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琳兒留在夢境世界,是我存在唯一的意義。
“呀啊!”白衣少年一拳擊中華服少年的腹部,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皮膚,只剩下一身的白衣和紫色的流體介質,他的雙眼已經化爲了紅色的邪光,在鳥籠內光點般閃爍。
我存在的意義,只有琳兒。
琳兒!那麼多輪迴的苦難,那麼多輪迴的罪孽,都是因爲這個惡魔!!這個該死的惡魔!
“給我死!”白衣少年又是一拳斜衝至華服少年的腦袋,狠勁的風呼呼的吹到華服少年的長髮之上,黑髮凌亂被散落的浮空支柱塵埃糾纏。
“pa!”華服少年反拳接下重拳,重拳的衝勁讓袖口飛舞,撕裂開來,他一拳狠狠的砸在白衣少年的手臂上,牙關緊扣,鮮血在嘴角飛濺,他終於明白了,那條黑金魚的目的,並不是讓他來解救琳兒,他根本沒有辦法足夠的力量打的過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兒,這個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因果的“冒牌貨”咒罵着自己,如果是現在,自己也不曾虧欠琳兒,這個已經失去了樣貌的怪人一次又一次的責怪自己對於琳兒的虧欠,到底,有哪些他未知道的東西,還有多少,還有多少自己未知的東西?
爲什麼總是這樣?自己永遠都是矇在鼓裡,從進入靈界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從未知開始,從來沒有人能夠告訴他,如此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十年生命的揮霍,就那樣毫無目的的揮霍,如今白靈山的轉機也不過是那些素未謀面的父母一種從未有過的生命的寄託。
所有的所有都曾變得沒有意義了起來,盲目的生着,又將要盲目的死去?
或許,他從未明白爲什麼自己回來到這個世界,從開始的少有的喜悅,到現在毫不誇張的失望,明明如此的殘酷,卻要他毫無保留的接受,那個欺騙他的在金光中看不見臉的女人從未告訴過他,這個世界如此的危險,這個世界如此的讓人厭煩,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了他的父母。
何曾想,他只能盲目的接受着一切,這個口口聲聲爲了琳兒的人,這個一字一句都在嘲諷自己傷害過琳兒,暴躁的心在狂亂的跳動,所有的痛覺細胞都開始瘋狂。他本不應該再有暴躁的因素,但是一點點的回憶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福利院的一切又開始歷歷在目,那個蹲在牆角的臭小孩,無能爲力的面對着一切,沒有人來安慰他,即使他知道,安慰也毫無用處,慕斯村的一切又浮現在眼前,那隻憤怒的山羊恐怖的,那雙恐怖的雙眼,對於鮮血的渴望貫穿全身以此讓恐怖的癮症讓他瘋狂。那種恐怖的無力感拉扯着他的全身,絕望撕扯着他的神經,爲什麼他會這樣?沒有人跟他解釋。等到虛脫之後,只剩下虹色的流雲。那個在溫緹郡奔跑的少年,暴雨如梨花般打在他的身上,恐怖的角在鏡子裡猙獰的生長,那雙血色的雙眼在暴雨的雲霧中如此的顯眼,沒有人能讓他明白,何曾想過一次的終究是未解的謎題。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再次出現?琳兒就應該生活在夢境的世界裡!所有的苦難,都將與她無關!”白衣少年恐怖的紅色流光雙眼狠狠的盯着華服少年。
我第一次活,從來沒有什麼再次!再次出現!不是嗎?
華服少年一拳狠狠的打在白衣少年的臉上,那張流體狀的臉一下子吞噬了他的拳頭,穿了過去,那種無處發泄的憤怒一下子又全都壓在他的身上,或許只有捱揍才能讓他緩解。
我!長羽楓!一切的一切!都應該有個交代,就算!從來沒有人和我說我該如何活下去!但是我啊!絕不會輕易放棄!這纔是我!一個小小的人類!生存的意義!
“你!最好搞清楚了!我從來都是我!我自己也好,琳兒也好,你都沒有任何權力奪取生存在現實裡的意義!”長羽楓雙眼流着淚水,一記右勾拳又是重錘在白衣少年的胸口!但是就像沒有任何意義般的,一切都徒勞無功的,將他自己跌將出去。
我爲什麼那麼想要救琳兒?真的是爲了她嗎?
長羽楓倒在地下,被白衣少年一隻腳踹的翻滾,這一次沒有鮮血,而是無端生出的水花在塵土裡一下子就消失了,那一點點掉落進浮空支柱的深色的痕跡,永遠的印刻着。
“去死吧!你本就不應該再次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施加在琳兒身上的種種罪孽!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白衣少年種種的踩在華服少年的悲傷,那隻紫色流體狀的腳孔武有力,腿風使塵埃四散,那種殺意已絕的樣子使他紅色的流體狀雙眼更加的飄忽不定。
【鳥籠頂端】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點……
排成排的小夢安貘一點點的爬上琳兒的頭髮,這個沉睡着的像是在海洋裡下落的少女,四肢無力的下垂,那一身好看的衣服慢慢的發着光亮,深深的淚痕在她的臉上散着,夢安貘們一點點的凝在她的頭髮之上,就像是分身一樣,另一個琳兒就像重影一般出現,她俏皮的看着那個沉睡的自己,模仿着她的動作,可能是她覺得模仿的不到位,又很疑惑的摸着下巴觀看者沉睡的自己,最終兩個動作一模一樣的琳兒浮在空中,夢安貘們小心翼翼的看着遠處那兩個一黑一白的影子,咻的一聲便帶着琳兒消失而去。
另一個琳兒偷偷瞄着他們兩個,白衣少年恐怖的拿拳頭重重的錘在華服少年的身上,她閉着眼睛,就好像自己受到的傷害一般呼呼的像是受到驚嚇,她看着那個華服少年被打的部位,偷偷摸着自己身上的那個部位,很是害怕閉着眼睛不敢去看。
“好了……奶奶,幸好,那個黑衣服的少主糾纏住了那個【夢反】的少主,不然,還真的沒有這麼容易。”何超擦了擦汗水,看着躺在地上睡覺的艾瑞卡,又開心的看着老醫師說道:“我現在就讓夢安貘去艾瑞卡的夢境,將琳兒師妹喚醒!”
“好……”老醫師將手放在艾瑞卡的額頭上,治療的力量流入她的太陽穴,讓艾瑞卡舒服的甚至打起了咕嚕。
“那,那個黑衣服的少主是怎麼進入琳兒夢境的呢?”大總管很是不解,看起來,那個黑衣華服的長羽楓根本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正在捱打,毫無還手之力,因爲只有夢安貘的視角,所以一切也不是很清晰,甚至隔遠了根本只有一黑一白的兩個原點在交戰。
“我……也不知道”何超看着白色薄幕上一片由五顏六色的糕點組成的世界,迴應着大總管的話:“可能是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出現了阻止【夢反】的另一面也說不定,但是沒有準確的定論,確實不清楚。”何超的眼睛很是明亮,在五顏六色的花糕面前,艾瑞卡的嘴裡塞滿了花糕,手上都快拿不下了,琳兒正安靜的躺一塊橙色的花糕之上,安詳的睡去。
艾瑞卡擦乾嘴,慢慢的將琳兒扶起來,輕輕的搖着,琳兒的指頭微動,眉眼微微的睜開,她所看到的世界如此的絢爛,如此的美麗,或者?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