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我喜歡你。”
“你送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丟棄?”
“爲你做了一桌子的菜,你怎麼不吃呢?”
“我今晚就要睡在這裡。”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張玄的眼前,可是,那眼中只有自己的姑娘,現在卻已經遠去。
“那個,盟主,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打算?”金角大王見張玄一副哀慼模樣,半晌也不說話,自己乾站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最後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也隨着先前離開的兩位人族虛境去殼城吧,帶上這個通訊符,他們會讓你們進城的,後面,一是保護一個叫王德發的青年,另一個便是全力支持他們重建雲錦城就好,我們分開的這一段時間,你們的言行一切都聽那叫王德發的就好。如果有其他事情,我會另行通知你們的。”張玄的思緒被金角大王這麼一問,拉回了現實,隨後不假思索的安排道。
“我們聽你的。”銀角大王戳了戳金角大王,責怪毫無耐心和多嘴,對於張玄的話,趕忙應承道。
“嗯,你們現在就出發吧。”張玄依舊盤坐在那塊石頭上,看樣子是不準備和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一同離開了。
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見此,也不敢再去問什麼,隨後二人一前一後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哈哈哈,張玄,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饕餮真靈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恨嗎?心痛嗎?後悔嗎?哈哈哈,這都是你自找的。”饕餮真靈那尖細的嘲諷又從石頭裡傳了出來。
張玄目光空洞無神,對於饕餮真靈的話置若罔聞。
“廢物,一個女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你還真把她當回事了?”見張玄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饕餮真靈更是火上澆油。
“聒噪。”張玄終於有了反應,空洞的眼神中重新充滿靈氣。
隨後張玄雙手舞動,身體逐漸收縮,隨後幻化成一柄古樸長劍。
“鏗鏘!”
一聲金石交擊之聲傳出,那柄古樸長劍直接插在了那石頭之上,直沒劍身,只留下一個劍柄露在外頭,劍柄之上,赫然刻着“少穎之墓”四個娟秀小字。
“啊!”
隨着長劍的灌入,饕餮真靈也慘叫一聲,隨後徹底沒了聲響。
一股黑血潺潺的從石頭上滲出,隨後流淌至地面。
“呼!”
狂風裹挾着一道幽綠的身影突然奔襲而來,仔細看去,正是先前被張玄所傷的夜梟夜遊鳴。
“公子?”夜遊鳴走到麟天近前,將麟天抱起,隨後身上的靈力向着麟天瘋狂灌輸而去。
那麟天的身體彷彿一個無底洞一般,瘋狂的吞噬着夜遊鳴的靈力,不消片刻,夜遊鳴那渾身的幽綠竟然開始泛起了灰白之感。
終於在吸食了足夠的靈力之後,麟天才痛苦的悶哼了一聲,隨後幽幽轉醒。
“這是哪裡?”麟天的眼裡已經沒了先前的靈動,疲倦之感充斥眼仁。
“雲錦城的雲錦學院。”夜遊鳴也因爲麟天的瘋狂吸食而顯得疲憊不堪,喘着粗氣回答道。
“我剛剛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裡,我被一個吸血狂魔吸走了全身的精元,然後再次醒來的時候,你就出現了。”麟天拍着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
“公子您沒事就好,這雲錦城已是一片廢土,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張玄也不知所蹤,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和我們一起來的那些虛境強者,連個招呼都沒打就帶着自己的族羣離開了,回頭我一定會找他們麻煩的。”夜遊鳴打坐了一會,稍微恢復了下元氣後說道。
“都走了?奇怪,他們也不怕我責怪,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再去犒勞他們了。”麟天好像對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了一般。
“我們也走吧,公子,您的傷勢還需要再鞏固一下,防止落下什麼病根,成爲以後提升境界的阻礙。”夜遊鳴看了看四周一片廢墟說道。
“那是什麼?”麟天突然瞥見一個直插入石的劍柄說道。
“好像是一把石中劍,普普通通,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夜遊鳴順着麟天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張玄所化的那柄石中劍。
“看來人族這次走得很徹底啊,什麼東西都沒留下。也罷,讓他們知道我們走獸一族的威名,也算不虛此行了。我們走吧。”麟天聽聞夜遊鳴如此評價那柄石中劍,也頓時失去了興趣,隨後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便是和夜遊鳴化作一道流光離去了。
那插着劍的石頭依舊還在潺潺的向外留着黑血……
“張玄這是怎麼了?依舊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數十日了,不吃也不喝,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麒玉在安排了幽冥和張玄的住處之後,一直關注着張玄的情況。
先前張玄和幽冥、狗蛋三人從蠻荒進入央城的時候,張玄整個人精神狀態就不是太好,這連續多日閉關不出,確實讓人擔心不已。
“妮子,那個,你先前包房的錢到今天就會用完,如果你這邊不續費的話,那隻能請你們離開了,因爲還有出價更高的人想要租住,你看,嘿嘿嘿。”這房屋主人此時找到了麒玉,一臉市儈的說道。
“唉,我們也是可憐孩子,都是從外面逃難來的,身上就那麼些散碎銀子,老闆,您看可否再寬限幾日?”麒玉窘迫的說道。
雖然她貴爲麒麟一族的大小姐,但是對於人情世故則是一知半解,身上帶的錢更是少得可憐,先前一路上都是張玄和幽冥忙前忙後,但是現在等她來主持大局的時候,卻立馬暴露了短板。
“妮兒,我看你長得水靈,也不像個壞人,若是能夠陪我去困一覺,這包房的錢,不提也罷。”房主看出麒玉的難處,此時竟然伸出鹹豬手,想要輕浮麒玉,欲讓麒玉肉償房錢。
“啊?”麒玉對男女之事雖然略知一二,但是真等到別人說出來的時候,卻有些懵逼了。
“這是包房的錢,我們再留宿三日,多有打攪了。”幽冥此時突然閃身站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房主的手,隨後將一袋子的錢幣丟在他的胸口。
房東被幽冥這麼一弄,頓時痛的齜牙咧嘴,慌忙之下,也未能接住那砸在胸口的錢袋,錢幣咣裡咣噹的都從袋子裡散落到地上。
“我們走。”幽冥拉着還在懵逼的麒玉,便是進入了房間。
“那個,剛剛房東是什麼意思?”麒玉眨着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不過這裡確實不宜久留了,太多難民涌入,魚龍混雜,若非我怕惹出禍端,牽連了還在閉關的張玄,剛剛那老淫蟲,我當場就能滅了他。”幽冥握了握拳頭,並沒有和麒玉解釋,隨後盤腿坐在了牀沿。
“吱呀。”
房門打開的聲音不大,但是麒玉和幽冥都聽得真切。
“張玄出關了?”二人從對方的臉上看出疑惑,隨後趕忙開門,看向張玄的房間。
狗蛋也跟着他們的身後。
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形搖晃着從房間內走出來,顫顫巍巍,行將朽木一般。
“怎麼閉個關閉成這個樣子了?”幽冥瞬間發現不對勁,立馬上前攙扶住張玄那飄搖的身體。
“我沒事,只是神識透支太多,需要大量的時間靜養。”張玄虛弱的說道,年紀輕輕的他,鬢角竟然有了幾個刺目的白髮。
“真不知道這些日子你經歷了什麼,不過應該不太好。”幽冥說道。
“雲錦城,被你哥帶人毀了。”張玄擡眼看了一眼麒玉,隨後便是走到院中的石凳,坐了下來,陽光灑在肩頭,張玄閉上雙眼,沐浴在這秋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