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晴安嘆一聲，那種感覺還是很模糊，這燚劍訣也只是有那一絲，少得可憐，根本還不能夠下定論…
“第三篇…”……
“還是那種感覺……”
“第四篇！…”
這次融合時，凌晴所有的靈力都消耗了個空，若不是有本源靈液的支撐，恐怕到第三篇的時候凌晴就已經靈力枯竭了。
第四篇的平衡點很難找！饒是凌晴從一開始就集中意識在搜尋，卻還是耗費了足足五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將其搜出！這一次，又消耗掉了那本源靈液如今的二十分之一！
兩道金光變成了一道紫紅色邊緣的金光時，凌晴不禁吁了一口長氣…
而把它引進自己意識的時候，凌晴整個人更是怔了怔！瞳孔微微縮了縮，又用意識仔仔細細探查了遍體內那道紫紅邊緣的金光，頓時覺得那道模糊的屏障被無形的力量衝破了般，這才輕輕動了動嘴脣…
“規則……”
沒錯，凌晴一直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模糊的那股感覺，正是來自於這規則之力！凌駕於所有法則之上的規則！
凌晴在突破人階時，也曾憑着對空間法則的異常天賦，窺探到了規則的邊緣！不過那個時候，凌晴卻是一絲規則之力也沒有拿到…
但現在，凌晴竟然在融合兩種六道三重術的時候衍生出一絲規則！屬於凌晴自己的規則！
“這一絲規則…有我的道在裡面…是屬於我自己的規則！不在天道之內，輪迴之中…”
“這絲規則…誕生於我之手，衍生於六道，出之於三重，但！卻超脫於九天！…”
凌晴的目光，由迷茫，變得清晰…最後露出了明悟之色……
“這絲規則…我把它叫作…無、量！”
“無量經劫…無量法則…無量蒼生…無量因果…無量輪迴…無量…塵緣……”
凌晴擡眼看去，眼光深邃讓人分不清他眼神裡蘊含着些什麼…似在仰望蒼天，又似在俯瞰蒼穹……
凌晴明悟了…唰的一聲，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高聳的酒樓外，懸浮在諸多建築的上空…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天際由遠及近都是一片漆黑的背景，加上一輪明月，還有璀璨的星空伴隨着它…讓月不顯得孤寂……
清風吹動，凌晴的白髮在晚風中飄起，白色的布衣也隨風而動，凌晴與這黑夜似格格不入卻又似本就是這天地間的一抹白痕……
凌晴目露沉思，而後對着這璀璨星夜長袖一揮！
只見，原本有着明月，有着星辰的夜空轉瞬間變成了一片黑暗！剩下的，就只有輕輕的夜風似在呼嘯着吹動着……
星月浩瀚的夜，變成了黑暗，變成了虛無，原本吵鬧的星空此時變得沉默與寂靜…黑暗…黑暗…還是黑暗……虛無…虛無…還是虛無……
“這…是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黑暗，籠罩住了整座聖城！城內的靈脩紛紛察覺，或驚恐，或疑問。
“剛纔還是浩渺星空，但爲何如今卻是一片黑暗？”…
“天變了…”…
“我感覺到了強大的靈力波動！你們呢？”
“靈力波動？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啊？…”…
“你們看那邊！”
忽然，不知道哪個喊出了一句，靈脩便紛紛把目光投到天的那邊……
那裡，有一道五彩的光芒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聖城！使得一片黑暗又變成一片異彩！
“虛無…既是萬物一切的根本…亦是萬物蒼生的歸結…或許…這…纔是真正的輪迴…輪迴…一直就在我的眼前……”凌晴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白色的長袖再次一揮，五彩的光芒被遮掩，擡眼望着天際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條長長的星河！那星河深處，閃爍着耀眼的銀光！
還沒完！緊接着，星河急劇擴大，轉眼間整個天際上又變成了滿天的繁星！
只是，這滿天的繁星卻似少了些什麼，讓人看上去顯得有失完美…
明月！
這璀璨星河之中缺少的，正是那一輪皓月！星星之光再璀璨，卻也沒有皓月之輝的輝煌！星星之河再廣闊，卻也沒有皓月那麼浩瀚無窮！
“月夜月夜！…沒有月！哪來的夜！！”凌晴低聲喝到，隨之擡起右手，對着天際凌空一指！
“既然無月，我便創造一個月！無量規則！造月！”凌晴雙目清明，白髮飄飄，聲音雖小，卻驚天地，泣鬼神！
“看！那是月！”…
只見一輪明月自每個觀看的靈脩的眼中升起，浩瀚的星空，多了一輪清澈的明月！
某個庭院裡，一棵桂樹下，有一石臺，石臺上有酒一壺，杯三支，石臺旁有石凳，一個長鬚老者坐在石凳上，他的對面則坐着兩個白衣人…
那兩白衣人，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看起來是一對夫妻。
“你怎麼看？”那老者輕飲一口，對他對面的那男子道。
“這是他的道，他自己領悟的道，只屬於他。而我們，只是旁觀者…”男子微微一笑，也托起一個酒杯一飲而盡。
“呵呵…喝酒，這是千年桂花酒，我都不捨得喝呢。”老者端起酒壺。
“呵呵…破費了！”男子與他相視一笑，而他身邊的女子卻是一臉知足地聽着他們兩人暢談，不去打擾他們。
……
“這麼快就來了麼？……”
不知道何處，一聲幽幽的輕嘆響起……
……
凌晴雙眼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毫芒，左手雙指併攏，對着浩渺星空劃過一道透明的殘痕…
“原來…這纔是道麼…也不知道…她怎樣…”
凌晴看着那輪明月，目光開闊了許多…
似那輪明月裡，有一幕女子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