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星月夜——如此的——依戀~】
【吾與君相別——在這星月——夜~】
【十年朝歌,百年一樂,千里相還,與君長歌】
【依偎白靈身畔——汝之英姿~然與月獨往~】
【我該怎樣去慰藉~唯有白靈才能寄託我的傷悲~】
【星與月兮~換水長東流~】
【風與夜兮~此恨長東流~】
【星夜歸途往~伴月一人還~】
合歌伴着悲壯的驚弦之樂,羌笛怒怨,長琴悠悠,以此便是白靈祭奠第一夜的高潮。
衆人圍坐在人工搭起來的高臺之上,這裡離問路姻緣不遠,作爲白靈山的天然通道,問路姻緣前的大橋之前自然就可以作爲天然的巨型廣場,以身後的白靈山爲屏障,這裡少有的廣闊無邊。
高臺之上,是一出白靈山初代家主的大戲,初代家主與他的同伴在白靈山分別,作爲重情重義的初代家主分別與他的四位好友在四個地方分別。
四個曲目分別有【青橋相送斷水歌】【十里桃花紅顏淚】【白靈山上君相別】【風雪星月夜】。
而現在演出的就是【風雪星月夜】
大致意思是最後一位好友也即將分別,初代家主爲了送別好友,與他大醉一晚,說了很多心裡話,最後好友趁他大醉,偷偷的離開,初代家主竟然在夜裡驚醒,站在月色裡看着那位友人不辭而別。
總的篇章包括【初離意】【醉中歌】【驚枉夜】【別相辭】【星月夜】五個小節,管絃一驚,四座皆醒,羌管悠悠,滿目垂淚,最後扮演家主的主角坐在風雪中撫琴高歌,伴隨着風雪相隨,整個劇情進入了最高潮,嘆息聲此起彼伏。
問世間,知己幾人得?
落淚應嘆息。
因爲是古語唱詞,又稍加了修改,所以,還是偏向那些年紀大的人,或者閱歷比較豐富的人動容較多。
其他的項目也有很多,比如白靈山特有的小遊戲,同心球考驗的就是好友間彼此的默契,玩累了還有白靈山特有的“麒麟肉”可以吃,當然各地的美食也琳琅滿目。整個白靈山一條街不是一般的熱鬧。
【花語樓】
有個人進來,她身材高大,一頭白色的長髮在肩頭,由髮簪繞過,來到了固定在腦後,那根簪子很古老的樣子,伴着她英氣的臉就越發的富有滄桑感,她的華服趁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上面的花紋也很老舊的樣子。
有很重的寒氣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很白,像是凝着冰晶。
“一碗白靈酒。”她的聲音很清楚,中氣十足。
“好嘞……”一位高大的男子跑了過來:“客官還要點什麼?”
“一杯酒就好了。”她簡潔明快的說着。
“光大!給我拿點止疼藥過來。”一個女聲在後房傳來。
“好!”那個高大的男子很恭敬的說道:“請稍等。”然後奔了過去。
她點了點頭,手臂放在桌子上,冰凝子一下子就覆蓋在桌子上,白色的寒氣騰騰而起,咄咄逼人。
“老闆娘怎麼了?”她問道。
“這不是吃壞肚子了嘛!”光大匆匆的走起來:“沒什麼事。”
“說不定我可以幫忙……”她嘴裡也開始冒出寒氣來。
“誒!小事!勞煩您嘞……您點的酒馬上來……”光大匆匆的走近後房。
她看了看四周,看了一眼內房,冰藍色的眼睛越發的明亮。
“魔王大人……”
四個身影同時進了屋子,他們的眼睛紅的嚇人,像是有血在他們的眼睛流動。
“尋荒影……這是……你的誘餌嗎?”她說着揮了揮手,那四個人順間退下,無影無蹤。
屋外行人紛鬧,而花語樓的聲音就輕了很多。那種冰晶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生長在花語樓的暗處。
帶着細微的小小的聲響。
“您的酒來了!久等了!”光大端上來一杯清澈的酒,不聞香氣,就是清水一杯。
“爲何如此冷清?”她說道。
“不冷清不冷清……這不是都衝着白靈去了嗎?我們店不擺外攤,就沒什麼生意。平時生意好的很。”光大坐在她的桌前,和她對視:“這位女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今天是白靈祭奠的日子,外面熱鬧的多了,外鄉人最應該去看看。”
“嗯……確實如此。”她喝下了那杯酒,有一絲紅光從她的身上閃過。
光大差點被這紅光迷了眼睛。
“敢問女俠哪裡人……來此有何貴幹?”
“找人……一個朋友。”她一飲而盡。
“哦……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的朋友應該會很高興纔是。”
“……”她不說話,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光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下子跳起,退後了幾步。
“女俠,我們萍水相逢……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光大鞠躬低聲說道:“小店因老闆娘受傷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還請高擡貴手……”
她看了一眼他有些困惑。
她起身,慢慢的走出位置,那件白袍子上的冰晶像是晶瑩的水滴滴落。
“多謝女俠!”光大再次鞠躬,聲音有些哭腔。
她推開門,走到街上,許許多多的人都沉浸在歡笑聲裡,白靈祭奠這樣的日子更多的不是離別的傷悲,而是珍惜。
她看着一個少年牽着一個少女,他們並沒有那麼親暱,但是手沒有分離,可能是爲了防止走散。
她的眼裡好像只有這對少年少女了。少年將一根糖葫蘆分給少女,很開心的笑着。
那個少年好像感覺到了有什麼人在看他,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快速的奔跑起來!牽着女孩子的手瘋狂的奔跑。
任由身後的女孩怎麼呼喊他,也直直的奔跑了起來。
行人們驚訝的看着少年的穿行,被絆到時不經意間的破口大罵。許許多多的攤販都被少年肆意的穿行驚擾,有些責備。而少年牽着的身後的少女也不再說話,跟着少年奔跑了起來。
也許是少年覺得這樣子跑的不夠快,且大受阻撓,右手環過女孩的小腿,左手環過女孩的背部,一躍便跳上屋檐奔跑,桃花滾滾的落下,彷彿伴着刺骨的冰晶。
她慢慢的走,在這白靈山一條街上,也只有她沒有笑顏。當然,除了那些被少年驚擾的店家之外,她的嚴肅更像是冰山過境,與此地格格不入。
“好久不見……以龍之。”
她輕輕的說道,像是無聲的問候。
【白靈山總管屋】
“你要知道!達達!能夠調動梧桐司的人,全天下不超過三個,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白靈之主,另一個就是我了!”大總管喝了口茶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大總管威武!”達達也喝了口茶,享受着閉上了眼睛。
“厲害厲害!”小羊羔也喝了口茶,享受着閉上了眼睛。
“如果沒有梧桐司插手,這件案子還真的要費事費力,還好遇到了我……不讓正法司可真沒轍。”大總管這樣子說道:“一個酒樓的老闆娘丟了個香囊,那個香囊就在屍體邊上,那句屍體的主人欠了老闆娘三十兩金子。案件就很蹊蹺。”
“是挺巧的……”小羊羔用碗倒了一大碗茶葉,一飲而盡。
“嗯……我猜兇手肯定不是老闆娘……”達達也倒了一碗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明眼人都知道吧……這可能是一種意外,只是發生的過於巧合而已。”小羊羔不屑的說着。
“哈哈哈……確實如此……”大總管笑着摸了摸鬍子:“不過,這並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預謀。”
“預謀?真是那個老闆娘?”達達有些驚訝,兔子耳朵動的厲害。
“當然不是……兇手另有其人。”大總管賣着關子。
“沒有兇器,沒有過節,查不出兇手……栽贓陷害也不是……那會是什麼?”小羊羔看着大總管。
“是一場復仇。”
“這怎麼能算復仇?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小羊羔不屑的噘着嘴。
“兇手不需要栽贓陷害,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引出那個老闆娘……”大總管越來越神秘。
“那個老闆娘什麼來歷?”小羊羔坐的端正起來。
“她是一位黑精靈……”
“哦?黑精靈?隱藏的這麼好?我都沒看出來……”小羊羔不屑的喝了一杯茶水。
“嗯……精靈們的秘密多的很……她的同伴爲了找到她可費了老大的勁。”
“找她復仇?什麼仇?”達達也愣了神。
“這個就是我覺得整件事情嚴重的原因。”
“哦?”其他兩人看着大總管,很想繼續聽下去。
“黑精靈這個族羣!苦啊!”大總管舉起杯子喝了口茶。
“靠!你老是賣關子!都沒法和你聊天!”小羊羔交叉這小蹄子,很是惱火。
“別急別急!等我慢慢講來。”
【一天前】
正法司的人帶着花餘香來到了正法司,我剛好帶着啊寶去交接工作。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女人一味的搖頭,她就是花餘香。
我站在旁邊看着她,說實話,她的樣貌確實和我們華族已經越來越像,但是在某些地方還是能夠看出不一樣的。
雖然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但是當時我也不知道,以爲她只是普通的華族人。
“嗯!我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這樣說道,給她信心,因爲這種程度的栽贓陷害確實不怎麼樣……香囊是貼身之物,有什麼人通過移形換影的盜竊手段偷出來也不奇怪。
“你有什麼仇家嗎?”我需要確認誰會這樣子做,畢竟屍體的腐爛程度一定是咒術師所爲,仇家僱兇殺人的嫌疑也需要進行排除。
“沒有……”她一開始這樣說,我也不是很信,但是不信也不行,只能順着來問。
“那……你知道這具屍體是誰嗎?他有什麼仇人你知道嗎?”
“是楚湘雲……他得罪過很多人……具體的早已經數不清了。”
“那你知道這個香囊是誰的嗎?”
我在想會不會有人紡制香囊。
“是我的……沒有錯。”她看了看香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確定了是原物。
現場沒有發現其他的證據。就連用的什麼藥也沒有辦法檢測。這就推向了咒術師的尋找方向,外族人並沒有被納入範圍。
實際上,我嫌麻煩,直接動用了梧桐司的力量。
結果讓我很意外。
花餘香這個女人,絕沒有眼前的這麼簡單。