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校長身上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向着典獄長身上涌去,典獄長身上的傷口也在不斷蠕動着,白頭鷹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雖然白頭鷹知道丁校長先前已經被豹紋女子吸食了精髓,但是卻沒想到,殘存在丁校長體內的靈力竟然還有如此之多。彷彿丁校長那巨大的將軍肚裡裝的不是肥腸脂肪,而是無窮無盡的靈力一般。
“竟然敢無視我的存在,那就讓你們嚐嚐本大爺的厲害!”白頭鷹說完便是雙手一伸,那慘白的手竟然是利爪模樣。
只見那利爪閃着幽綠光,向着少穎他們一揮而來。
“噗!”少穎首當其衝,身上的護體靈光彷彿紙糊的一般便是被那利爪直接擊破,巨力直接讓其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畜生!”典獄長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兒竟然被白頭鷹打傷,也不顧身上的傷勢,一下從地上坐起,整個人頭髮根根倒豎,如同狂魔。
丁校長被典獄長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直接掀翻在地,堪堪躲過了白頭鷹的攻擊,而利爪的靈光卻直接落在了典獄長的身上。
“噗!”典獄長身上本來就有傷,此時又直接被白頭鷹的利爪擊中,一口鮮血直接噴灑在半空,形成血霧。
“烈焰術!”
那血霧瀰漫開去,阻擋住了白頭鷹的視線,丁校長雙手舞動成輪,烈焰術瞬間發動。
“啊!”慘叫聲瞬間傳來。
先前少穎的烈焰術對白頭鷹造不成任何傷害,但是作爲寶境實力的丁校長施展的烈焰術卻是另一個級別的存在。
那烈焰直接包裹着白頭鷹,啪啪的火苗如同附骨之疽,白頭鷹的衣服都被燒完了,整個人也在地上瘋狂的扭動着。
隨着烈焰的灼燒,白頭鷹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等那烈焰熄滅,白頭鷹早已沒了聲音,堂堂寶境妖獸白頭鷹竟然被烈焰術燒的奄奄一息,生死不知。
“噗!”丁校長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狂噴而出,隨即跌坐在原地,呼呼的喘着粗氣。他已經透支太多了靈力,再透支下去,跌落境界在所難免。
“孩子,我的孩子!”典獄長拖着殘破的身體向着少穎的方向艱難的匍匐着,地面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典獄長終於來到少穎身前,探了探少穎的鼻息,氣若游絲,尚還活着。
典獄長艱難的將少穎摟在懷中,身上的鮮血將少穎的衣衫染得一片血紅。
典獄長絲毫不管身上的傷勢,而是將身上僅存的靈力向着少穎輸送而去,少穎終於悠悠轉醒。
“你醒啦。”典獄目光暗淡,氣若游絲般欣慰地說道。
“爸爸,你!”少穎摸着典獄長的胸膛,鮮血止不住的向外潺潺流淌,少穎想用手將傷口堵住,但是鮮血卻因爲她的動作,流淌的更多。
“唉,是時候了,我也要和你母親見面了。”典獄長艱難的擡起手,在空中胡亂的摸索着,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爸爸,不要,不要……”少穎見此,眼淚洶涌而出,艱難的將典獄長那在虛空捉摸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典獄長抓住少穎的手,將其遞到自己的臉頰,露出一個欣慰的笑,隨後目光徹底渙散暗淡了下去。
“不!”少穎哀嚎着,拼命的捶打着典獄長的胸膛,但是典獄長卻再也沒有反應了。
“呃啊!”
不遠處的白頭鷹竟然發出一陣慘哼聲,身軀也不斷的扭動着。
“呵呵,哈哈,真是意外,真是給我驚喜啊。”白頭鷹渾身抖動,那燒焦的衣服隨着他的動作漱漱落下,露出一具被燒的漆黑的軀體。
“很好,很好啊!人族寶境,果真強橫無比!”白頭鷹咬牙切齒道。
“不過你現在還能拿出什麼像樣的攻擊呢?沒了靈力,你也不過是一坨肥肉罷了!死吧!”白頭鷹不顧自身的傷勢,赤裸着身體,直接飛起一腳,一個大力將癱坐在地的丁校長踢飛數十米,丁校長連一聲慘哼都沒發出,肥胖的身軀在地上滾了數十圈,最後終於跌落在不遠處,徹底沒了動靜。
“哭?我很煩別人哭!別哭了!!”白頭鷹看着悲慟不已的少穎,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衝着少穎大聲呵斥道。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少穎扭頭,目光決絕的怒吼着。
“實力不行,脾氣挺硬,我這就成全你!”白頭鷹見少穎竟然如此剛烈,深知不可能活捉了她,咬牙說道。
“爸爸,此生作爲您的女兒,實乃一大幸事,就讓我和你一同走那黃泉路,陪你最後一程吧。”少穎突然目光決絕的喃喃道。
隨後少穎手中靈光一閃,一個熟悉的符籙便是出現在手中,竟是張玄送給少穎的攻擊符籙鬼畫符。
“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還想耍什麼把戲!都給我死!”白頭鷹根本沒將少穎祭出來的符籙放在眼裡,在他眼中,一個小小化境,使用符籙怎可傷他分毫!
靈光充斥着白頭鷹的雙手,巨大的靈光瞬間淹沒了少穎和典獄長的身體。
那鬼畫符也瞬間閃爍起來,在和白頭鷹雙手的靈光交匯之下,一道沖天光柱瞬間亮起,照耀了整個夜空!
巨大的蘑菇雲隨之而起,氣浪掀飛了附近的表層土壤,裸露出岩石層來。
待那靈光散去,周圍數十丈的區域,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白頭鷹還是那個雙手向前攻擊的動作,少穎則是和典獄長抱在一起,表情坦然,丁校長則是伏在地上,不知生死。
一陣微風拂過,白頭鷹的軀體竟然隨着那微風逐漸化爲齏粉,消散在空中。隨後,少穎的身體、典獄長的身體以及不遠處丁校長的身體,皆化作粉末,消散在這微風之中。
此處除了留下一堆飛灰之外,再無他物。
周圍寂靜的可怕。
不多時,幾道魂影在此處緩緩浮現,白頭鷹的魂影慌張的看着四周,不知所措。
而少穎、典獄長和丁校長的魂影,此時卻有着無數的符文環繞着。
白頭鷹的魂影見少穎幾人的魂影,就要攻擊過去,但是魂影卻是直接穿過少穎幾人的魂影,一時間,白頭鷹魂影驚愕萬分。
“別忙活了,我們都死了,現在是魂魄,等着守殿鬼差過來引路吧。”丁校長的魂影此時飄在半空,看着白頭鷹的魂影,嗤之以鼻道。
“不可能!我一個堂堂寶境強者,怎麼會被一個化境實力的人族反殺!”白頭鷹魂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垃圾,懶得和你說。”丁校長魂影不知從哪摸出一支菸,巴巴的抽着。
白頭鷹魂影聽聞丁校長魂影所言,又試探的攻擊了幾下丁校長的魂影,而丁校長魂影卻視若無睹,只是飄在半空巴巴的抽着煙。
“爸爸,我們死了。”少穎看着抱着她的典獄長,無悲無喜的說道。
“傻孩子,唉,我真愧對你的母親,這要是和她見面了,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我該如何向她解釋啊。”典獄長的魂影苦笑着說道。
“有我在,你別怕啦。”少穎魂影咯咯笑着說道。
不多時,一陣風鈴聲響起,四道魂影向着發出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渾身黑袍的人杵着一個牛頭柺杖緩緩走來,那風鈴聲,便是那牛頭柺杖發出來的。
“走吧!”黑袍人的牛頭柺杖向着白頭鷹一指,緩緩說道。
不待白頭鷹魂影反應,隨着黑袍人的轉身,白頭鷹魂影便是不自覺的跟着黑袍人緩緩而去。
“他們,嘿,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他們呢!嘿,你聾了嗎?……白頭鷹的聲音隨着黑袍人的遠去逐漸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丁校長魂影抽着煙說道。
“他是不是把我們三個忘了?壞了,難不成要成孤魂野鬼了?這和書上說的咋不一樣呢?”丁校長魂影自顧自的說道。
“三位貴人久等了。”突然一個白袍人突然出現,那白袍人手持一根馬面柺杖,帶着歉意的說道。
“怎麼回事?”丁校長魂影疑惑地問道。
“啊,大人別見怪,小的在指揮守殿鬼差指引殘魂歸位,確實忙得不可開交,姍姍來遲,切莫多怪。”白袍人深怕得罪丁校長魂影一般連忙解釋道。
丁校長見白袍人如此客氣,頓時扭頭看了看少穎和典獄長的魂影,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咋回事?”少穎魂影終於忍不住問道。
“啊,應該是大小姐使用的鬼王符籙吧,鬼族有規,凡是用了鬼王符籙的魂魄,皆是鬼族貴客,需要好生接待。至於爲什麼,在下只是一個小小鬼官,只是奉命辦事,還望大人不要再問了,且隨我來,自有更高級的鬼官接待幾位的。”白袍人解釋道。
“你叫什麼名字?”典獄長魂影衝着白袍人問道。
“孤魂野鬼,哪裡還有什麼名字,不過官職是一殿,道上的鬼兄鬼弟們稱呼我爲白無常。”那白袍人趕忙解釋道。
“你是怎麼確定我們幾個就是你口中的貴人?”丁校長魂影依舊在抽着煙,那煙雖然一直在燃燒着,但是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永遠燃不盡。
“你們身上的護魂符文就是最好的證明。大人們,時候不早了,馬上天亮了,鬼族大門就要關上了,到時候又要在此處等一天,不如咱們路上邊走邊聊如何?”白無常看了看天,恭敬的說道。
少穎幾人看了看已經化作齏粉的軀體,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火光沖天的雲錦城和自己的魂體,感覺再無留念,便是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
白無常見此,也頓時舒了一口氣,隨後恭敬的在前面帶路起來。
走着走着,四道魂影便是逐漸沉入了地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