讓人去買。”
可樂不需要買,作爲一家外資企業,公司裡習慣喝可樂的白人員工有很多,休閒區的冰櫃裡,堆積着成箱成箱的存貨。
安妮取回來一箱罐裝可樂,拆開,倒入玻璃杯,又從冰櫃裡取出冰塊盒,夾了幾塊小冰塊。
“張先生請用~”
她把飲料放在茶几時,刻意彎下腰,讓年輕的客人看見自己白膩如凝脂的溝壑。
愛慾職業還挺煩的,時時刻刻都在勾引你,忍着難受,不忍又不行,簡直有毒.張元清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丟進去,目測一下溝壑的深度。
見小男生如此癡迷自己的身體,安妮嫣然一笑,似乎在他身上找回了自信。
“咳咳!”
比爾先生咳嗽一聲,安妮默契的收斂媚態,站在上司身邊。
“張先生考慮好了?”比爾·塔倫蒂諾挺直腰桿,十指交叉,表情認真:
“我可以把使用藥丸羣體的相關信息告訴你,並詳細解釋,這需要大概30分鐘。另外,我準備了一份文檔,伱可以配合閱讀,更細緻更清楚的瞭解那個羣體。
“如果沒有意見,我讓安妮準備合同,按照上次說的,一千萬!”
雖然他還沒有確定陳淑的兒子是不是靈境行者,雖然組織有規定不能向普通人泄露靈境行者的秘密。
但,在一千萬面前,這些規矩又算什麼呢。
在百分之百的利潤面前,資本可以做出任何事,而靈境行者的資料,對於圈子裡的人來說,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用價值不高的情報,換一千萬現金,完成一個漂亮的交易,是任何一個虛空職業都無法抵抗的誘惑。
張元清翹着二郎腿,端起玻璃杯,抿一口冰涼的飲料,笑道:
“我確實對國外的靈境行者資料很感興趣,畢竟目前我所知的,只有比爾先生所屬的虛空職業,以及安妮女士的愛慾。”
對面的比爾先生和安妮女士愣住了。
原來他都知道
他真的是靈境行者.不但是靈境行者,而且對我們的職業瞭解的比較清楚,不是那種見識淺薄的野生行者.
幾秒後,比爾先生收起發愣的表情,斟酌道:
“那你今日拜訪的目的是.”
他心裡有些遺憾,有些失望,因爲一筆低成本高收益的交易黃了。
“我確實是來找比爾先生交易的。”張元清措辭一下,道:
“我有一個朋友,想購買道具和材料,走遍黑市沒有尋到。我想起比爾先生是虛空職業,所以今日特來拜訪。”
聞言,比爾·塔倫蒂諾振奮起來,笑容重新爬上臉龐:
“你需要買什麼?我們商人公會有着品類豐富的道具和材料。只要價錢合適,你可以買到靈境世界裡的任何東西。”
“一件可以隱匿氣息的道具,一些品質較高的,超凡階段的陰性材料。”張元清說着,打開手機,把在車上列出的清單,展示給對方。
當決定找比爾·塔倫蒂諾購買道具時,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把煉製陰屍的材料給收集了。
一步到位!
比爾拿起手機,仔細的看完材料,鬆了口氣,微笑道:
“這些材料,我們現在都有,總價值大概四百萬,看在你母親的份上,給你打九折。”
接着,他皺眉斟酌道:
“至於掩蓋氣息的道具,你的要求過於簡陋,有些道具有掩蓋氣息的能力,但屬於附帶效果,有些道具不能掩蓋氣息,但卻能達到類似的效果,有些道具能長期掩蓋氣息,有些則只能短暫屏蔽。
“此外,你還得告訴我,你心裡能接受的價格,以及理想道具的等級,超凡階段和聖者階段完全是兩種價格。”
張元清沉吟道:
“我希望能看一遍道具,再做決定。”
他要的是能屏蔽主宰級強者的道具,但不能說的這麼直接,因爲很容易被對方推測出來。
畢竟調查一下鬆海近日的情報,就能知道魔眼天王在搜查元始天尊和止殺宮主。
不給承諾,先看道具屬性,是一個比較過分的要求,因爲道具屬性往往是保密的。
不過他相信比爾先生會答應,因爲他看的道具是交易品,是倉庫裡的存貨,而非比爾先生使用的道具。
果然,沉思幾秒後,比爾先生頷首:
“沒問題,但我得提醒你,如果你要用金錢購買道具,那麼得準備海量的資金。除了我們商人公會,大部分靈境行者組織,都只接受以物易物,不接受金錢購買。”
道具只產於靈境,數量稀少,價值高昂,而紙幣本身就是廢紙,考慮到全世界各國政府濫發貨幣現象嚴重,所以很多組織是不接受金錢的。
即便接受,價格往往也很高,溢價嚴重。
怎麼,看不起本天尊嗎,覺得我沒錢嗎,好吧,我現金確實不多張元清表面不露怯:
“我懂。”
比爾先生露出笑容,當即打開幫派倉庫,伸手往虛空裡一抓,抓住一隻青銅雕花盒子。
盒子造型古樸,佈滿銅鏽,上面的雕花工藝古香古色,透着濃濃的國風。
比爾先生介紹道:
“這是我去年從太一門那裡交換來的道具,它源於一個靈異副本,是女鬼的化妝盒,把盒子裡的血泥塗抹在臉上,你的氣息就會轉變成陰性,被怨靈、陰屍視作同類,從而避免遭受攻擊。”
盒子掩蓋的是活人的氣息,讓怨靈誤以爲是同類,可在魔眼天王看來,什麼氣息無所謂,只要你是靈境行者就成.張元清搖了搖頭。
見狀,比爾先生收回化妝盒,又取出一物。
那是一隻破破爛爛的帽子,佈滿了骯髒的痕跡,皮革磨損嚴重,絲毫不起眼。
比爾先生熱情介紹:
“它叫拾荒者之帽,是虛空職業的道具,功能是尋寶、敏捷和隱匿,敏捷和隱匿,都是爲了讓使用者在尋到寶物後,能跑的更快,藏的更好。
“它的隱匿,不是掩蓋氣息,而是讓人“無視”,就像沒有人會在意街邊的乞丐。曾經有人試過戴着它,進入富豪的密室,女廁所,甚至軍事基地。
“也有人戴着它侵犯了異性,而受侵犯的人,卻詭異的無視了侵犯者。當然,這僅限於對普通人,靈境行者的話,一旦你暴露出傷害對方的意圖,就會被迅速注意到。
“它的代價是,招惹厄運。”
一件槽點很多的道具,並不能真正掩蓋氣息,那就肯定會被魔眼察覺,嗯,也有可能魔眼剛看到我,下一秒就無視了我,但這個厄運不太行,可別剛戴上去,扭頭就看見魔眼出現在身後.張元清沉吟道:
“我還想再看看。”
帽子可以當做備選,如果實在沒有選擇,購買這件道具也行。
比爾先生如同熱情的導購員,耐心十足的應付着難纏的客人,接着又取出第三件道具,那是一張薄薄的人皮。
“完美人皮,披上它,可以變幻成任何人的模樣,你將擁有目標的性格、習慣、語言方式等等,不會露出任何破綻,即便是最熟悉的人,也無法看破。”比爾低聲道:
“它有兩個代價,一是必須在60分鐘內脫下來,不然你將永遠變成目標,無法恢復。二是變身期間,你將全盤接受目標的一切事物,用你們這邊的話形容,叫因果。
“它的上一個主人,就是在變身期間,承受了目標的因果,被目標的仇人活活砍死。它上上一個主人,爲了接近某個黑幫組織的首領,變幻成了應召女郎,那一晚,他被十幾個男人上了,但他無法拒絕,因爲承擔因果是強制性的。
“那個可憐的傢伙,雖然最後完成了任務,但因此出現極大的心理問題。”
這都是些什麼破道具,槽點太多了吧,它的功能及其變態,是特工和間諜夢寐以求的神器,可代價太嚴重了,別的不說,我要是變成女人,豈不是要apple?
張元清道:“還,還有嗎?比爾先生,我需要要一個功能單一的,代價不是那麼嚴重的。”
“功能單一的.”比爾思考片刻,眼睛一亮:
“確實有一件這樣的道具,我入手很多年了,始終沒賣出去。”
他伸手一抓,抓出一件漆黑爲底,印有白色骷髏頭的口罩。
比爾說道:
“這件道具來自國外的一個邪惡職業,它叫‘沉默者’,功能很單一,就是封印。戴上口罩之後,所有技能都會被封印,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雖然不是隱匿,但效果比大多數隱匿功能都要強。而它的代價有三個,一,超凡階段的靈境行者戴上它,將失去所有能力,摘下口罩便可解除封印。
“二,佩戴口罩期間,無法說話。
“三,嗜睡。”
張元清眼睛一亮,就這件了。
雖然口罩的代價足足有三個,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代價,完全可以承受。
封印能力這點雖然頭疼,可摘下口罩就能解除,可塑性很強,不麻煩。
“比爾先生,這件道具多少錢?”他問道。
比爾露出了笑容,欣喜道:
“一件超凡階段的道具,價值不會超過一千萬,它的功能比較單一,屬於輔助類,價格在五百到七百萬之間,看在你母親的份上,六百萬吧。”
“看在我母親的份上,不應該是五百萬嗎。”
“不行不行,我和你母親的交情最多隻值一百萬。”
“好吧,我會告訴我媽,比爾先生是一個塑料夥伴。”張元清見砍不下價格,果然放棄,問道:
“比爾先生,我打算以物易物。”
“good,那最好不過。”比爾·塔倫蒂諾開心的搓搓手,期待道:
“我能看看你的道具嗎。”
張元清從物品欄裡抓住一尊香爐,青銅製成的三足底座,爐身是一隻烏木雕成的蛤蟆,呈蹲坐姿勢,昂天張開大嘴。
他打算賣掉這隻香爐。
天蟾香爐的使用條件太苛刻,自打得到它以來,只用過一次,長期放在物品欄吃灰。
在得到張元清同意後,比爾先生小心且謹慎的端起香爐,那表情那姿勢,就像考古學者拿起了一件古物。
反覆看完物品信息,比爾·塔倫蒂諾臉龐露出驚喜笑容:
“好東西啊,它的缺點很明顯,但它的功能讓人震驚,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場合使用它,能收穫遠超它價值的回報。”
看着愛不釋手把玩的老外,張元清不得不提醒:
“比爾先生,這玩意最好不要取出來,要一直存放在物品欄裡,你也不想部落因你而亡吧。”
比爾依依不捨的放下香爐,恢復生意人姿態:
“我給它的價格是一千萬。”
一千萬?這不正好是我購買材料和道具的錢嗎,這傢伙開出這樣的價格,說明天蟾香爐不止這個價張元清深吸一口氣:
“比爾先生,請看在我母親的份上,一千五百萬怎麼樣。”
“哦,天吶,請不要再提你母親了,我和她只是普通的生意夥伴。”
“那,比爾先生,看在我的份上呢?”
“......”
這時,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安妮,笑吟吟道:
“張先生,我覺得一千萬是公道價,如果您同意,今晚我會代比爾先生邀請您用餐。”
她那挑逗曖昧的眼神,彷彿在說,用完晚餐我就是你的人。
面對愛慾職業的暗示和挑逗,張元清不可避免的雞動,不是他好色,而是對方職業特性作怪。
理論上來說,換來一個尤物的陪伴來彌補差價,我是不虧的,但愛慾職業太操蛋了,在沒有研究出白嫖技巧前,這個職業的女人誰碰誰倒黴
張元清憑藉莫大的毅力,控制住了心裡的綺念,沉聲道:
“如果這筆交易裡,附帶安妮女士的肉體,那你們需要額外支付我一筆肉體損失費。
“我的童貞,值五百萬。”
“.”安妮嬌媚動人的臉龐,狠狠抽搐起來。
她想起了昨天讓人很不愉快的事。
一番討價還價後,最後天蟾香爐以一千兩百萬的價格出售,其中九百三十六萬用來購買“沉默者”和大堆陰性材料。
兩百四十萬現金收在登機箱裡,交給了張元清。
這筆錢是張元清看着財務用驗鈔機點出來的,確保沒有假鈔。
臨走前,張元清問道:
“比爾先生還會在大陸待多久?”
“近期不會離開。”比爾先生有些心累的笑道。
那位會長沒有同意見他,給出的回覆是:滾犢子!
滾剛出生的小牛?爲什麼要滾小牛呢?會長這是什麼暗示嗎?比爾沒能領會那位會長的意思,便找來翻譯。
翻譯一看,便用指頭擋住了“犢子”兩個字。
比爾恍然大悟,原來會長不是要滾小牛,是要滾他。
“好的,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還會找你。”張元清對這次交易非常滿意。
比爾頓時露出笑容:“我送你下去。”
等比爾返回辦公室,看見女助理安妮,神色呆滯的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